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破晓,睢阳城外的号角声便撕裂了晨雾。杨滔军阵中鼓声如雷,盘古勒马立于阵前,巨斧直指城头:“乐毅!昨日侥幸让你得逞,今日敢不敢让将士们歇一歇,我等阵前分个胜负?”
城楼上的乐毅与郭嘉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意动。“敌军新败,正需提振士气,此时单挑若能折其大将,可挫其锐。”郭嘉低声道。乐毅颔首,转身传令:“开城门,列阵!”
吊桥轰然落下,兖州军阵如长蛇舒展,乐毅立马阵中,朗声道:“盘古匹夫,我军将士个个敢战,何惧你逞凶!”
话音未落,杨滔军阵中已冲出一骑,正是手持裂穹破阵枪的罗睺,胯下啸日腾云驹踏起团团烟尘:“某乃罗睺!谁敢与我一战?”枪尖斜指,铠甲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流转。
兖州军阵中,曹麒麟催马而出,麒麟枪一抖,枪缨如火焰翻卷:“曹麒麟在此!”两人马未交肩,罗睺已挺枪尖直刺,枪杆如灵蛇出洞,带着裂风之声捣向曹麒麟心口。曹麒麟不慌不忙,枪杆横转,枪尖精准点在槊刃内侧,借力一荡,竟将沉重的破阵槊格开半尺。啸日腾云驹与曹麒麟的坐骑擦身而过,两人错马瞬间,槊影枪光交织,“铛”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起三尺高。
二马盘旋,罗睺的裂穹破阵枪势大力沉,每一枪都似要崩裂大地,枪杆扫过之处,尘土飞溅;曹麒麟的麒麟枪却灵动如电,枪尖总在毫厘之间避开槊刃,反刺对方破绽。战至二十回合,曹麒麟看准罗睺转身的空档,枪尖突然下沉,避开槊杆横扫,顺势向上一挑,枪缨缠住对方手腕。罗睺只觉腕间一麻,破阵枪险些脱手,急忙勒马后退,已是额角见汗。
“某来会你!”兖州军阵中又冲出一骑,夏鲁琦挺枪直指,“夏鲁琦讨教!罗睺正欲再战,却见杨滔军阵中飞出一道白影,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如新月悬空:“夏将军,某陪你走几合!”
两骑相交,夏鲁琦的长枪如骤雨般刺出,枪影密不透风;薛仁贵的方天画戟却开合自如,戟杆格挡时稳如泰山,戟尖反击时迅如流星。两人战至三十回合,夏鲁琦一枪直取薛仁贵肋下,却被对方用戟杆顺势一缠,枪杆顿时被绞得偏移方向。薛仁贵趁势一戟横扫,夏鲁琦急忙俯身避过,头盔上的红缨已被戟刃削断,惊出一身冷汗,拔马退回本阵。
“薛仁贵好身手!”盘古阵前喝彩,话音未落,兖州军阵中已响起一声暴喝:“某来战你!”典韦赤着上身,双戟在手,胯下战马虽不及啸日腾云驹神骏,却也四蹄生风,直奔薛仁贵。
薛仁贵见对方双戟沉重,不敢怠慢,方天画戟横握胸前。典韦二话不说,左戟直刺面门,右戟横扫马腿,攻势如狂风暴雨。薛仁贵策马急转,戟尖点向典韦左腕,逼其回戟自保,同时右腿在马腹上一磕,坐骑人立而起,避开扫来的右戟。两人一个力大招沉,一个灵巧多变,双戟与画戟碰撞的声响震得两军将士耳鸣,战至五十回合仍难分高下。
“典韦将军力战薛仁贵,某也来凑个热闹!”杨滔军阵中,巨灵神扛着双斧冲阵而出,斧刃阔如门板,“哪个不怕死的来受死?”
