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放下枪,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用穿着厚重棉靰鞡的脚踢了踢虎尸,又用枪管远远捅了捅虎头。
确认这称霸山林的王者彻底没了气息,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放松。
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和巨大的收获感涌上脸庞。
“呼……这次是真赚大发了!”
他低语一声,意念一动,庞大如小山的虎尸瞬间消失在原地,被收进了系统空间。
雪地上只留下刺目的血迹和挣扎的痕迹。
刚直起身,准备继续前进——
一阵沉闷而急促的“咚咚”声由远及近,如同擂鼓。
伴随着树木枝杈被猛烈撞击折断的“咔嚓”声,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林阳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片相对稀疏的桦木林里,烟雪弥漫。
五头如同移动小山般的巨兽,正惊慌失措地朝着他这边狂奔而来。
是驼鹿!
跑在最前面的那头体型最大的公驼鹿,肩高怕是有两米开外。
像座移动的肉山,全身覆盖着深棕色的厚毛。
头上那对巨大的掌状角,如同两把恐怖的巨铲,在奔跑中刮蹭着低矮的树枝,带起漫天雪沫和碎木屑!
后面跟着四头体型稍小,但同样壮硕的母驼鹿。
它们显然是被刚才那声突兀的枪响彻底惊了魂。
加上可能原本就被虎威驱赶,此刻慌不择路,亡命奔逃!
沉重的蹄子踏在雪地上,扬起一人多高的雪浪。
嘿!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是枪响吓出来的,还是被那头死老虎赶下来的?
林阳眼中精光爆射,迅速评估着形势。
“送上门的肉!不收天理难容!”
他没有立刻举枪瞄准。
这些野牲口灵性十足,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
一旦被枪口锁定,它们瞬间就会改变方向。
但这群受惊的驼鹿,此刻只顾着埋头狂奔,竟然直愣愣地朝着林阳所在的位置冲来!
或许是因为它们感知到刚才威胁最大的“虎威”源头突然消失了,或许是混乱中根本没注意到雪地里站着一个人。
“来得好!”
林阳低喝一声,身体微微下沉,重心放稳,像根钉在雪地里的木桩。
带头的两头公驼鹿显然看到了挡路的“小不点”,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在奔跑中微微低下了硕大的头颅。
鼻息喷出大团白雾,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将那对足以开山裂石的巨角对准了林阳。
粗重的喘息如同风箱,蹄子疯狂刨起积雪,加速冲撞过来!
那气势,排山倒海,简直像两辆失控的重型坦克,要把挡路的一切碾碎。
“操!够狠!竟然想撞死老子?”
林阳咒骂一句。
他可不敢硬接这玩意儿一撞,骨头都得碎成渣。
他屏住呼吸,稳住心神,枪口微微调整。
就在那领头巨兽狰狞的巨角离自己不到十米,腥风扑面,碗口大的蹄子溅起的雪块都砸到脸上的瞬间——
砰!
枪声再次炸响,清脆而致命,如同死神敲响了丧钟。
狂奔中的领头公驼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巨大的头颅猛地向上一扬,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它那庞大的身躯依靠惯性又向前踉跄了两步,小山般轰然侧倒在雪地里,溅起大片雪浪,四肢剧烈地抽搐着,发出沉闷的哀鸣。
鲜血从它眉心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一片雪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浓烈的血腥味,让后面紧跟着的一头公驼鹿和母驼鹿瞬间魂飞魄散。
强烈的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它们猛地刹住脚步,粗壮的蹄子在雪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发出惊恐欲绝的嘶鸣,就想掉头逃窜。
“到嘴的肉还想跑?晚了!”林阳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丝猎人特有的冷酷弧度,“都给我留下!加餐!”
砰!砰!砰!砰!砰……
八一杠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连射声在山林间激烈回荡。
林阳如同一个精准的杀戮机器,手臂稳如磐石。
每一次冷静的点射,都伴随着一头巨兽的轰然倒地。
雪地上接连炸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松针的清香,刺激着鼻腔。
短短十几秒,枪声停歇。
山林重归死寂,只有硝烟味和血腥气在弥漫。
五头庞然大物已全部倒在洁白的雪地上,失去了生机,只剩下身躯无意识的抽搐。
最大的那头公驼鹿,体重绝对超过一千六百斤,倒在那里如同一座真正的肉山。
人在它们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回想着刚才那雷霆万钧般的冲撞,若被撞实,后果不堪设想。
林阳没有丝毫耽搁。
这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简直就是给山里其他饿红了眼的掠食者开的盛宴邀请函。
他快步上前,如同收割战利品的死神,意念扫过,五座“肉山”接连消失,被收进系统空间。
雪地上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狼藉血迹,挣扎的痕迹和散落的蹄印,一片屠宰场般的景象。
“开门红!大丰收!”
林阳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本想着随便转转打打牙祭,没想到先撞上送死的老虎,又碰上这慌不择路的驼鹿群!”
“看来这群傻大个也是被那头死老虎从深山里赶下来的,慌不择路跑到了外围……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他不再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加快脚步,踩着深雪,嘎吱作响,朝着更幽深的密林钻去。
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林海雪原之中,远离这片弥漫着浓重死亡气息的血腥屠宰场。
就在他离开不到十分钟。
七八条体型壮硕,毛色混杂的猎犬,吐着猩红的舌头,呼哧带喘,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了这片刚刚结束杀戮的雪地。
刺鼻的血腥味让它们兴奋地低吼,狂吠。
领头的一条黑背黄爪,体型最大的“头狗”抽动着湿漉漉的鼻子,在浓烈的血腥味中仔细分辨着。
很快抬起头,朝着林阳离开的方向发出急促而低沉的“汪汪”声,前爪焦躁地刨着雪,显得异常激动。
紧接着,十几个穿着臃肿老羊皮袄,背着五六式半自动或老套筒步枪的汉子,气喘吁吁,骂骂咧咧地跟了上来。
深一脚浅一脚,显得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