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楼内,屠鳄帮众人严阵以待,既紧张又亢奋。他们面对的,是名震江湖的荆无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徐飞站在门前,拍了拍荆无命的肩:从大门打进来,站到我面前,你就是屠鳄帮的生死兄弟。
他心知肚明,仅凭南方医院展现的能耐,不足以让荆无命这等人物归心。唯有让其亲眼见证屠鳄帮的血性与悍勇,方能令他心甘情愿为社团赴汤蹈火。
石桌旁,徐飞悠然品茶。菲儿与苏晓静立两侧,悉心侍奉。
荆无命抬眼望去,百米之距,百名精锐横亘其间。
寸土必争。他暗叹。
眸中寒光乍现,身影如鬼魅般掠出,直取首排二十名帮众。
屠鳄帮精锐岂是等闲?见荆无命来势汹汹,非但不退,反而挥棍迎上。他们心知不敌,却甘愿以血肉之躯消耗对手,为同伴创造胜机——这便是屠鳄帮的铁血义气。
徐飞未观战局,只轻啜一口苏晓冲泡的奶茶,赞道:晓姐手艺精妙,这温度与口感,恰到好处。
苏晓轻轻一笑,语气平静:“以前工作时常喝奶茶,次数多了自然就掌握技巧了,熟能生巧嘛。”
菲儿也抿嘴笑道:“晓姐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再这样下去,我的厨艺都要被她全学走了。”
徐飞放下茶杯,一手牵起苏晓,一手拉住菲儿,温声道:“菲儿和晓晓能这样和睦相处,真是我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要是我们不和,飞少岂不是不敢回家?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我们可没那么傻。”
徐飞嘴角微扬,心中暗叹:真是两个聪慧的女子。
他忽然想到一件思虑已久的事,或许可以让她俩一同去办。
谈笑间,两壶奶茶渐渐见底。
此时,荆无命已悄然逼近至徐飞五米之内。
屠鳄帮众人大多负伤,荆无命也不例外,所幸都未下死手。
他揉了揉疼痛的肩膀,面色冷峻,内心却暗惊:这帮人不仅凶悍,战术配合更是默契,战斗力堪比精锐部队。
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是安子,两人眼中皆带着几分敬意。
高手过招,气势自现。
安子点头示意,让荆无命先出手。
荆无命目光一凝,身形骤动,腾空而起,右肘如铁直击安子。安子没料到他连战数场仍有如此爆发力,心中讶异却更添战意,当即双臂发力硬接这一击,同时右腿横扫,直攻下盘。
荆无命没料到安子身手如此了得,招招都是军中杀伐之术,攻势凌厉精准,当下不敢怠慢,借安子格挡之力腾空后翻,在对方右腿扫来的瞬间,双足已踏中其肩头。落地时右手撑地再起,如鬼魅般闪至安子面前,一记直拳破风而出。
安子心中骇然,仓促间只得交叉双臂,在拳锋距胸一寸处死死钳住荆无命手腕。二人角力之际,但见青筋暴起,地面尘灰微扬。若在往日,安子力道或不敌荆无命霸道,然此刻对方连番冲杀已耗去七分气力,竟成势均力敌之局。
荆无命忽露笑意。安子稍怔,忽觉钳制的手腕陡然化拳为指,三根铁指如锥刺入肋间。剧痛炸裂的刹那,安子暴退数步,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仅凭指力竟能破他防御?
好身手!安子抹去额汗长叹,今日方知人外有人。
荆无命凝视这个天生将才,暗忖若得名师 **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观战席上,罗焱以目光询问徐飞。茶案后的男人正将碧色茶汤注入白瓷杯:无命,喝茶。
徐飞看得分明:连破百人已近强弩之末,若再战影子等人......杯沿雾气氤氲间,荆无命仰颈饮尽热茶。
屠鳄帮的儿郎们!徐飞振臂高呼,此人可配与吾等生死与共?
百柄 ** 同时顿地,声浪震得梁上灰尘簌簌:配!配!配!
自古英雄惜英雄。
荆无命单膝跪地,向徐飞抱拳高呼:誓死追随飞少, ** 大业!
百余屠鳄帮众齐声应和:誓死追随飞少, ** 大业!
惊起天一楼外林间飞鸟四散。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整座城市笼罩在倦归的烟火气中。
匆匆行人面色木然,在这喧嚣都市里不过都是过客。
徐飞 ** 天一楼前,身影倒映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眼底藏着难解的孤寂。
秋风微凉,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忧伤。
苏晓悄然走近,柔声问道:飞少可是倦了?
徐飞默然。他忽然惊觉,竟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沪上格局已定。苏晓轻倚着他,没了对手,难免寂寞。或许该换个环境了。
这话点醒了徐飞。两个月来夙兴夜寐,如今宏图得展,是时候远行了。
他想起王教授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想起神秘的羊皮地图,想起那些湮灭的古文字。
飞少,来尝尝烤肉!罗焱的吆喝声传来,正宗草原羔羊!
