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盛嗤笑,“最难抓、最重的都让两个小孩子帮你拿,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源昌接得还挺自然,“他俩是什么能力,我自己又是什么能力,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杨子诚跟杨文斌,“二十个我,我都不敢他们两人打。”
魏子盛伸手拿过杨文斌手上的不停扑腾的大鹅,又接过杨子诚的网兜,“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虽说现在在村里安全系数比他们在城市里高得多,还是得以防下万一。
谁知道会不会突然从哪里窜出几个盲流,或是针对他们,有自己这一身军装在身,能震慑住不少是牛鬼蛇神。
杨源昌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半晌,不甚确定问他:“你确定要穿着这身军装在大队里行走吗?”
难道魏子盛不知道这年头,当兵的在群众眼里都是香饽饽么?
就不担心这一圈下来,全大队有适龄女儿的,都想给他介绍对象么?
魏子盛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吗?”
日常去哪里都是这么穿,他又没有其他衣服可替换。
“没问题,赶紧把东西送到杨叔家去。”
卫青岚听到外头的动静,出来赶人。
杨源昌想多了。
魏子盛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用得着替他们担心。
杨源昌老实闭上嘴,深深地看了他俩一眼,走在前头带着魏子盛跟两个小孩先回他家去。
路上,两小孩好奇的东张西望。
杨源昌则是好奇他们在车上发生了什么,“魏子盛同志,你得罪你对象了?”
魏子盛:???
魏子盛一头雾水,“没有啊,路上我什么都没说、没做,怎么可能会得罪青岚呢?”
杨源昌疑惑,“她刚刚的表现,不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嗯?我……”
“阿源,你们可算回来了。哟,这小伙子也是你朋友吗?”
半路上遇到熟人,热情的同他打招呼,眼睛却在魏子盛身上不停打量着。
“老婶,这个点怎么还不回家做饭?老叔他们下完工还等着你的饭吧。”
杨源昌打蛇打七寸,手上还拎着东西,没有心思跟她闲聊家长里短。
果然,他老婶听到他这话,看了眼天色,原本想打听他们消息的心思顿时歇了下去。
瞥了他们几眼,就匆匆离开。
杨子诚被看得心里发毛,“源昌哥哥,你那位老婶,看人的眼神,很恐怖。”
杨源昌:“……没事,以后遇到这种眼神的人,你当做看不见就好,能有多远就离得有多远。”
杨文斌看看魏子盛,又看看身高与杨源昌差不多的杨子诚,“她们是想给子盛师傅跟小城哥哥说对象吗?”
杨源昌咧嘴一笑,“还是小文斌最聪明。”
“……我已经有对象了,至于子诚,”
魏子盛瞅了他好几眼,“就是小孩子一个,她们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吧?”
杨源昌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我们农村人结婚早?”
“像小诚这种年纪,家里人早就开始物色对象了。”
说着看向魏子盛,“像你这种年纪的,家里小孩都能去割猪草、捡稻穗。”
魏子盛:“……咱俩谁也别笑话谁,我年长你没几岁。
好歹我有对象,你还是孤身一人。
真的要介绍对象,肯定是给你介绍,而不是我们。”
杨子诚也道:“源昌哥哥,肯定是你想太多了。
跟你相比较起来,你才是他们知根知底的好对象,我们充其量就是过客,是外乡人。”
杨子诚还特地加重了个“好”。
杨文斌附和,“对咯。当年在杏花大队,大娘大妈们都是优先考虑他们知根知底的同志。”
在杏花大队虽然年纪小,可是他记性好啊。
大娘大妈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记在脑子里。
就好比,杏花大队那些蠢蠢欲动想要跟苏夭夭谈对象的人,并不是因为了解苏夭夭,真心实意想要娶她回家。
而是看上她买的房子,还有手中的钱跟票。
当然,也有看上她长得好看,是个能干活的人。
杨源昌:“……你们怎么这么了解?平时学校上课都在学些什么?”
“学校里肯定是学知识啦~”
只要有杨子诚在身边,杨文斌就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孩,“刚刚老婶的样子,就像当年我们在杏花大队想给子盛师傅跟陆叔说对象时候的样子。
想要说,但是又不敢。”
“行行行,你们这都是人小鬼大。”杨源昌甘拜下风,“我家到了,带来的东西先处理了。”
别人家都炊烟袅袅,他家还冷锅冷灶。
等到他爹妈从养殖场或是地里回来再做饭,吃上饭都得晚上八九点。
魏子盛:???“这个大鹅也处理了?”
杨源昌反问:“不然呢?不处理了,你直接咬它吗?”
“铁锅炖大鹅吗?”
杨文斌眼睛里全是期待的小星星。
“以前我们杏花大队吃过那个铁锅炖大鹅,非常好吃!”
杨源昌不得不打破的美梦,“这位杨文斌小同志,我们这边没有这道菜。
只有烧鹅、卤鹅、鹅肉烧冬瓜。
前面两种做法好吃,但是需要的时间太长,今晚只能做鹅肉烧冬瓜。”
杨子诚帮忙点火烧灶,“没关系,不是我们做饭,我们都不挑食。
不过,源昌哥哥,你会做饭吗?”
他们认识杨源昌时间不短,可是从未见过他做饭。
对此,杨子诚秉持着非常怀疑的态度。
杨源昌:“……那个,我大概,就能把饭菜煮熟?你们介意不?”
魏子盛没好气道:“早知道就该喊几位女同志来帮忙了。
我看你不是一般的积极,还以为你会做饭,想要给我们露一手呢?!”
杨源昌尬笑两声,“这不巧了么?我也以为会做饭,这才……”
原以为魏子盛想给卫青岚露一手的,结果,他们自己成了最大的纰漏。
杨子诚问他们:“那现在该怎么办?”
大鹅的血已经放得干净,水也在灶上煮着,就等着褪鹅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