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村的清晨,风里还带着点凉意,村口的灵脉井却已热闹起来——村民们提着水桶排队接水,井边的空地上,新平整出一片方田,田埂上插着小树苗之前留下的跨脉灵植标记,淡蓝、金、绿三色布条在风里轻轻飘着。
“苏先生,孩子们,你们可算来了!”石老拄着拐杖迎上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村民们画的育苗棚草图,“我们琢磨着搭个木棚,可石漠风大,怕棚子撑不住,正等着你们给拿主意呢。”
苏小远接过草图,指尖划过纸面,算经符纸在掌心展开,很快标出了改进方向:“把木棚的立柱换成混了灵沙的水泥柱,抗风;棚顶铺两层,外层用防水布,内层用冰魄晶织的网,既能挡晒,又能降温。”
阿沙立刻从布囊里倒出灵沙,和村民们一起调水泥:“灵沙加三成,水泥加五成,再混点灵脉泉水,柱子能比石头还结实。”小砾蹲在旁边,帮着把灵沙均匀撒进水泥里,还不忘提醒:“别太稠,要能倒进模具里,等干了才不会裂。”
阿雪则带着小绒在棚子周围布“柔冰雾阵”——她教小绒把冰魄晶碎片埋在棚角,指尖凝出细弱的冰雾,顺着棚架绕了一圈:“白天石漠温度高,冰雾能让棚里保持凉爽,跨脉灵植的冰系叶片才不会蔫。”小绒学得认真,冰雾控制得越来越稳,连棚架上的木刺都被冰雾裹上了一层薄冰,摸起来不扎手。
小树苗和小芽则蹲在方田边,给土壤撒“三脉肥”——这是她们特意准备的,混了冰脉的碎晶、沙脉的灵沙粉和木脉的灵植腐叶。小芽抓起一把肥,轻轻撒在土垄上,护脉藤的藤蔓从她手腕垂下来,在土里轻轻拨弄:“藤说这样撒不均匀,要顺着根须的方向埋,才能被吸收。”小树苗笑着点头,教村民们用小铲子在土垄上开浅沟,把三脉肥埋进去,再浇上灵脉泉水。
搭棚子的时候,石漠的风突然变大,刚立起的木架晃了晃,差点歪倒。阿沙立刻操控灵沙,顺着立柱往下灌,灵沙在水泥柱里凝结成“沙筋”,木架瞬间稳了下来:“灵沙筋能跟着风的方向轻微晃动,既抗风,又不会把架子吹断。”村民们看得惊叹,纷纷学着阿沙的样子,在其他立柱里也灌了灵沙。
到了下午,育苗棚终于搭好——混着灵沙的水泥柱笔直地立着,棚顶的冰魄晶网在阳光下泛着淡蓝光,棚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刚播下的跨脉灵植种子,已经有几颗冒出了白嫩嫩的芽尖。
小芽蹲在芽尖旁,手掌轻轻贴在土壤上,木系灵力缓缓注入:“它们说棚里很舒服,就是想再喝点灵脉泉水。”石老立刻让村民们提着水桶过来,小芽教大家沿着土垄慢慢浇,别让水溅到芽尖上:“芽尖嫩,溅到水会烂的,要浇在根旁边的土里。”
夕阳西下时,村民们杀了只自己养的灵脉鸡,用灵脉泉水炖了汤,还端来刚烤好的灵脉饼,招待孩子们。石老捧着一碗鸡汤递给苏小远:“要不是你们带来跨脉灵植,我们石漠村哪能种出这么好的东西,以后孩子们也能吃到自己种的灵植果了。”
苏小远接过汤,看着棚里渐渐舒展的芽尖,突然发现芽尖的颜色很特别——不是单一的绿,而是泛着淡淡的蓝金光泽,像是冰、沙、木三系的颜色融在了一起。他掏出算经符纸,贴在土垄上,符纸泛起柔和的光,显示这些芽尖正和石漠的灵脉产生新的共鸣:“它们好像在适应石漠的灵脉,以后说不定不用冰雾和灵沙,也能自己生长。”
小绒听到这话,眼睛亮了:“那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经常来?它们自己就能长好?”阿雪摸了摸她的头:“是呀,灵植和人一样,会慢慢适应环境,变得更坚强。我们这次来,是帮它们起步,以后就要靠它们自己和石漠的灵脉好好相处了。”
返程的时候,村民们送了孩子们一袋刚收获的灵脉粮,还在他们的马车上放了几株石漠特有的“耐旱花”——花瓣是淡紫色的,能在石缝里开花,据说能吸附空气中的沙尘。小芽把耐旱花插进灵植感应盆里,护脉藤立刻缠了上去,像是在和新伙伴打招呼。
马车上,小徒弟们靠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跨脉灵植长大后的样子。小砾说要给灵植搭灵沙架子,让它们爬得更高;小绒说要在灵植结果的时候,用冰雾给果子保鲜;小芽则说要教灵植和石漠的耐旱花做朋友,一起长得更好。
苏小远坐在前排,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石漠,手里捏着一片跨脉灵植的芽尖——芽尖上还带着点灵脉泉水的湿气,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想起之前在煞源窟的紧张,在古林之心的探索,再看看现在石漠村的育苗棚,突然觉得,灵脉的守护从来不是只有激烈的战斗,更多的是这样一点点的播种、培育,看着新的生机在土地上慢慢生长,看着灵脉和人的生活,一点点融成最温柔的样子。
马车驶过灵脉学堂的路口时,后院的护脉藤已经亮起了绿光,像是在等着他们回来。苏小远知道,等下次再去石漠村,跨脉灵植应该已经长出了冰蓝色的叶片,缠着淡金色的根须,说不定还会结出小小的三脉果——那时候,石漠村的风里,应该会飘着灵植的清香,那是三系灵脉共生的味道,也是生活慢慢变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