徐飞含笑揽过苏晓。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天一楼中,那是罗焱托战友特地从内蒙古运来的美味。执勤的帮众虽馋涎欲滴,却仍坚守岗位——这就是屠鳄帮的铁律。何况他们知道,这份美味定有自己的一份。
天一楼门前悬挂着二十头乳羊,在篝火炙烤下不断滴落油脂。屠鳄帮众人正用兽毛刷蘸取浓香调料,仔细涂抹羊身。当这些内外浸润秘制香料的羊羔烤至金黄流油时,便成了令人垂涎的绝味。
罗焱、安子、荆无命与影子、独狼、菲儿围坐在角落烤架旁谈笑。羊羔渐呈焦黄,菲儿身旁空着的两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徐飞和苏晓的。
徐飞盯着滋滋作响的烤羊正要伸手,被菲儿拦住:再等等。他讪讪收手时,发现众人都已紧盯烤羊——原来大家都馋了。
片刻后菲儿执刀分肉,晶莹薄刃在羊身上游走如蝶。荆无命暗自诧异这娴熟刀法,心想飞少麾下果然卧虎藏龙:剽悍的屠鳄帮众、身手不凡的高手,加上智勇双全的少主,何愁大业不成?
徐飞却苦笑——这丫头又在找机会玩刀。
金黄酥脆的羊肉入口即化,奇特香气随油脂在喉间流淌。连惯吃馒头的影子也露出笑意。皮脆肉嫩,香得很。安子陶醉道,不如在山上养群羊,随时烤来吃?众人哄笑,这提议果然很安子。
酒至半酣,安子拎着啤酒搭上荆无命肩膀:同是行伍出身,兄弟你这身本事怎么练的?
荆无命露出一丝苦笑,轻声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安子略显诧异:怎么个死法?你们部队经常执行任务?
荆无命颔首,长叹道:我们是边防兵,面对的都是些亡命之徒。不变得比他们更狠更凶,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安子非但不惊,反而惋惜道:真羡慕你们能天天打仗,那才叫痛快。
荆无命摇头,脸上浮现痛苦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林。
密林深处,荆无命潜伏在灌木丛中观察敌情。左侧是战友狗儿,右侧是刚解救的人质。眼看穿过前方丛林就能返回营地,人质突然要起身冲出去。荆无命一把拽住他——前方的寂静透着诡异。
他向狗儿使了个眼色。狗儿刚向前摸去,人质竟趁机窜出丛林。荆无命暗骂一声正要追赶,林中突然冒出几个持枪匪徒。狗儿飞身护住人质,用身体挡住了射来的 ** 。
解决敌人后,荆无命冲到狗儿身旁,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人质从 ** 下爬出,反倒责怪他们保护不周。盛怒之下,荆无命用军体拳教训了这个有背景的人质,也因此被勒令退伍,在沪上当起了屠夫。
徐飞看出他的心事,举起酒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从今往后,咱们兄弟同生共富贵。
荆无命举瓶相碰:飞少,我服你。若不是遇见徐飞,他可能至今还是个屠夫,或是在监狱度日。
简简单单三个字,道尽了他的决心与感激。什么是过命的交情?徐飞就是。
夜色渐浓,山间虫鸣此起彼伏。
雨后微凉的空气里,徐飞与苏晓依偎而坐。苏晓双颊仍带着酒后的红晕,徐飞则沉默地望着远方出神。
苏晓凝视着身旁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沉稳与坚毅。她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假以时日,这个男人必将成为 ** 风云的人物。能见证爱人的崛起固然令人欣喜,但想到未来可能被莺莺燕燕环绕的场景,她下意识抚过自己姣好的面容。只要保持温柔体贴,她相信无论徐飞走得多远,最终都会回到她的怀抱。
苏晓将脸埋进徐飞胸膛,眼中毫无倦意。
沪上警备区办公室内,魏智新掐灭烟头对魏勇说:安排我和徐飞见面。
魏勇诧异道: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行。
李永川确认了那张红卡的真实性。魏智新眉头紧锁,是周老爷子特批的。
安全局?周老?魏勇瞳孔微缩,他们怎么会......
魏智新没有说破。这位周老爷子正是他政敌的靠山。若徐飞是对方安插在沪上的棋子,很可能影响他进京升迁的计划。必须尽快摸清这个年轻人的底细。
国家安全局办公室里,李永川破例加班翻阅着徐飞的近期行踪报告。
李永川目睹徐飞将魏智新的小儿子痛殴至住院,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这个徐飞果然胆识过人,连警备区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敢如此对待,确实非同寻常。他想起老爷子审阅徐飞资料后的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收归麾下。能让老爷子如此看重的人,日后必将在风云变幻中崭露头角。
李永川此前已向老爷子请示,是否要借此事挑起徐飞与魏智新的矛盾,阻碍魏智新的晋升之路。然而老爷子淡然回绝,并透露自己也支持魏智新调往京城。这一招调虎离山,正是为了腾出沪上的权力真空。
李永川顿时领悟了老爷子的深意——是时候将沪上的掌控权牢牢握在手中了。
沪上的街道繁华喧嚣,霓虹闪烁间,高楼大厦在车流中若隐若现。谁能抗拒这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都市 ** 呢?
朝阳初升,微风轻拂,窗帘随风摆动,泥土的清新气息飘入房间。
徐飞醒来时已近九点,看着身旁熟睡的苏晓,心中涌起无限柔情。能与如此善解人意的佳人相守,共度风雨,是何等难得的缘分。
走出房门,发现荆无命和影子已在晨练。安子尤为投入,虚心求教,在众人指点下收获颇丰。徐飞不禁有些惭愧,自己常睡到日上三竿,活像个荒废朝政的君王。幸好有安子等人如此勤勉,若都学他这般懒散,后果不堪设想。
刚伸了个懒腰,别墅的警报骤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天一楼。
报告飞少,我们在半山腰拦截了一辆企图冲卡的车辆。一名屠鳄帮兄弟匆匆赶来,对方撞毁了第一道关卡,现已被我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