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的山洞内,空气凝重。佐助闭目盘坐,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因陀罗查克拉如同紫色的烈焰,在他经络中奔流,构筑起一道道防线,将那股蛰伏的、冰冷的黑暗力量死死封锁在角落。但这过程绝非轻松,每一次力量的调动,都伴随着灵魂层面的撕扯感,仿佛有两个意识在体内争夺主导权。圣主力量的侵蚀性远超想象,它不仅污染查克拉,更在潜移默化地放大他内心的阴影——对力量的渴望、对复仇的执念、对羁绊的摒弃……这些情绪如同被浇灌了毒液的野草,疯狂滋长。
“佐助大人……”香磷守在一旁,看着佐助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偶尔不受控制逸散出的那一丝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心揪得紧紧的。她的神乐心眼能模糊地感知到佐助体内那两股可怕力量的僵持,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良久,佐助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的猩红褪去,恢复了深潭般的漆黑,但那份冰冷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深沉。
“走。”他站起身,言简意赅。
“您的身体……”香磷忍不住开口。
“无碍。”佐助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他必须尽快找到鼬,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搞清楚这力量的真相,以及……如何在被它彻底吞噬前,掌控它,或者摆脱它。停留越久,变数越大。
“鹰”小队再次启程,朝着雨之国的方向潜行。只是队伍的气氛,比之前更加沉闷。佐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周身自然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香磷和红莲都有些喘不过气。重吾则显得异常安静,他体内的怪物似乎对佐助身上那股更深沉的黑暗感到了某种程度的“敬畏”或者说“忌惮”,反而安分了不少。
木叶,火影办公室内,关于草之国边境那场惊天爆炸的初步分析报告已经送达。
“确认是晓组织成员,迪达拉的自爆。”卡卡西汇报道,手中拿着情报班整理的文件,“其自爆威力经估算,达到了超S级,覆盖范围极大。现场残留的查克拉痕迹非常纯粹,符合其‘艺术就是爆炸’的特性。但是……”
他顿了顿,看向纲手和凌:“根据凌之前感知到的那丝黑暗空间波动,以及现场边缘区域捕捉到的、极其微量的、与已知任何查克拉性质都不同的能量残留,分析班认为,在自爆发生前的瞬间,有未知目标利用某种……非正统时空间忍术逃离了现场。并且,那种能量残留,与‘圣主’力量的污染特性,有高度相似性。”
纲手一拳砸在桌面上:“又是‘圣主’!晓组织到底和它牵扯有多深?还是说,有第三方势力也在介入?”
凌沉思片刻,开口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某个个体,在绝境中被迫动用了与‘圣主’相关的禁忌力量。迪达拉的自爆是毁灭性的,能在那种情况下逃生,付出的代价必然巨大。”
他想到了自己重伤濒死时,扉间老师冒险穿越时空寻求初代力量的经历。若非别无选择,谁愿意触碰那种未知而危险的力量?
“必须查清楚!”纲手下定决心,“无论是晓组织的新手段,还是出现了能使用‘圣主’力量的危险个体,都对忍界是巨大的威胁。卡卡西,你亲自带队,率领‘净楔’精锐,前往爆炸区域进行深度勘察,务必找到更多线索!凌,你也一起去,你的感知对我们至关重要。”
“是!”凌和卡卡西齐声领命。
雨之国边缘,窥探与拦截
“鹰”小队穿过荒凉的边境地带,终于抵达了雨之国的外围。尚未踏入那永不停歇的雨幕,一股无处不在的、带着淡淡查克拉波动的监视感便笼罩了他们。
“是雨虎自在术。”佐助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写轮眼微微眯起,“整个雨之国都在佩恩的监视之下。”
“那我们怎么进去?”红莲问道。
“强闯是下策。”佐助冷静分析,“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或者……一个向导。”
就在这时,前方雨幕中,空间一阵轻微的扭曲,一个戴着漩涡面具的身影缓缓浮现。
“哎呀呀,真是狼狈呢,佐助君。”阿飞用他那标志性的夸张语气打着招呼,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扫过佐助,仿佛在观察着什么有趣的变化,“听说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艺术洗礼’?能活下来,真是了不起。嗯……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
佐助眼神一冷,手按上了草薙剑的剑柄。对方显然知道迪达拉自爆的事情,而且似乎察觉到了他体内力量的变化。
“别紧张嘛,佐助君。”阿飞摆了摆手,“我可是来帮你的。你想找宇智波鼬,对吧?我知道他在哪里哦。而且,关于你身体里那个‘小麻烦’,或许……我也能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建议呢。”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但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陷阱味道。
佐助盯着阿飞,写轮眼试图看穿那面具下的真实,但对方的查克拉如同深渊,难以测度。他体内的黑暗力量在感知到阿飞时,似乎微微躁动了一下,这让他心中一凛。
(他知道圣主力量的事?他和这力量有什么关系?)
“你的目的?”佐助冷声问道。
“目的?当然是看好戏啦!”阿飞摊手,“宇智波兄弟的宿命对决,多么令人期待啊!顺便……清理一些不听话的,或者可能影响到‘计划’的……小石子。”
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是相信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获取可能的情报和关于体内隐患的线索?还是拒绝合作,依靠自己在这被监视的国度里寻找鼬的踪迹?
佐助面临着抉择。而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雨,无声地落下,冰冷地拍打着大地,也拍打着每个人心中的算计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