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衡山城回雁楼。
回雁楼是衡山城最有名气的一家酒楼,楼上楼下共有两层,本地的土豪富绅、过往的江湖豪客都喜欢来这里宴请吃酒。
已是中午,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宾客,唯有二楼的雅座还有一桌空闲。
二楼共设五个雅座,除了中间一张空桌外,左右两边靠窗的四个雅座都已有人。
右边靠窗的两桌,一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另一桌就一人,是个一直闭目的老人,也不是瞎子还是在假寐,桌上放了一把二胡。
左侧靠窗最里的一桌是一老一少看似祖孙俩人,老的一身深黑衣服,留有长须,少的则是个身穿一袭翠绿衣衫,约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
左侧靠窗最外面的这一桌离楼梯较近,坐了两男一女。
一人年约三十多岁,一身劲装,腰间佩着单刀,上唇一抹浓密的小胡子,眼带淫光,神色张狂。
与他对面而坐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一袭沾了血渍的青衫,虽面色惨白,却剑眉薄唇,眉宇间透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浪子气质。
还有一人,则是个身着宽大缁衣,容貌甜美的小尼姑。
这长相甜美的小尼姑,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坐在劲装男子身旁,显然十分惧怕身边之人。
李星河与林平之上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那浪子模样的青年在说话。
“我这人有个毛病,嗜酒如命,又极爱赌钱,喝酒就要喝个痛快,赌钱就赌个爽快!最烦女人在旁边哭哭泣泣的,老话说,遇女必输,何况还是个尼姑,真是晦气。”
“田兄,你轻功虽好,但要是被缠上霉运,哪怕你轻功再高,却也逃不掉晦气缠身。我看,还是赶紧让这小尼姑滚蛋,省得影响咱们兄弟喝酒,再沾上晦气。”
对面男子说道:“我田伯光一向光棍,独来独往的却也不顾忌这些,你就别费心思了,这小尼姑嘛,就让她在这里陪着给我们助助兴……”
被小二引到中间那张空桌坐下的李星河,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一动,朝那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几个菜,然后和林平之坐等小二上菜。
李星河心中揣测:“刚才听到田伯光的名字,那另两人应该就是令狐冲和仪琳了,看来这是遇到剧情了。
令狐冲虽然是个坑师怪,但就论人品,其实还是不错的,就是三观有点偏。
一会儿还是帮他一下,反正自己也想干掉田伯光,一是为了他的轻功,二是他跟现实中的某孙姓演员长得太像了,自己对这个满嘴喷粪公鸭嗓的家伙,实在是没好感。
这个孙姓演员和他的驴老婆移民到了美丽国,没事总喜欢在网上发表一些辱华言论,一副崇洋媚外的无耻嘴脸,令人十分不齿。
李星河在现实世界那他没办法,这都穿越了,既然遇到了,如果不弄死丫的,特么都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所以,管他是不是有情可原,反正他是孙狗扮演的,又是一个大淫贼,不杀他杀谁?
李星河这边还在想着怎么杀孙狗,突然邻桌站起一年轻道士。
只见他拔剑而起,剑指田伯光,喝道:“你就是田伯光?”
田伯光冷声道:“是又怎样?”
“你这淫贼,武林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便为武林除害。”
那道士说完便挥剑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身子一晃,闪到了那人左侧,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快速砍出三刀,一刀快似一刀。
那道士反应也不算慢,但还是没有田伯光快,他只来得及接住了第一刀。
结果,田伯光第二刀就挑掉了道士手中的长剑,第三刀直冲他胸口而去,眼看就要扎中心口。
当啷一声,李星河一记七旋斩把田伯光的单刀击落在地。
“住手!”
与此同时,跟年轻道士同桌的中年道士急喝一声,纵身一跃,跳到他身旁,扶住将要摔倒的年轻道士,“百城,你没事吧。”
“是哪位高手在此。”
田伯光高声问道,眼睛朝四周查看,刚才只顾打斗,没看清是谁出的手。
李星河站了起来,“高手称不上,一路人而已。”
看到李星河二十出头的年纪,田伯光有点怀疑刚才出手的是不是他。
“敢问少侠如何称呼,是何派高足,田某不记得与你相识,为何要插手此事。”
田伯光没有急着动手,他闯荡江湖十几年,杀的人多了去了,但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他是不会随便动手的,以免跟名门大派结下冤仇,给自己带来麻烦。
李星河轻笑道:“我无门无派,江湖一小卒,就是看不惯你这猥琐的长相,听不得难听的公鸭声,太过聒噪,还有刚才那道士说得不错,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嘛。”
“我田某一向独来独往,自问与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未有过节,怎么就是武林败类了。”
“说你猥琐是真不冤枉你,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这小尼姑都被你劫持到这了,你还搁这装呢?”
李星河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小尼姑迷路了,我带她到这吃饭……去死吧!”
田伯光突然暴起,一脚把地上的单刀踢向李星河,自己紧跟单刀一拳打了过来。
李星河早已暗自防备,他轻闪躲过单刀,接着同样使出一拳与田伯光正面硬刚。
只近“啊”的一声,田伯光被李星河的九阳内力反震的倒退而去。
田伯光却是狡猾,他知道对方内力深厚,自己恐怕不是对手,竟欲借退势撞向二楼窗户,想要乘机逃离酒楼。
李星河哪能如他意,轻功还没到手呢,他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平弟稍等”,立即纵身一跃,紧追了过去。
不得不说,田伯光的轻功确实厉害,万里独行名副其实,甚至可以说,在笑傲江湖世界里,田伯光的轻功是顶级的存在,没看连岳不群等一众掌门高手都追不上他吗?
