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是柳依依。她快步走进来，目光敏锐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坐在沙发的柳枫身上。
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柳枫强作镇定地扭头，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角。
柳依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两人。昕怡乖巧地站在一旁，校服整齐，笑容甜美；柳枫虽然故作轻松，但耳根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几分。
突然想起有些文件要处理。柳依依淡淡地说，视线在柳枫微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在帮哥哥按摩呢。昕怡抢着回答，笑容无懈可击，哥哥说他肩膀很酸。
柳枫配合地揉了揉肩膀：是啊，码字久了有点累。
柳依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她明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抓不到任何证据。
是吗？她推了推眼镜，那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柳枫对上姐姐探究的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耳边仿佛又响起她刚才贴近时说的那句话：
在我成年前，哥哥能不能...不答应其他人的追求？
少女说这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认真的恳求。
这个要求出乎意料的克制，没有要求他立即交往，没有要求他做出任何承诺，只是请求一个等待的机会。
他想起昕怡说完条件后，轻轻补了一句：我会很快长大的。那语气里的期盼和忐忑，让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所以当昕怡回头看他，用眼神无声地确认时，他终是点了头。
此时昕怡乖巧地侧身让开通道，语气自然地说：姐姐不是要拿文件吗？拿完快走吧，林姐姐可能还在等你呢。
柳依依深深看了她一眼，迈步走向书房。她故意放慢动作，在书桌前翻找片刻，最后只取了一份无关紧要的会议纪要。
回到客厅时，她状似随意地问柳枫：你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事？
可能就是有点累了。柳枫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姐你去忙吧，别让林君弥等急了。
柳依依的目光在弟弟和昕怡之间又巡视了一圈，最终点了点头。她确实不担心弟弟会出什么事——以柳枫的身手和性子，若真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得了他。
那我先过去了。柳依依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门刚合上，没等昕怡反应过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就席卷了她。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柳枫稳稳扛上肩头。
哥哥？！昕怡惊呼出声，手足无措地攀住他的后背。这个姿势让她完全处于被动，方才游刃有余的攻势瞬间瓦解。
柳枫一言不发，扛着她大步走向客厅沙发。昕怡能感受到他手臂稳稳箍住她腿弯的力道，那不容反抗的姿态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等、等一下...她试图挣扎，却被轻轻抛在柔软沙发上。柳枫单手把她摁在自己的大腿上，昕怡的脸面对着沙发。
刚才玩得很开心？他低声问，眼底闪着危险的光。
现在，攻守易形了。
柳枫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孩，气不打一处来。向来乖巧的昕怡，居然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是时候好好教育一下了。最近真是给她好脸色太多，都学会得寸进尺了。
的一声，柳枫拿起旁边的杂志卷成筒，不轻不重地抽在昕怡的屁股上。
虽然昕怡比他还要高一点，但此刻他发挥全身优势将她牢牢制住。不过其实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力气——昕怡压根就没有反抗。
知道错了吗？柳枫板着脸问，手下的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既不会真的伤到她，又能让她长记性。
昕怡把脸埋在沙发里，耳尖通红，闷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知道了...
但柳枫分明看见，她偷偷扬起的嘴角。
这不对劲。柳枫愣住了，手中的杂志筒悬在半空。一个女孩子被男孩子摁着打屁股，在这里应该是天大的羞辱才对。为什么她非但没有感到羞耻，反而像是...很享受?
难道是他下手太轻了?可明明听到那声脆响了。
还是说...昕怡其实...
柳枫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掌心莫名发烫，他慌乱地松开钳制。
你...知道错就好。他强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低了几分。
昕怡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着微乱的校服裙摆，那个若有所无的笑容让柳枫心头一跳。
昕怡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奖励时间结束得好快啊。
奖励？柳枫愣住，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情趣？
不然呢？昕怡理直气壮地反问，指尖轻轻抚过刚才被的部位，像在回味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哥哥第一次这么主动碰我...
柳枫看着这个完全会错意的少女，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扶额：我是在教训你，不是奖励你。
有区别吗？昕怡扬起下巴，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反正我摸到哥哥的腰了，还感受到哥哥的体温了。她故意把说成是自己占便宜的机会。
她脸上带着被心仪男生不小心碰触到自己的那种窃喜的表情，仿佛刚才不是被教训，而是获得了什么殊荣。
望着她狡黠的笑容，柳枫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的逻辑里，刚刚任何肢体接触都可以被解读为昕怡占主导的亲密行为。
柳枫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少女，忽然有些恍惚。他想起初遇时那个总是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昕怡，与现在这个会耍小心思、明目张胆占他便宜的丫头判若两人。
自从她表露心意后，这孩子就像挣脱了某种束缚，心思越来越活泼，胆子也越来越大。
虽然有时让人头疼，但比起从前那个过分乖巧懂事的她，柳枫反而觉得现在这样更好——至少，她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欲望。
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少女，柳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
既然你明天没课的话，我们要一起去港城大学的樱花道看看。他刻意用了这个模糊的指代。
昕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所有得到心仪对象关注的女性一样，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真的吗？就我们两个？
林君弥和姐姐可能也会去。柳枫谨慎地补充。
没关系，昕怡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只要能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就好。她的眼神明亮，完全像是一个在感情中占据主动的人。
柳枫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忍不住柔声说：以后都要像现在这样。
昕怡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俏皮地眨眨眼：那说好了，以后我就在哥哥面前这样。她故意凑近，压低声音：只在你面前。
这句话像一个小小的承诺，在两人之间建立起独特的亲密空间。
柳枫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从今往后，他将见到一个独属于他的、最真实的昕怡。
他轻轻点头，伸手替她理了理方才弄乱的衣领，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