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霜宝贝地收起来，又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雕——那是她闲时刻的小兔子，递了过去：“师姐，这个送你，谢谢你教我们认草药。”
李师姐笑着接过去，直夸她手巧。
人群渐渐散去，林澈和叶凝霜并肩往回走。晚风拂过树梢，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的天际被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今天真有意思。”叶凝霜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声音轻快，“以前总觉得各宗之间冷冰冰的，没想到大家一起做事这么热闹。”
“嗯。”林澈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玉瓶，“这个给你。”
玉瓶里装着清澈的液体，是他用今天剩余的灵力和泉水炼制的清心露，比静心草更能安神。“晚上睡不着就喝一点，比泡茶方便。”
叶凝霜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谢谢。”她仰头看了看林澈，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略显严肃的轮廓，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想象中好多了。
两人慢慢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弟子从身边经过，笑着打声招呼，脚步声、谈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林澈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明白，所谓的修行，或许不只是提升灵力，还有这些与他人交织的瞬间——像今天这样，有人并肩作战，有人分享心得，有人记挂着你的小困扰，这样的路，好像比独自前行要热闹，也温暖得多。
他侧头看了看身边哼着小曲的叶凝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或许，这就是长老们常说的“大道不孤”吧。
林澈望着叶凝霜小心翼翼将清心露收进储物袋的模样，忽然想起刚入宗门时，自己总觉得修炼是独行路，赢了对手也只是一个人的冷清。直到今日看着各宗弟子围着阵法忙碌，药谷的李师姐教大家认草药，青云门的长老耐心指点小远师弟剑法，才慢慢懂了“大道不孤”这四个字的分量。
“其实静心草的种子，李师姐上次给过我一包。”林澈忽然开口，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你看，我已经种下了，就放在住处的窗台上，每天都能晒到太阳。”
叶凝霜凑过去看，布包里的种子已经发了芽，嫩绿色的叶片怯生生地探出来。“长得真好，”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比我之前种死的那些强多了。”
“你上次种的是‘烈焰草’，非要天天浇水，不烂根才怪。”林澈忍不住打趣，见叶凝霜瞪他，又赶紧补充，“不过那草确实难养，我第一次种也没活。”
两人说说笑笑往回走，路过焚天宫的炼器房时，里面还亮着灯。透过窗缝能看到几个火属性修士正围着熔炉，通红的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却没人肯停下休息。“他们在赶制新的护符，说是要给明天去迷雾森林的弟子带上。”林澈解释道，“迷雾森林里的瘴气厉害，普通护符扛不住。”
叶凝霜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李师姐说的月光草，你知道长什么样吗？我怕到时候认错了。”
“叶片边缘有锯齿，开白色的小花，花瓣上带着银色的纹路，像月光洒在上面。”林澈描述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之前画的草图，你看，这里标了它长长的地方，多在溪边的石头缝里。”
册子上不仅有月光草的样子，还有各种灵草的注解，旁边歪歪扭扭画着小图标——有毒的画个骷髅，能安神的画个月亮，能疗伤的画个十字。叶凝霜翻到最后一页，忽然笑出声：“这只兔子是我上次刻的那个吗？”
画上一只圆滚滚的兔子蹲在月光草旁，旁边写着“凝霜的小兔子”。林澈耳尖微红，伸手想抢，却被叶凝霜躲开。“画得真可爱，我要收着！”她把小册子塞进怀里，像揣着什么宝贝。
晚风卷着远处传来的谈笑声，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轻轻摇晃。林澈看着叶凝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忽然觉得，所谓修行，或许不只是灵力的增长，更是这些细碎的瞬间——是有人认真听你讲护符的用法，是有人把你的小木雕当宝贝，是明明各有各的路，却愿意为了同一片月光草，一起等下一个满月。
“对了，”林澈忽然停下脚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枚玉佩，“这个给你。”玉佩上刻着简单的安神符文，“迷雾森林湿气重，带上它能驱寒。”
叶凝霜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又触到他的指尖，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把玉佩塞进衣领，贴着心口的位置，抬头时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那你也要带上我给你缝的护腕，上次你说练剑时手腕总磨破皮。”
护腕是用灵兽的软毛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林澈接过套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远处的炼器房传来一阵欢呼，想来是护符成了。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往住处走，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朵慢慢舒展的花。林澈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觉得，所谓的大道，或许从来都不是一条孤独的直线，而是无数条小径交汇成的河，你带着我的种子，我揣着你的护腕，大家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才汇成了海。
回到住处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也沉了下去。林澈推开房门，窗台上的静心草嫩芽在月光下泛着淡绿的光，叶凝霜凑过去看了半晌，忽然提议：“要不明天把我的种子也种在这里？你的窗台朝阳，比我那间亮堂多了。”
“好啊。”林澈应着，转身去烧水。水壶刚架在火上，就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是水伶月提着个食盒走来，月光落在她蓝色的衣袍上，像撒了层碎银。“刚从寒水阁带了些点心，想着你们可能还没吃晚饭。”她把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精致的桂花糕和一碗莲子羹，“莲子羹能安神，你们今天忙了一天，正好补补。”
叶凝霜眼睛一亮，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水姐姐的手艺真好，比膳堂的好吃多了！”
水伶月笑着看她，又转向林澈：“书符宗的长老让我问问你，明天要不要去他那里看看古籍？他说有几本关于‘文字秘境’的残卷，或许对你能有启发。”
“好啊，正好我也想多了解些秘境的事。”林澈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秘境里的符文真能显化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