东方不败除外,他那不止是轻功,还有葵花宝典和深厚内功的加持,所以才会身法超快,无人能够跟得上他的动作。
田伯光破窗而出,一个倒踩三叠云,单脚一蹬窗棂,借力腾空,跃到屋顶,如野马脱缰般迅速逃命。
李星河追到屋顶时,田伯光已逃的只能看到一个身影。
还好李星河的敏捷够高,再加上九阳神功的内力加持,那速度也是相当的快了。
全力追赶下,李星河与田伯光的距离在渐渐缩小。
狂奔了半个小时,田伯光劲力减弱,九阳神功的内力反震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
一路狂奔急剧消耗内力,使得内伤加重,体力不济,田伯光的速度逐渐下降,李星河也追得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追上,田伯光一个急转,再次加速,拉开了距离。
李星河追得实在不耐烦,再一次追赶到其身后五十多米时,取出手枪,一甩手“啪”的一枪,把前面正在拼命逃跑的田伯光给撩翻在地。
果然,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轻功无敌也怵科技。古人诚不欺我!
田伯光背部中枪,趴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李星河赶到身前,二话不说,又是一枪爆头,解决了田伯光。
打怪掉装备是游戏常态,武侠世界也是如此。
田伯光身上果然贴身带着《万里独行轻身术》,李星河翻看了几页,就收进空间,赶紧返回回雁楼。
衡山城回雁楼。
令狐冲看田伯光被人一招吓走,不再虚张声势硬撑,身上的刀伤疼痛难忍,抓起桌上酒坛倒上一碗,咚咚咚喝了下去。
一碗酒下肚,令狐冲一抹嘴,大赞好酒,就像伤口好了似的,眉头舒展,豪气勃发。
一旁的中年道士发出一声冷哼道:“想不到华山的高徒竟然还是淫贼的好兄弟,真是名师出啊!”
“哦,原来是天松师叔,刚才未曾看到还望见谅。”
令狐冲一心救人,无心他顾,确实未留意到周围之人。
“哎,别乱叫,我泰山派可不敢与淫贼之友攀上关系。”
原来这道士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年轻道士是其师侄叫迟百城。
仪琳见状急道:“天松师伯你误会了,令狐师兄不是坏人,他是为了救我才……”
仪琳想要为其解释,令狐冲却说道:“师妹不用多言,我救你是为了咱们五岳剑派的同门同枝,田伯光这人虽坏,但也不失豪气,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我称他一声田兄倒也不违心。”
“好好好,果然未曾冤了你,既然如此,咱们不敢苟同,就此别过。”
天松道长一甩长袖,带着迟百城下楼走了。
令狐冲倒也潇洒,拱手相送二人离开,然后转身看向林平之。
“不知小兄弟与刚才那位少侠是何关系,令狐冲在此先谢过相助之情,待少侠回来再以酒相谢。”
林平之连忙起身说道:“在下林平之,那是我义兄李星河。”
此时的林平之虽然已是惨遭祸事,心智愈越发坚定成熟,但刚经历磨难未久,就和学成归来的李星河相遇,还未被更加险恶的江湖洗礼,其内心仍保留着单纯心性,外加江湖经验不足,所以如实回答。
仪琳先是对令狐冲施了一个佛礼,:“谢谢令狐师兄出手相救。”
转身又朝林平之施了一礼,“还要谢过林少侠的义兄,阿弥陀佛!”
“不用不用……”
林平之这个江湖雏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是连连摆手,心中盼着李星河快点回来。
“林平之?格老子的,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一个嚣张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交流。
不知何时,楼上上来了三个青城弟子,为首之人乃是“青城四秀”中的罗人杰,刚才的嚣张之语就是他所说。
林平之吓得想要逃,却无路可逃,罗人杰堵在楼梯口,示意另两人过去拿住林平之。
“这不是青城四兽的罗人杰吗?怎么,你们青城派的人都是眼中无人吗,竟连我们华山都不放在眼里了,林平之是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
令狐冲是认识林平之的,毕竟他师父让他和劳德诺及小师妹岳灵珊暗中观察福威镖局,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刚才装作不认识,那是因为不知道师父何意,毕竟自己是暗中观察林家,要是说认识林平之,这好说不好解释啊!
罗人杰一愣,“令狐冲?你怎么在这?哦,还有个娇美的小尼姑,令狐冲你艳福不浅啊,在这喝花酒。”
“你胡说,我是恒山派的弟子,令狐师兄刚才是在救我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仪琳羞愤的说道。
“我管你们是不是喝花酒呢,起开,别阻碍我们为师弟报仇。”
罗人杰上前就要扭住林平之,令狐冲抢身挡在林平之前面。
“青城派挺霸道啊,这是要跟五岳剑派耍威风吗?”
“令狐冲你个龟儿子,少跟我扣帽子,我这是为师门报仇,谁也无话可说,上!”
罗人杰拔出手中长剑,和两个师弟同时冲向林平之。
令狐冲一招苍松迎客迎向罗人杰,紧接着使出无边落木,用连绵剑招拦住另一青城弟子。
仪琳也挺剑而出,与第三个青城弟子站在一起。
令狐冲的武功是要高过罗人杰的,但之前已受伤,到现在都没有包扎,动手之时难免扯动伤口,影响出剑动作。
如果单挑罗人杰没问题,但一人对两人,就力有不逮了。
仪琳那边也是渐落下风,眼看就要落败。
“黎师弟,别管那小尼姑,抓住林平之要紧。”罗人杰喊道。
“好的师兄。”
黎姓弟子猛刺一剑,将仪琳击退后,扭身一转,扑向了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