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天儿越来越热，正午太阳晒得地面发烫，孩子们不爱出门，总在屋里围着布偶玩。这天林月刚收拾完家务，就听见柔柔的哭声——小家伙正抱着个旧布偶熊抹眼泪，布偶熊的耳朵磨破了边儿，肚子上还破了个洞，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看着可怜巴巴的。
“妈妈，布偶破了，不好看了……我想要新的兔子布偶。”柔柔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布偶上，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林月赶紧把她抱进怀里，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别哭，妈妈给你做个新的，比这个还好看，好不好？”柔柔立马睁大眼睛，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好！要粉色耳朵的兔子！”
林月翻箱倒柜找出块碎花布，粉色底上印着小草莓，摸着手感软乎乎的，还有块白色的棉布，正好做兔子的身体。她把布料铺在桌上，用粉笔轻轻画兔子的轮廓，画得认真，连兔子的眼睛位置都反复比量——生怕画歪了不好看。
刚拿起剪刀准备剪，就听见院儿里传来陆骁的脚步声，他下班回来，手里还拎着个纸包，是给孩子们买的水果糖。“媳妇，我回来啦！”陆骁进门就喊，凑到桌前一看，“这是要做布偶？给柔柔的？”
林月点头，举着剪刀试了试：“柔柔想要兔子布偶，我剪个轮廓，等会儿缝起来。”陆骁放下纸包，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剪刀：“我帮你剪！你缝身体，我剪耳朵和小裙子，能快些。你白天带娃够累了，这点活儿我来。”
林月有点不放心：“你会剪吗？别剪坏了，这布就剩这么一块了。”陆骁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在部队还剪过迷彩布呢，这点小事难不倒我！”说着就捏着布料剪起来，可他的手握惯了枪和方向盘，握剪刀总觉得别扭，剪兔子耳朵时，边缘剪得坑坑洼洼的，跟锯齿似的。
“哎呀，怎么歪了？”陆骁皱着眉，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剪坏的地方对着光看，“没事没事，我再修修，修完就整齐了。”他放慢速度，手指紧紧捏着布料，一点一点剪，虽然还是有点歪，却比刚才好多了。剪到小裙子时，他突然抬头问：“加个花边呗？柔柔不是喜欢带花的嘛，剪个波浪边，肯定好看。”
林月惊喜地笑了：“你还懂这个？行啊，加个花边肯定更可爱。”陆骁得意地挑眉：“那可不，我闺女的喜好，我能记不住？”他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着波浪边，剪得慢，却格外认真，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
林月坐在旁边缝兔子身体，把棉花一点点塞进去，塞得鼓鼓囊囊的，兔子的肚子圆滚滚的，特别可爱。陆骁剪完就递过来，还主动帮她递线轴、剪线头：“累不累？我给你倒杯水？”林月摇摇头，笑着说：“不累，有你帮忙，快多了。”
俩人忙到半夜，兔子布偶终于做好了——白色的身体软乎乎的，粉色的耳朵尖上还缝了点红线，眼睛是用黑色纽扣做的，亮晶晶的，小裙子是波浪边的，还在胸口缝了颗小红心，看着别提多可爱了。林月把布偶放在柔柔的枕头边，摸了摸，心里满是期待，想看看明天柔柔醒来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柔柔一睁眼就看到了兔子布偶，立马抱着不肯撒手，举着布偶跑到陆骁面前，声音奶声奶气的：“爸爸！你看妈妈做的布偶！好漂亮！我以后天天抱着它睡觉！”陆骁把柔柔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闺女真有眼光！这兔子是最漂亮的，你妈妈手真巧，爸爸都羡慕了。”
上午林晚来送葱花饼，刚进门就看见柔柔抱着新布偶玩，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这兔子真可爱！就是这小裙子的边儿，一看就是陆骁剪的，跟陆霆上次编毛线口袋有的一拼，都是‘抽象派’手艺。”
正好陆霆也跟着过来了，听了这话，笑着附和：“可不是嘛，他也就这点能耐，能帮上忙就不错了，别指望他能剪出多整齐的。”陆骁不服气地瞪了他们一眼：“我这是第一次剪，多练几次肯定比你们强！”大家都笑了，屋里满是欢乐的气氛。
到了晚上，凯凯看着柔柔的新布偶，有点羡慕，拉着林月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也想要布偶，我想要奥特曼的。”林月摸了摸他的头：“好，等妈妈有空，就给你做个带披风的奥特曼，好不好？”凯凯立马点头，开心地跑去玩了。
林月靠在陆骁怀里，看着柔柔抱着布偶在地毯上转圈，心里满是甜蜜。陆骁帮她揉着肩膀，他知道林月缝了半天布偶，肩膀肯定酸了，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酸痛：“下次缝布偶，我还帮你剪，多练几次就整齐了。给凯凯做奥特曼的时候，我剪披风，保证比这次好。”
林月靠在他怀里，笑了：“好啊，有你帮忙，我也能轻松点。”陆骁低头吻她，嘴唇碰到她的嘴角，带着点刚吃的水果糖的甜味。房间里满是碎花布的清香，混合着柔柔偶尔传来的笑声，温馨又甜蜜。陆骁紧紧抱着她，心里想着：能陪着老婆孩子，做这些家常小事，就是最幸福的日子。
“对了，咱们把布偶兔子的照片贴进相册里吧。”陆骁突然说，“留个纪念，以后柔柔长大了，还能看看妈妈给她做的第一个布偶。”林月点头：“好啊，我明天就去洗照片。”
陆骁找出家庭相册，翻开一页空白的，等明天贴上照片。他还特意用钢笔在旁边写了一行字：“骁月给柔柔做的夏天小礼物”，字迹算不上工整，却满是心意。林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说：“给凯凯做奥特曼的时候，也要贴进去，写‘骁月给凯凯的英雄披风’。”
陆骁把相册放回抽屉，又坐回林月身边，从背后抱着她：“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柔柔抱着布偶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笑，像是做了个甜甜的梦。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满是家常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