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奴隶招募卡】后的第二天下午,就在苏源琢磨着这系统“快递”到底靠不靠谱时,北面围墙的哨塔上传来了警讯——不是敌袭,而是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正在靠近。
“商队?这个时候?”苏源心中一动,立刻带着陈国民和高强等人登上围墙。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由二十多辆驮车、五六十名护卫组成的队伍缓缓行来。护卫们衣着混杂但装备精良,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不是善茬。车队中央那些用粗布遮盖、但隐约可见栅栏结构的车厢,以及车旁那些被绳索串联、步履蹒跚的人影,证实了苏源的猜测。
“是奴隶商队。”陈国民低声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更多的是务实,“看来你的‘办法’生效了,苏源。”
商队在距离围墙一箭之地外停下。一个穿着绸缎面料、外罩皮质护甲、腰间挎着弯刀、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走上前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扬声喊道:
“前面是哪个领主老爷的宝地?鄙人哈桑,‘灰骆驼’商队的头领,路过贵地,想讨碗水喝,顺便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他的通用语带着奇怪的口音,但表达清晰。
苏源示意打开寨门,带着一队护卫迎了出去。他打量着这个自称哈桑的头领,对方也同样在仔细审视着他和华水领地的防御工事。
“我是这里的领主,苏源。”苏源开门见山,“哈桑头领,你车上装的,是‘货物’?”
哈桑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领主老爷好眼力!正是上好的‘活货’,各个都能干活!您要不要验验?”他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掀开了几辆驮车上的篷布。
顿时,一股汗臭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车厢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他们脖子上套着枷锁,被铁链串在一起,像牲口一样蜷缩着。一些孩子吓得直往大人身后躲。
苏源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目光扫过这些“货物”。青壮年男子确实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妇女、少年,甚至还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瘦骨嶙峋的孩子。
“怎么卖?”苏源面无表情地问。
哈桑小眼睛一亮,伸出两根手指,又迅速收回去一根,陪着笑脸说:“领主老爷一看就是爽快人!我也不跟您来虚的。健壮的男子,这个数,”他晃了晃那根手指,“一金币一个!童叟无欺!”
“一金币?”苏源还没说话,旁边的陈国民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你怎么不去抢?”
哈桑似乎早有准备,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这位军爷,话不能这么说。您去大城市里打听打听,那些角斗场或者大贵族家里买上好的奴隶,哪个不是两金币、三金币起?我这价格,已经是看在领主老爷面子上,给的公道价了!您看看这些货色,”他随手一指车上几个相对健壮的男人,“都是能干活的好手!”
苏源心里清楚这奸商肯定有巨大利润空间,但他对行情确实不了解。他沉吟了一下,发挥【领袖气场】的效果,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哈桑头领,你的‘公道’,和我理解的恐怕不太一样。我这里是开拓领地,需要的是踏实肯干的劳力,不是去打仗或者表演角斗。”
他指了指车上那些人:“而且,你的‘货物’也并非都是‘好手’。女人、孩子、老人,这些在你手里恐怕也不好脱手吧?不如这样,我们做个长期生意。这次你给我个实在价,以后你的商队路过,我这里可以作为你的一个补给点和销售点。”
哈桑眼珠转了转,心里快速盘算。他当然不会告诉苏源,这些奴隶的“进价”低廉得可怕,一金币的报价利润已经超过七成。但他也看得出,这个年轻的领主不好糊弄,而且对方提出的“长期合作”有点吸引力,这荒山野岭有个固定补给点确实不错,毕竟这条商路正在开发中,以后肯定会常来。
“这个……”哈桑装作一脸肉痛的样子,“领主老爷,您这是要我的老本啊……罢了罢了,就当交个朋友!男人,一金币就一金币,不能再少了!女人和半大孩子,算您八十银币一个!老人和孩子……五十银币!这真是底价了!”
苏源知道这远不是底价,但考虑到当前急需人口,而且对方松了口,便见好就收。他最后指了指那几个看起来超过四十岁、瘦弱不堪的老人:“哈桑头领,这几个人,我看你带着也是累赘,不如做个添头送给我,下次你来,我优先买你的好货。”
哈桑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骂了句小狐狸,但面上还是挤出笑容:“成!领主老爷会做生意!就这么说定了!”
最终,苏源花费了185枚金币,购买了102名奴隶(其中壮年男奴35人,女奴及少年40人,老人儿童27人,最后那5个最老的算是“添头”)。算上购买奴隶招募卡的花费,总共385金币。
交易完成,哈桑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心满意足地带着商队继续上路,临走前还热情地表示下次一定带“更好的货色”来。
看着眼前这群茫然、恐惧、衣衫褴褛的新领民,苏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如何让这些人融入领地,成为建设者而非负担,是接下来更严峻的考验。
“老高,”他对高强说,“安排人带他们去隔离区,先清洗、检查身体、给点吃的。把领地的规矩跟他们讲清楚。”
劳动力的问题,算是用这种并不完美的方式,迈出了解决的第一步。
对于奴隶,是不可能让他们一下获得自由民身份的,太过容易得来的东西,人往往不会珍惜。只有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才能充分发挥出他们的主观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