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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棋子的进阶

雨水在窗外织成密不透风的灰色帘幕,密集的雨点敲击玻璃发出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将整座城市的灯火晕染成模糊而扭曲的光斑。我站在病房窗前,掌心贴着冰凉的玻璃,感受着那细微却持续的震动。这种天气总能让我想起缅北的雨季——不是清新的湿润,而是那种渗透进骨髓的、带着腐殖质和血腥气的潮湿,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危险上,每一个水洼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你的茶道笔记。”杨建国无声地出现在门口,像一道滑入房间的阴影。他将一本手写册子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他的眼神比往常更加凝重,眼角新添的细纹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明显:“佛爷最近对明代青花很有研究,特别是永乐年的苏麻离青料。还有,他上个月拍下了一整套曼生壶。”

我点头,没有多问。这是我们之间长期磨合形成的默契——每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都可能是在悬崖边行走时的救命绳索,是拼图中不可或缺的一角。过去三周里,我已经熟记了历代瓷器的胎质、釉色、纹饰特征,能够通过茶汤颜色判断普洱的大致年份,甚至能闭着眼睛分辨出沉香、檀香、龙涎香和麝香的细微差别。这些知识像另一层皮肤,通过反复的背诵、想象和实践,慢慢覆盖在“陆文轩”这个身份之上,融入他的肌肉记忆,成为他本能的一部分。我知道嘉靖官窑的青花使用回青料,发色蓝中泛紫;知道曼生壶是陈曼生与杨彭年合作的砂器珍品,壶铭与造型相得益彰;知道品鉴沉香要看其油脂线、闻其香韵、观其烟形。这些不仅仅是为了应付可能的考问,更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用一个恰当的专业术语、一个精准的品评,微妙地拉近与那个深不可测的对手的心理距离。

晚上九点整,那个伪装成老旧电源插座的指示灯再次闪烁起来。幽红的微光在昏暗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但这一次的节奏与以往不同——两短一长,停顿,再重复一次。这是约定的特殊信号,意味着今晚的情况非比寻常,可能不是一次简单的召见。

来接我的不是往常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楼下雨幕中,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容冷峻如岩石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旁,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伞面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所有可能窥视的视角,无论是来自高楼还是街角。“佛爷在等。”他的声音低沉,像生锈的铁器在相互摩擦,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甚至比之前的引路者更加非人化。

车辆行驶的路线也彻底改变了。司机展现出极高的反跟踪技巧,我们在迷宫般的城市街道里无规律地绕行,三次经过外观完全相同的地下停车场入口,两次在即将驶入高架匝道时突然变道,最终才悄无声息地滑入其中一个入口。这种近乎偏执的谨慎,让我手心的肌肤微微绷紧,更加确信今晚的会面暗藏玄机。

地下通道异常洁净,空气中有淡淡的臭氧味,像是刚经过严格的消杀。引路者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前停下,进行了虹膜和掌纹双重验证。门无声地滑开,宴客厅内的景象扑面而来。

雪茄的浓烈烟雾像一道有实质的屏障,混合着陈年威士忌的醇香和一种昂贵的木质香料气味。佛爷坐在正中的一张宽大紫檀木大师椅上,这张椅子雕工繁复,木质油润,显然是他的心爱之物。与往常不同,他今天没有盘玩那两枚核桃,而是用修长的手指,以一种独特的、带着某种隐秘韵律的节奏,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椅扶手。这个细微的变化让我瞬间警觉——他今天的心境,并不像他平和面容所展现的那般平静,那敲击声是他内心思绪的密码,而我尚未完全破译。

“山魈”坐在他右侧下首的沙发上,身体大幅度前倾,手舞足蹈,正情绪激动地陈述着什么。当我被引进来时,他的话像被利刃切断般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惊愕与浓烈的恼怒,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在我身上迅速舔过。

“来得正好。”佛爷的声音依然平稳如古井,但我敏锐地捕捉到他敲击扶手的节奏微不可察地加快了半拍,显示出他内心的某种期待或权衡,“我们在讨论一笔生意,你也听听。”

他随意地指了指他左侧的一个空位。这个位置颇有深意——它距离佛爷足够近,显示出一定的亲近,但又正好与“山魈”相对,无形中将我置于了与“山魈”直接打擂台的位置。在座的其他人我都通过资料熟知:身形肥硕、手指粗糙、负责整个集团走私运输网络的“船老大”;戴着金丝眼镜、面容精瘦、掌管庞大资金流的“算盘”;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眼神阴鸷、以手段狠辣迅速上位的新晋骨干“匕首”。加上“山魈”,这几乎是“狮王”集团当下近半的核心权力层。佛爷让我在这样的场合列席,其用意绝非简单。

