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陈正宇的语气依旧平静，“给你十分钟，把钱送到，不然我就换人了。”
“别别别！陈先生您别换人！”柳清雨一听这话，魂都快吓飞了，“我马上就去！马上！您放心，十分钟之内，保证送到！”
挂断电话，柳清雨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踩着高跟鞋就往金库的方向冲。
而律所这边，陈正宇收起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两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前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找了张空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玩起了手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这份淡定，反而让那两个前台更加恼火。
“装！你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等会儿没人来，我看你这张脸往哪儿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所有人都时不时地朝着门口看去，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当然，他们期待的，是看到陈正宇的谎言被戳破后，那张帅气的脸会露出怎样尴尬和羞愤的表情。
唯有白韵寒，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锐利的美眸，一直落在陈正宇的身上，眼神深邃，充满了探究。
这个少年，太镇定了。
镇定得有些反常。
要么，他是个演技超群的骗子。
要么……他真的有那个底气。
就在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快要失去耐心，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的时候。
律所的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一道靓丽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快步冲了进来。
正是柳清雨！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银行制服，因为跑得太急，饱满的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上提着的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密码箱！
“呼……呼……陈先生！”
柳清雨一眼就看到了悠闲坐在那里的陈正宇，连忙提着箱子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无比恭敬和热情的笑容。
“幸不辱命！您要的钱，我给您送来了！”
这一声“陈先生”，让整个办公室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柳清雨手上那个黑色的密码箱！
那两个前台的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可能……怎么会真的有人来……”眼线女喃喃自语。
“说不定……说不定箱子里装的是报纸！”胖前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陈正宇站起身，从柳清雨手中接过密码箱。
他没有理会柳清雨，而是径直走到了前台，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将箱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拨动密码锁。
“咔哒！”
一声清脆的解锁声响起。
他打开箱盖。
下一秒，满箱的红色，如同最耀眼的烈日，瞬间灼伤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一沓沓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味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箱子里，形成了一股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
整个天衡律师事务所，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那满满一箱子的钱，大脑一片空白。
尤其是那两个前台，她们的脸色，在看到那满箱红钞的瞬间，变得比墙壁还要惨白！
血色尽褪！
陈正宇嘴露讥笑。
那是一种看穿了跳梁小丑所有滑稽表演后，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嘲弄。
“柳经理，帮我把这些钱一捆捆拆开给我。”
他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让整个空间内的温度骤降几分。
柳清雨愣了一下，完全没明白陈正宇要做什么。
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面对这种挥手间就打赏自己五十万的超级大客户时，她的执行力超越了她的一切困惑。
“好的陈先生。”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声。
在整个律所数十道目光的聚焦下，柳清雨伸出那双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开始执行这个古怪的命令。
她熟练地撕开第一沓钞票外包裹的银行专用纸带。
“啪！”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办公区内，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捆扎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瞬间散开，带着一股特有的油墨芬芳。
那两名前台的脸色，随着这声轻响，猛地抽搐了一下。
胖前台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她死死盯着柳清雨的动作，眼珠子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眼线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嘴唇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啪！”
第二声。
“啪！”
第三声。
柳清雨的动作极快，一沓又一沓的钞票被拆开，在她身前迅速堆积成一座松散的红色小山。
每一声纸带的脆响，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那两名前台的脸上。
周围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律师和实习生们，此刻全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堆象征着五十万现金的纸币，从一个整齐的、代表财富的符号，变成了一堆杂乱的、即将被亵渎的废纸。
所有人都预感到，一场极致羞辱的风暴，即将来临。
三分钟。
柳清雨停下了手，她额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香汗，一路狂奔加上此刻高度集中的精神，让她有些气息不稳。
“陈先生，已经完成了。”
她微微喘息着，胸前那惊心动魄的弧度随之起伏，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男性的目光，但此刻，却没人有心思去欣赏这道风景。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正宇身上。
“辛苦你了，柳经理，你稍微让一下。”
陈正宇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调调。
柳清雨立刻听话地后退一步，站到了陈正宇的侧边。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陈正宇接下来的动作上。
只见陈正宇伸出双手，一把搂住身前那堆积如山的纸币。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对金钱的敬畏。
那感觉，不像是搂着五十万现金，更像是搂着一堆准备扔进壁炉的柴火。
接着，在所有人圆睁的双目注视中，他猛地发力，将怀里所有的钞票，用力朝着那两名已经呆若木鸡的前台所在的位置，抛向了上空！
“这里是50万！”
哗啦啦——
一瞬间，红色的浪潮冲天而起，然后化作漫天钱雨，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
“够不够我打官司了？！”
一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在空中打着旋，飘落，覆盖了那两名前台的头顶、肩膀，将她们彻底淹没在这场红色的暴雪之中。
“不够的话，我再加点？！”
陈正宇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最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律所所有人的心脏上！
那一张张从空中飘落的纸张，不再是财富。
它们是耳光。
它们是铁证。
它们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不，是最后一万根稻草！
那两名前台，彻底崩溃了。
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钱雨砸得东倒西歪，身体僵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那些带着羞辱意味的钞票，一张张落在她们的身上，脸上。
周围的议论声，终于在压抑到极致后，轰然爆发！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天上下钱了！”
“这打脸打得……太狠了！简直是按在地上摩擦，还要用钱把脸皮给磨穿！”
“早就看那两个前台不顺眼了，平时狗仗人势，见到普通咨询客户就翻白眼，今天总算踢到铁板了！”
“就是！不就仗着自己堂哥是律所合伙人之一的白浩律师吗？天天飞扬跋扈，真以为这律所是她家开的了！”
“这下好了，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看她那个堂哥还怎么保她！”
“活该！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原来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议论声化作无数根尖锐的钢针，扎进那两名已经失魂落魄的前台心里。
陈正宇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她们。
他的普通球鞋踩在散落一地的钞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声音，在两个女人的耳中，无异于地狱传来的丧钟。
他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他的影子，将她们完全笼罩。
“刚才谁说要唱征服的？”
陈正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现在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