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队”的名声在宗门内愈传愈盛,连带着言思雨这个核心人物,走到哪里都能收获一堆或羡慕或崇拜或求带的目光。这些,自然也都落在了她那位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戏却极其丰富的师尊——洛衍仙尊眼中。
议事大殿的公开表彰之后,洛衍回到自己的云衍峰主殿,挥退了侍立的童子,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眺望着云海翻涌。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仙尊,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心中激起波澜。
然而,他内心的真实活动,却如同窗外的云海一般,汹涌澎湃,与那副高冷外壳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好啊!真是太好了!】
【我家思雨徒儿就是厉害!不愧是我洛衍看中并亲自收下的亲传弟子!】
【瞧瞧!不仅自己天赋……呃,虽然修炼上有点懒散,但运气和脑子好使啊!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天赋吗?!】
【还能带队!还能拿第一!把其他所有小队都比下去了!】
【轻轻松松,兵不血刃,就拿到了别人拼死拼活都拿不到的资源和宝物!这叫什么?这叫智慧!这叫格局!】
【还有那个墨尘,虽然来历有点问题,但能被思雨他们感化(用红烧肉?),弃暗投明,这不也侧面证明了我徒儿的人格魅力和……团队向心力吗?!】
【太长脸了!实在是太给为师长脸了!看以后谁还敢背地里说我洛衍收徒眼光不行!哼!】
一股老父亲般的骄傲与欣慰感,如同温泉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几乎要将他那冰封了千百年的高冷面具彻底融化。他甚至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若是下次与其他宗门的老家伙们会面,对方提起门下弟子如何优秀时,他可以如何看似不经意、实则炫耀意味十足地提起自家徒儿这次“独特”的秘境之行……
【不行不行,本尊怎能如此肤浅!】洛衍赶紧收敛了一下几乎要翘起来的嘴角,强行板起脸,【不过……思雨这次确实立了大功,宗门那点灵石和贡献点奖励,虽然丰厚,但似乎……还不够体现为师的心意?】
他踱步到书架前,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排玉简和古籍。公开的奖励是宗门给的,那是规矩。但他这个做师尊的,私下里给自家表现优异的徒儿一点“小灶奖励”,合情合理吧?
【这孩子心思活络,不爱枯坐修炼,但这修为和神识还是得跟上,不然以后遇到真正的危险怎么办?】洛衍内心盘算着,【得给她点动力,又不能让她觉得压力太大……】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灵气内蕴的玉简上。这是《云霞养神诀》的高阶部分,与他之前给言思雨的基础心法一脉相承,但更为精妙,不仅能加速灵力积累,更侧重于温养和壮大神识,正好对应言思雨那特殊的心声能力,而且修炼方式相对……不那么枯燥,可以结合观想云霞变化进行。
【嗯,此物正合适。】洛衍满意地点点头,将那枚玉简取下。
于是,次日,言思雨刚指导完(忽悠完)一群渴望加入“锦鲤小队”的师弟师妹们“红烧肉信仰”的重要性,正准备去膳食堂进行每日的“美食鉴赏”时,就收到了师尊的传讯,让她去书房一趟。
言思雨心里咯噔一下:【咦?师尊突然叫我?难道是我昨天偷偷用《小火球术》给胖虎烤鱼吃被发现了?还是我不小心把大师兄新写的《宗门侦探录》手稿当成废纸垫了桌脚的事东窗事发了?】
她怀着一点点小忐忑,来到了洛衍那间摆设简洁、却处处透着道韵的书房。
“师尊,您找我?”言思雨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努力摆出最乖巧的表情。
洛衍端坐在书案后,手边放着一杯氤氲着灵气的清茶,神色是一贯的淡漠清冷,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他抬眸,目光落在言思雨身上,语气平淡无波:
“嗯。此次秘境之行,你做得不错,为宗门争光,也……未堕为师颜面。”
表面上,是标准的师尊式肯定,言里行间透着矜持和距离感。
然而,言思雨耳边响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带着明显骄傲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的心声: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超常发挥!】
【快看看!这就是我洛衍的徒弟!多优秀!】
【得赶紧夸两句,但不能夸得太明显,免得她骄傲。】
【嗯,这个度把握得正好,既表达了肯定,又维持了师尊的威严。】
言思雨努力绷着脸,不让笑意泄露出来,恭敬道:“多谢师尊夸奖,弟子愧不敢当,都是师尊平日教导有方。”(内心:师尊您内心戏可以再多一点吗?)
洛衍微微颔首,对她的“谦虚”似乎很满意。他拿起手边那枚早已准备好的玉简,递了过去,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此乃《云霞养神诀》后续心法,于你目前修为和……神识增长颇有裨益。你好生参悟,勤加修炼,望你下次宗门任务,能有更佳表现。”
表面上是例行公事的赏赐和勉励。
内心却在疯狂补充:
【快拿着!这可是为师精挑细选的!最适合你了!】
【有了这个,你的心声能力说不定也能更强更稳定,以后吃瓜……啊不是,是探查情报也更方便!】
【我得让徒儿比其他弟子都强!这样才配做我洛衍的亲传弟子!走出去才不会被别人比下去!】
【下次其他宗门的老家伙们再来,我看谁还敢炫耀徒弟!】
言思雨双手接过那枚触手温润、灵气盎然的玉简,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妙道韵,心中不由一暖。她抬头,看着自家师尊那张俊美无俦却硬要板起来的脸,以及那双看似平静、实则隐含期待的眼眸,真诚地说道:
“谢谢师尊!弟子一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师尊期望!”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虽然师尊表面高冷,还有点小别扭,但这份偷偷给她开小灶的护犊之心,她感受得到。
洛衍看着徒儿那亮晶晶的、充满感激(在他看来)的眼神,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镇灵泉般舒畅。他挥了挥手,维持着高冷人设:“嗯,去吧。修炼若有不解之处,可来问为师。”
【快去吧快去吧!好好练!缺什么就跟为师说!】
【嘿嘿,我徒儿以后肯定是最厉害的!】
言思雨强忍着笑意,再次行了一礼,捧着那枚珍贵的玉简,退出了书房。
走出云衍殿,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言思雨摩挲着手中的玉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唔,看来得努力修炼一下了,”她小声嘀咕,“不然都对不起师尊这份‘偷偷摸摸’的厚爱和……他那丰富的内心戏啊!”
嗯,决定了,今晚加练半个时辰!然后……再去尝尝墨尘新研究的糖醋排骨!劳逸结合嘛!
而书房内的洛衍,在言思雨离开后,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只觉得今日的灵茶,格外的清香甘醇。他望着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徒儿在未来大放异彩、让他脸上倍儿有光的场景,心情无比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