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科技”的账户上第一次有了超过六位数的存款。
这笔钱，在1995年，足以让任何一个小老板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然而，张凡看着财务报表上那个数字，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钱只是工具，不是目的。”
在公司搬迁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上，他对着下面一张张或兴奋、或激动的脸，淡淡地说道。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江城太小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被张凡身上那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与远见深深震撼。
“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李俊，这位已经被彻底折服的市场总监，虚心地请教。
张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那片还略显荒芜的高新区。
“我们的产品很好。但是，它缺少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看到的华丽的舞台。”
“舞台？”
“是的。”张凡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一个能让我们从‘草根’一跃成为‘正规军’的舞台。”
他伸出手指，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江城市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俊第一个表示不解：“老板，我们现在已经是江城装机市场的‘无冕之王’了，‘未来伴侣’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我们有必要去参加一个……学生级别的比赛吗？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不。”张凡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这是一个让我们‘升格’的最佳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
“我们去参赛，但我们拿去参赛的不是‘未来伴侣’。”
“那是什么？”宋扬也好奇地问道。
“是一套完整的、基于我们现有技术的‘多媒体互动教学系统’。”
张凡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宋扬的身上。
“还记得我们给七中改造的那个机房吗？那就是我们的‘样板工程’。”
“我们要把那个‘草台班子’变成一个足以震惊整个江城教育界的‘未来教室’！”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终于明白了张凡的意图。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比赛。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目标明确的“战略展示”！
张凡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些电脑城里的小老板。
他的目标是学校！是教育局！是背后那片更加广阔的、由政府主导的蓝海市场！
“我明白了！”李俊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是‘降维打击’！我们用一套已经成熟的、远超这个时代理念的系统去打一个学生比赛，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拿那个奖！”
“没错。”张-A-赞许地点了点头，“我们不仅要拿奖，还要拿得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我们要通过这个舞台，向整个江城展示一种成本低廉但效果拔群的教育信息化的‘未来方案’！”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热烈的掌声。
每一个人都被张凡这个宏大而又精妙的构想彻底点燃了。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而敲开这扇门的“钥匙”，就是这场看似不起眼的科技竞赛。
很快，在张凡的授意下，公司的资源开始迅速向这个新项目倾斜。
而负责与校方沟通、办理参赛手续这个“外交”任务，张凡交给了自己最意想不到的一个“盟友”。
七中，教务处。
当张凡将一份详细的“关于‘未来教室’项目暨参加市科技创新大赛”的策划书，放到教务处主任方晴的办公桌上时。
这位一向以“冰山美人”着称的女老师，第一次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学生。
她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读完了那份策划书。
当她抬起头时，眼神里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撼。
“这……这真的是你一个高中生想出来的？”
张凡笑了笑，不置可否。
“方老师，您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吗？”
方晴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许久之后，她停下脚步，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可行！太可行了！”
她看着张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杰同学，你放心。学校这边我来搞定。你需要什么支持，人、财、物，我都给你申请！”
“我只有一个要求。”
“老师请说。”
“拿下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