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夭夭是真的不知道卫青岚在害怕个什么。
卫青岚嘿嘿笑，“被他盯着看，总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苏夭夭：……
这形容也是没谁了。
卫青岚的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没让她纠结太久，话题已经跳跃到秦招娣身上。
“夭夭，你见过秦招娣她未来对象吗？”
苏夭夭摇头，话说起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去镇上转转了。
打从她手上头的票都花完了，那双比鸡爪子还松的手，也慢慢紧了。
就不知道黑水大队那位被她打过一顿的男知青的亲戚家里会不会像姜大户跟李大户家一样有那么多票跟钱支援一下她。
“……实在是太好奇秦招娣的城里对象。
藏得那么的紧，连过年都不带回来大队在咱们跟前嘚瑟下。
一点都不像她以前那种爱臭显摆的性子。”
“也不能这么说。”
秦若端着几个洗干净的红薯进来埋进烤火盆，“说不定人对象的工作有什么保密要求，不方便露面呢？”
卫青岚望向苏夭夭的眼睛，那意思大概是在说，这个解释你信吗？
苏夭夭瘪嘴耸肩，信不信都不妨碍她日后吃瓜看戏。
春天来到了，草木复苏，部分动物也跟着发-情。
想搞对象也是正常的事情。
“有道理。”苏夭夭岔开话题，“卫青岚，参军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卫青岚放开小宝，让他自己去玩儿去。
双手支着下巴，双眼盯着烤火盆，“如果是我自己孤家寡人的话，曲首长一提出来，我肯定立马答应。
可是，我家里还有年迈的姥姥要照顾。”
她在乡下省吃俭用的口粮都给姥姥寄回去，才会那么大冷天去打鱼，冒着被抓的风险卖鱼。
把卖银元的钱也都寄给姥姥了。
“我是姥姥养大的，她特别疼我。老人家上了年纪，我不想自己去参军，姥姥一把年纪还要日夜为我担惊受怕。”
难怪古人总说忠孝两难全。
卫青岚话头一转，“那你呢？去参军不是可以更好回云京市报复仇人吗？”
苏夭夭撇撇嘴，“报复他们哪里需要用我的自由自在为代价。
下乡前我就偷偷投了举报信。不过，我觉得作用不到。
一个当革委会主任的爹，一个思想委员会当部长的舅舅。
我爹妈牺牲前，我听说那个思想委员会的舅又要升官。”
卫青岚跟秦若唏嘘不已。
就这种情况，举报信投哪里都是沉底，经不起一丁点浪花。
若是苏夭夭当时还在云京市，能不能活着下乡都够呛。
“你俩别一副我快不行的表情啊。”
苏夭夭最怕了，“他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在云京市一手遮天。
年前就听说姓姜的被停职，估计他们家现在正鸡飞狗跳。”
如果叶伟国能早日看到自己塞他办公室那封信，应该会有所防备。
不搅得他们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曾经死去的自己。
卫青岚立即来了精神，“怎么说？我都快好奇死了。”
苏夭夭往椅背一靠，“我也是猜测。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卫青岚跟秦若泄气了。
不再缠着她问，各自忙活去了。
苏夭夭低头一笑，她怎么让云京市那些人过得痛快呢？
初三那天去了一趟县里，就这么巧的遇到李红军。
要不是李红军出声喊住她，她都认不出来。
经历过那么一趟非人的折磨，看到苏夭夭的目光感觉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哦，当时一同出现的还有梁红玉。
只不过她比李红军要凄惨得多。
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更加疯疯癫癫。
李红军把叶锦文拍来的电报跟电话交代对付她的话一五一十都坦白交代。
为了回去能活着下去，李红军自愿当她在云京市搅混姜、叶、李三家的那个角色。
苏夭夭上下打量了李红军好半晌，“你这样的人，我能信得过吗？”
“能！”
为了能让苏夭夭能相信他，还把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不干净的事情都递给她当把柄。
甚至还亲笔写下书信，盖了大拇指头交给苏夭夭。
纵然有这东西在手，苏夭夭也没有全然相信李红军的话。
倒是从兜里掏出一把零散的毛票，想了想又特别肉疼的抽出一张大团结给他。
让他写了一张借条，承诺只要他帮她把事情都办妥了。
他给自己的信跟借条，到时候会当着他的面全部焚毁。
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李红军写下借条后，双手颤抖着接过苏夭夭的钱。
苏夭夭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眼下这个李红军回去云京市，叶锦文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归根结底，李红军落到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全都是因叶锦文而起。
毕竟以李红军现在提到叶锦文语气中的那股恨意，他是不可能把自己如今的遭遇归咎于自己的贪心不足。
李红军的介绍信过了期，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去找陈杰，让他帮忙。
又损失了她一包大前门……
当天就把李红军打包送到火车站去。
她是受不了李红军身上那股能把人腌入味的味道。
开完介绍信的陈杰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苏夭夭，“苏同志，向来都是这么助人为乐吗？”
“啊？”苏夭夭被他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没有啊。这李红军同志怎么说曾经也是杏花大队知青点的一员。
流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不帮忙拉一把，良心过不去。
再说了，人家给写了借条摁了大拇指印。”
高考前还能借着去追债的借口让大队长给开封介绍信去云京市看热闹。
看着没心没肺跟他挥手告别的苏夭夭，摇头失笑。
离开陈杰的视线，苏夭夭溜达着去了回收站。
小地方的回收站能要掏到什么宝贝的机率很低，就指望能掏到高中的学习资料。
跟看门的大爷打了招呼，穿梭在成堆成堆的被当成垃圾回收的物什中。
大过年的，来回收站挑拣破铜烂铁的也就只有她一人。
倏地，一个色彩鲜艳的大花瓶吸引住她眼球……
【更新完啦~开始修改前文去，新章节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