“继续。”佛爷对“山魈”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容置疑。

“山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对我的不满,重新组织语言,但语气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流畅:“佛爷,我还是那个意见,不是我推诿,‘老周’留下的那条南洋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自从上次被那该死的‘黑隼’精准打击之后,那条线上的三个关键中转站已经废了两个,损失惨重!剩下的那个也岌岌可危。警方和国际刑警都盯着呢!现在去接手,等于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刻意加重了“黑隼”两个字,说话时,眼角的余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我。这是一种试探,他在观察我听到这个曾与他(作为“猎隼”)间接交手过的神秘黑客代号时的反应。

“算盘”用一块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眼镜片,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山魈’,你得承认,那条线在巅峰时期,每年的利润能占到我们境外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七点四。这个数字,不是一句‘烫手山芋’就能轻飘飘放弃的。集团的运转,需要真金白银。”

“有命赚,也要有命花!”“山魈”猛地一拍面前的茶几,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他额角青筋隐现,“现在那地方就是个火药桶!谁去谁就是活靶子!‘老周’在的时候都差点没兜住,现在他人都不知道在哪,让我们去填这个坑?我不干!”

争论声中,佛爷仿佛突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他转过头,目光越过弥漫的雪茄烟雾,平静地落在我脸上:“陆先生,你走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广。这件事,你怎么看?”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探究的、审视的、冷漠的、敌意的——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山魈”目光中几乎凝成实质的压迫感,也能感觉到“匕首”那如同冷血动物般不带感情的窥视。我慢慢放下刚端起的、釉色温润的白瓷茶杯,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在这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大脑在百分之一秒内高速运转:“山魈”强调“黑隼”和风险,是想吓退可能的竞争者,也可能是在试探我与“黑隼”是否存在未知关联;“算盘”看重利益,代表的是集团的务实派;佛爷……他问我的意见,绝非真想听一个解决方案,而是在测试我的格局、胆识、立场,以及我应对复杂局面的本能。

“风险与收益,从来都是一对孪生兄弟,形影不离。”我选择了一个最稳妥也最中立的开场白,声音不高不低,语速平稳,“关键在于,要冷静地弄清楚,风险究竟具体来自哪里,是外部打压,还是内部问题?又该如何有针对性地化解,或者……规避。” 我刻意避免使用“解决”这样显得过于自信的词。

“说具体点。”“匕首”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干燥,像砂纸磨过木头。这个以狠辣和沉默着称的年轻人一直像个影子般坐在角落,他的突然发问,让气氛更加紧绷了一分。

我迎上他毫无温度的目光,知道必须展现出一定的洞察力,否则会被视为无能:“比如,我们是否深入分析过,‘黑隼’当初为什么偏偏选择精准打击这条南洋线?是随机选择,还是这条线本身存在某些容易被攻击的薄弱环节,或者……触及了某些不该触及的领域?” 我小心地选择着词汇,“如果是后者,那么不找出并解决这个根本问题,今天就算换任何人、任何方式去接手,恐怕都难逃成为下一个靶子的命运。” 这番话,既指出了问题关键,又巧妙地将矛头从“人”引向了“事”,避免直接攻击“山魈”的保守。

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片更深的寂静,只有佛爷手指敲击扶手的“嗒……嗒……”声在回荡。那声音此刻听起来,像极了法庭上法官的法槌,在等待着最终的陈词。

佛爷敲击的动作停了。他微微向前倾身,将雪茄在水晶烟灰缸边沿轻轻磕了磕,灰白的烟灰无声落下。“继续说。”他吐出三个字,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我感到后背初愈的疤痕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那是极度紧张时肌肉的应激反应。我强行忽略它,继续斟酌用词,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雷区中探路:“再者,‘老周’……先生失踪之前,对这条南洋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或者未尽的指示?他经营多年,是否预感到或者发现了什么?这些关键的信息,如果能够厘清,对我们判断局势至关重要。” 我再次将焦点引向已失踪的“周先生”,这既符合我一个“局外人”探寻信息的表现,也避开了直接评价现任管理者的尴尬。

“山魈”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打破了沉默:“说得倒是轻巧!这些要是能轻易弄清楚,‘老周’也不会消失得这么……无影无踪!我们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 他的不满几乎溢于言表,认为我在纸上谈兵。

“所以,”我平静地接话,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干扰,目光依然看着佛爷,“在情况尚未完全明朗,根本问题没有找到之前,或许……维持现状,集中力量加强对剩余那个中转站的保护,避免进一步损失,是一个相对稳妥的选择。” 我看到“山魈”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轻蔑,但我话锋随即一转,“但是,与此同时……”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满,才缓缓说道,“我们可以未雨绸缪,暗中寻找、考察,甚至培养一条备用的、更加隐蔽和安全的运输线路。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佛爷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像湖面被投下一颗小石子后泛起的、瞬间即逝的涟漪。“有意思。”他评价道,声音里听不出褒贬,“那你觉得,该怎么去寻找、培养这样一条备用的线路?”

