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虽然来自老付，但语调中混杂着某种古老的回响，让他竖瞳刺痛。
九幽？他试探着问。
老付——或者说九幽容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碎了周围剩余的玻璃器皿：聪明...但不够聪明...他指向赖昌彪的竖瞳，巫妖基因选择了你...而我...选择了付国忠...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核净化协议启动...t-minus 10分钟...
赖昌彪的竖瞳看到基地深处某个装置开始充能。
漂亮国军方要销毁证据！
我们可以互相杀死...老付的触须缓缓移动，或者暂时合作...离开这里...
赖昌彪瞬间权衡利弊。
九幽容器明显比他强大，但受限于刚苏醒的状态；自己则掌握精神控制能力，但还不熟练。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想活下去。
临时同盟。赖昌彪伸出变成爪子的手，出了基地再算账。
老付的触须缠上他的手腕，蓝色晶体突然发烫：成交...
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动。
赖昌彪通过竖瞳到上层的士兵正在集结，更可怕的是，某个封闭区域的门被撞开了——那里关押着漂亮国军方研究的其他变异体。
你的杰作？赖昌彪挑眉。
老付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我们的...军队...
接下来的战斗如同噩梦。
赖昌彪用精神控制能力瘫痪自动防御系统，老付则释放出腐蚀性黑雾开路。
他们汇合了从实验室逃出的变异体——有长着四只手臂的巨大人形，有全身覆盖鳞片的爬行生物，还有几只明显保留人类智力的特殊感染者。
控制中心的大门被老付的触须暴力拆解时，里面的技术人员正在销毁数据。
赖昌彪的竖瞳锁定首席科学家的意识，轻易读取了他的记忆片段：普罗米修斯计划...巫妖基因提取...永生实验...
你们挖出了不该挖的东西。赖昌彪捏碎科学家的喉咙前低语。
老付则走向主控台，触须插入数据端口。
蓝色晶体闪烁频率急剧加快，整个基地的电子设备同时过载冒烟。
通讯...中断...老付满意地看着火花四溅的设备，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了...
赖昌彪站到观测窗前，俯瞰整个基地。
远处，漂亮国军舰艇正在撤离，几架战斗机在上空盘旋却不敢投弹——基地里还有太多未销毁的研究成果。
他们还会回来的。赖昌彪说。
老付的蓝色晶体发出诡异的光：让他们来...我需要...更多载体...
赖昌彪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竖瞳的视野里，整个关岛的地下脉络正在亮起蓝光，像某种古老电路被重新激活。
而最强烈的能量流，正指向西北方——亚洲大陆的方向。
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们...
但那里现在不是他们踏足的，虽然现在变强了，但是那个国家谁知道还隐藏了什么手段。
S市地下管网入口处，施小婉从背包里取出七张泛黄的宣纸。
她咬破指尖，在每张纸上滴血画符，手指翻飞间，七个巴掌大的纸人已立在掌心。
雨水顺着S市老旧的下水道井盖缝隙渗入地下，滴答声在幽暗的隧道中回荡。
施小婉蹲在井口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折叠着一张黄纸，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天枢、天璇、天玑...她轻声念着北斗七星名，每念一个就将纸人抛向空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纸人并未落地，而是悬停半空，从她手中接过微型桃木剑。
小婉，你那纸人靠谱吗？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宽大的道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这地下鼠群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已经伤了三个市政工人了。
王胖子瞪圆眼睛：我去！纸人成精了？
施家的七星引路术轩辕明难得露出赞赏神色，借北斗星力指引，能探阴路、破迷障。
施小婉没有抬头，她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昆仑观星人血脉独有的星辉。
王道长，我扎的纸人比你的桃木剑靠谱多了。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折叠步骤，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纸人竟在她掌心立了起来。
胡宝俊注意到施小婉额头的星形胎记正在发光，与纸人之间连着几乎不可见的银线。
胡宝俊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串古朴的铜钱，那是渡缘斋里放置很久的法器。
时间不多了，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子时将至，阴气最盛，那些老鼠会更猖狂。
施小婉点点头，将纸人放在地上，轻声念道：纸马轻裘，替身探路，去！那纸人瞬间膨胀，化作一个与她等高的纸偶，轻飘飘地钻入了下水道。
通过纸人的眼睛，施小婉看到了地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成群的老鼠在管道中穿梭，它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体型比普通老鼠大了至少三倍。
更可怕的是，这些老鼠的行动整齐划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
前方三百米有鼠群埋伏。几秒后施小婉突然睁眼，左岔路安全，但...有东西在更深的地方筑巢。
轩辕明调试腕甲上的能量探测器：九幽读数在增强，必须尽快摧毁源头。
众人沿着纸人指引的路线前进。
潮湿的隧道壁上布满抓痕，有些深达寸许——绝不是普通老鼠能留下的。
胡宝俊的铜钱剑微微震颤，感应到越来越浓的邪气。
等等！施小婉突然拉住胡宝俊。
最前方的天枢纸人传回画面：转角处趴着三只猫大小的老鼠，背部长着人脸状肉瘤，正对着某个方向朝拜。
轩辕明双瞳泛起微光：次级祭司鼠，能释放精神干扰。我打头阵。
他取下背上长条包裹，解开后竟是一把缠着符布的短枪。枪身刻满云纹，扳机位置镶着块八卦镜。
轩辕明闪身突进，短枪喷射的不是子弹，而是某种高频能量束。
三只祭司鼠还未反应就被洞穿头颅。
但最后一只死前发出超声波尖叫，整个地下管网顿时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