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高维文明的收割真相
楚星河推开房门的时候，敖昭昭还在嘟囔：“下次他们再围上来，我直接喷火，管他泡泡机不泡泡机。”
“你喷一个试试。”他脱下那件印着“玄不改非”的t恤，随手扔在椅子上，“上次系统给你加了‘破坏应援行为减幸运值’debuff，忘了？”
敖昭昭尾巴一僵，小声嘀咕：“那也不能让我看着他们给你办演唱会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溜回自己房间。楚星河关上门，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他刚想坐下，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
一个半透明的小人凭空出现，漂浮在茶几上方，脑袋圆滚滚，身子短短的，像被压缩过的像素模型。
楚星河盯着看了三秒，确认不是眼花。
“阿莱克？”他挑眉，“你这造型是系统新出的惩罚皮肤？”
小人动了动，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语调莫名有点滑稽：“我不是来打架的。”
“那你先变回原样再说。”楚星河翘起腿，“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儿童向Npc。”
“变不回去。”阿莱克顿了顿，“系统把我降级了。只能维持这个形态三十秒，之后会强制断线。”
楚星河笑了：“所以你是趁系统打盹，偷偷上线爆料？”
“差不多。”阿莱克悬浮着，数据流在他周围微微闪烁，“你们以为高维文明是在掠夺世界？错了。他们在收割失衡的数据。”
楚星河没接话，只是靠在椅背上，等着下文。
“每个世界都是实验场。”阿莱克继续说，“灵酒不是饮料，是培养液。用来激活玩家潜能，制造情绪波动，收集反应数据。你们每一次愤怒、惊喜、绝望，都会被记录。”
“听起来像黑心公司搞用户画像。”楚星河啧了一声，“然后呢？收割完就删号？”
“不是删。”阿莱克摇头，“是重置。当一个世界的情绪熵值超过阈值，就会触发清理协议。所有记忆归零，角色重新生成，地图刷新，一切从头开始。”
楚星河眯起眼：“所以那些消失的老玩家……都不是退游？”
“他们被回收了。”阿莱克声音低了几分，“连同他们的感情、羁绊、成长轨迹，全部打包上传。只留下空白账号，等待下一个灵魂入住。”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窗外的极光忽明忽暗，映在墙壁上，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楚星河还没开口，房门被人踹开。
墨轻歌站在门口，手里匕首已经出鞘，寒光一闪，直接抵在阿莱克的数据体上。
“你说我们是小白鼠？”她声音很冷，“玩够了就重启？”
阿莱克没动，q版的身体晃了晃：“我不是为他们说话。我只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那你现在站哪边？”墨轻歌手腕一转，刀锋压得更紧，“是系统爪牙，还是叛逃程序？”
“我都不是。”阿莱克顿了顿，“我是看守员。负责监控异常数据。而楚星河……”
他的数据体忽然剧烈闪烁，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而楚星河什么？”墨轻歌逼问。
阿莱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开始跳帧，像信号不良的投影。
楚星河忽然伸手，按住墨轻歌的手腕。
“别逼他。”他说，“再问下去，系统真要把他删了。”
墨轻歌没松手，但也没再用力。她盯着那团乱码，眼神复杂：“你就这么信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护短？”
“我没信。”楚星河摇头，“但我看得出来，他刚才差点说漏嘴。系统急着封口，说明这话是真的。”
阿莱克的身体已经变成一片不断闪动的乱码，像老电视没信号时的画面。他最后挣扎了一下，伸出手指，指向楚星河，嘴唇微动。
没有声音。
但楚星河读懂了。
——你是编号001。
下一秒，乱码彻底消散，房间里只剩下一缕淡蓝色的数据残影，缓缓飘散。
墨轻歌收刀入鞘，转身关上门，反锁。
“所以。”她靠着门站着，语气平静得不像刚拔过刀，“你早就知道自己特别？”
“猜到一点。”楚星河摊手，“从第一次进游戏开始，掉率、刷新、任务进度，全都对我开挂。我不傻。”
“那你装什么躺赢欧皇？”墨轻歌冷笑，“天天说‘运气好没办法’，搞得我们真以为你是天选之子。”
“我说的是实话。”楚星河耸肩，“我确实运气好。只不过……这运气不是随机的。”
墨轻歌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你还挺会甩锅。系统给的外挂，你也敢说是天赋？”
“我没否认。”楚星河站起身，走到窗边，“但问题是，现在外挂升级了。不再是个人福利，而是团队共享。系统规则变了，我们也在变。”
“可世界还是会重置。”墨轻歌声音沉下来，“不管我们多强，只要数据超标，一切归零。”
楚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
“但我们现在有了选择权。”他说。
墨轻歌一愣。
“以前我们不知道规则，只能被动接受。”楚星河抬手，掌心浮现一圈透明光环，轻轻一推，光环扩散到整个房间，“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在看，知道他们在测，知道他们在收。”
他笑了笑：“那就反过来玩。”
“什么意思？”
“既然他们是实验者，那我们就当最不听话的实验体。”楚星河道，“他们要数据？给。但他们想要的结果？偏不给。”
墨轻歌皱眉：“你想违抗系统？”
“不是违抗。”楚星河摇头，“是干扰。让他们算不准，测不透，收不干净。比如……”
他拿起桌上那张克苏鲁分会颁发的“人间欧气之源”证书，撕成两半，往空中一抛。
光环微闪。
两张纸片在半空中突然转向，贴墙而立，拼成一个新的符号。
和地图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墨轻歌瞳孔一缩：“你用团队幸运值触发了隐藏机制？”
“不止。”楚星河从背包里取出极光地图碎片，放在茶几上，“刚才阿莱克出现前，碎片震了三次。每次都在不同方向出现箭头。这不是巧合。”
“你是说……克苏鲁分会的游行，其实是传递坐标？”墨轻歌走过来，“他们被系统改造过，不能直接传信息，只能用行为编码？”
“聪明。”楚星河点头，“唱歌、跳舞、送证书，全是暗号。他们不是疯，是在求救。”
墨轻歌沉默片刻，忽然抽出匕首，在空中划了一道。
数据流被截取一小段，凝成光点，悬浮不动。
“我能追踪这类异常数据。”她说，“只要它们还在运行。”
楚星河笑了：“那你现在是黑客刺客？”
“总比某些人只会靠脸刷副本强。”墨轻歌收回匕首，瞥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研究员临走前喊‘是颜值’，该不会……真有点道理？”
楚星河翻白眼：“你要信这个，我明天就穿羽绒服出门。”
两人正说着，地图碎片又震了一下。
一道新的光纹浮现，在空中勾勒出模糊轮廓。
像是某个建筑的平面图。
楚星河伸手去碰，指尖刚接触，碎片突然升温。
墨轻歌立刻挡在他前面：“小心陷阱。”
“不是陷阱。”楚星河绕到她旁边，盯着那图案，“这是反馈。我们刚才的对话，被系统录下了。”
“所以它在回应？”墨轻歌皱眉，“它知道我们在讨论它？”
“当然知道。”楚星河冷笑，“它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我们看不见规则，现在……”
他话没说完，房间灯光忽地一暗。
屏幕自动亮起。
一行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高危认知同步，启动隔离协议】
下一秒，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
楚星河没动，只是把手插进裤兜，低声说：“它慌了。”
墨轻歌回头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楚星河拿起那件“玄不改非”t恤，重新穿上。
“还能怎么办？”他咧嘴一笑，“继续当最让系统头疼的玩家呗。”
他走向门口，拉开门。
走廊尽头，一盏灯忽明忽暗。
像是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