“某许褚来会你!”许褚的偃月大刀拖着地面,划出深深的沟痕,战马奔至近前,大刀突然扬起,带着万钧之力劈向巨灵神头顶。巨灵神举斧便挡,“铛”的一声巨响,两柄重兵器相撞,许褚只觉手臂发麻,大刀险些脱手;巨灵神也被震得虎口开裂,胯下战马连退三步。
两人皆是力大无穷之辈,此刻竟舍了技巧,纯凭蛮力硬拼。许褚的大刀劈、砍、剁,每一刀都似要劈开山岳;巨灵神的双斧架、砸、扫,每一斧都带着崩裂金石之势。兵器碰撞的闷响如惊雷滚过旷野,两人的铠甲上都已布满凹痕,战马也在沉重的冲击下不断喷着响鼻。战至百回合,许褚看准巨灵神双斧齐出的空档,突然弃了大刀,左手闪电般探出,竟抓住了对方的斧柄。巨灵神惊怒交加,发力回夺,却被许褚死死攥住,两人在马上较起力来,肌肉贲张如铁,坐骑都被勒得人立而起。
就在此时,杨滔军阵中飞出一道青影,女娲的长剑如秋水般掠过,直刺许褚后心。“休要暗算!”兖州军阵中,典礼双戟齐出,如两道黑风撞向女娲,双戟与长剑瞬间交击数十次,叮叮当当的脆响连成一片。女娲剑法轻盈灵动,剑尖总在典礼双戟的缝隙中穿梭;典礼却仗着双戟防御严密,步步紧逼,逼得女娲只能游走闪避。
“一群鼠辈,只会以多欺少!”盘古怒喝一声,巨斧拖地而出,直奔乐毅。乐毅身后,曹彰的方天画戟早已饥渴难耐,催马迎上:“匹夫休狂!曹彰在此!”
画戟与巨斧甫一相交,曹彰便觉一股巨力传来,险些握不住戟杆。盘古的巨斧势如劈柴,每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斧风扫过,曹彰的战袍竟被割开数道裂口。曹彰咬牙力战,方天画戟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仗着年轻力壮与对方周旋。战至八十回合,曹彰渐感不支,额头青筋暴起,坐骑也在巨斧的震击下不断后退。
“少主莫慌!”张处让挺枪冲出,枪尖直指盘古后心。盘古头也不回,反手一斧扫出,斧刃擦着张处让的枪杆掠过,竟将枪缨劈飞。张处让借势勒马,与曹彰形成夹击之势,两人一左一右,枪戟齐出,总算逼得盘古暂缓攻势。
杨滔军阵中,无支祁的金箍棒突然横扫而出,砸向张处让侧腰:“小娃娃,看打!”金箍棒金光闪闪,尚未及身,劲风已压得张处让呼吸困难。“来得好!”曹衢的西瓜亮银锤如流星赶月,双锤齐出,精准撞在金箍棒上。“铛”的一声巨响,曹衢被震得双臂发麻,无支祁却只晃了晃,咧嘴大笑:“有点力气,再来!”
一时间,阵前竟有七对武将捉对厮杀:典韦与薛仁贵仍在力拼,许褚与巨灵神较力未分,典礼战女娲难解难分,曹麒麟再战毋天彪渐占上风,曹彰、张处让双战盘古,曹衢独斗无支祁,另有杨滔军的尹继伦与兖州军的司马云雷也杀在一处,枪影锤光交织,喊杀声震彻云霄。
士兵们皆屏息凝神,望着阵前的厮杀。兖州军见曹麒麟一枪挑落毋天彪的护肩,顿时爆发出震天喝彩;杨滔军见无支祁一棒将曹衢的银锤砸得变形,也跟着呐喊助威。
战至日中,典韦与薛仁贵终于各自罢手,两人皆是汗透铠甲,兵器上布满缺口;许褚与巨灵神较力到脱力,被各自将士扶回阵中;女娲见久战典礼不下,虚晃一剑退回本阵;曹麒麟虽胜罗睺半招,却也力竭难支;唯有盘古仍与曹彰、张处让缠斗,巨斧翻飞间,竟将两人逼得连连后退。
“够了!”乐毅勒马而出,长声道,“今日将士们皆已尽力,再斗下去不过徒增伤亡。盘古,三日之后,我等再决胜负!”
盘古望着阵中喘息的诸将,又看了看仍在死战的曹彰二人,冷哼一声:“也罢!三日之后,定取你等狗头!”说罢勒马回阵。
兖州军阵中,曹彰被搀扶下马时,虎口已渗出血迹,望着杨滔军撤退的方向,咬牙道:“三日之后,某定要亲手斩了那盘古!”乐毅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阵中带伤的将士,沉声道:“回去休整,三日之后,便是决战之时。”
阳光越过睢阳城头,照在布满兵器碎片与血迹的旷野上,两军阵中的杀气虽暂歇,却如绷紧的弓弦,只待三日后那惊天动地的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