这是第二个,也是更深的一个陷阱。回答得太具体、太有条理,会显得我对此早有准备,心怀叵测;回答得太模糊、太空洞,又会显得我缺乏能力,刚才的言论只是哗众取宠。

我端起茶杯,借着喝水的动作争取了半秒的思考时间,然后放下杯子,保持语速平稳,显得既认真又不过分急切:“佛爷,不瞒您说,我前些年在东南亚一带跑动,确实结识了几个……路子比较特别的朋友。他们有些非常规的、不太起眼的运输渠道,走的不是寻常路,虽然量可能一时不大,但胜在隐蔽和安全。” 我刻意模糊了“朋友”和“渠道”的具体信息,保持神秘感,“如果佛爷觉得有这个必要,我可以先去探探路,接触一下,看看是否可行,成本如何。成与不成,都不会影响集团现有的生意布局,算是多一个备选方案。” 这个回答,既适时地展示了我作为“陆文轩”的资源和价值,又撇清了急于插手核心业务的嫌疑,姿态放得足够低,将最终决定权完全交还给佛爷。

佛爷听完,没有立刻表态,他沉默着,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重新拿起那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浓白的烟雾,让他的面容在烟雾中变得有些模糊。整个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决断。过了足有一分钟,那沉默几乎要让空气凝固,他才突然毫无征兆地换了一个话题,目光转向“山魈”,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山魈’,你上个月从金三角走的那批‘茶叶’(毒品暗语),最后是怎么通过海关那几个关键检查点的?”

“山魈”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有些仓促地回答:“走的……走的老渠道,各方面都打点好了,应该没问题啊佛爷。”

“是吗?”佛爷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了几度,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升起,“那为什么我收到消息,缉私局的人已经暗中扣下了其中三个集装箱,正在秘密调查背后的关系网?而你,好像还一无所知?”

“山魈”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这……这不可能!我……我马上就去查!”

佛爷不再看他,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而对我说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吩咐我去买包烟:“陆先生,你以后就帮着‘山魈’,看看他那边涉及境外走款的账目和渠道。特别是资金出去的部分,想想办法,找个更‘干净’、更稳妥的路子。你门路广,想想办法。”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深潭,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山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由于动作过猛,甚至撞到了身后的茶几,杯盏一阵乱响。他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巨大的屈辱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向佛爷,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在佛爷那平静却如同冰山般冷酷的目光注视下,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了回去,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捏得咯咯作响,泛出青白色。

而我清楚地知道,这绝非什么奖赏或信任,这是把我放在了烧红的铁板上,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上。佛爷在用我这枚新出现的、看似无根的“棋子”,来敲打、制衡“山魈”这员日渐尾大不掉的“老将”。他将我直接推到“山魈”的对立面,同时也是在考验我,能否在“山魈”的敌意和未来的明枪暗箭中生存下来,并真正展现出他所期望的价值。这是一石三鸟的毒计,也是帝王心术的赤裸展现。

内心波涛汹涌,但我脸上必须维持平静。我微微欠身,用一种混合着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凝重承诺的语气回应:“蒙佛爷信重,陆某一定尽力,协助‘山魈’先生,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得更稳妥。” 我特意用了“协助”这个词,试图稍微缓和一下与“山魈”之间骤然紧绷的关系,尽管我知道这可能是徒劳。

佛爷不再看我们任何人,他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今天就到这里吧。‘山魈’,把你自己的烂摊子赶紧收拾干净。”

我知道,棋局暂告一段落,我这枚刚刚被摆上重要位置的棋子,该退场了。我站起身,再次向佛爷的方向恭敬地躬身致意,然后转身,步履尽可能地保持沉稳,走向门口。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几道目光——佛爷深邃难测的审视,“山魈”怨毒冰冷的敌意,以及其他几人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注视——如同实质般钉在我的背上,直到我走出宴会厅,将那扇沉重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才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稍稍隔绝。

走在返回的奢华廊道中,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一片死寂。只有我自己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般沉重而有力地搏动,每一次收缩和舒张都带着巨大的回响。后背因为方才那极致的心理角力和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而再次沁出了一层冷汗,湿漉漉的布料黏在伤疤上,带来一阵阵刺痒与不适。右手的旧伤也传来一阵阵更加清晰、带着强烈警示意味的灼痛,那感觉仿佛有一块烧红的炭火埋在皮肉之下,时刻提醒着我它的存在,以及它所代表的、无法磨灭的过去和不容失败的未来。

棋子的进阶。

是的,我确实“进阶”了——从一枚游离在棋盘边缘、随时可以被舍弃的“闲子”,变成了一枚被执棋者亲手摆放在棋局关键位置、可以用来制约其他重要棋子的“要子”。然而,我比谁都清楚,在真正的棋局里,越是处于要冲位置的棋子,往往也越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越早面临被牺牲的命运。佛爷赋予我的,不是护身符,而是一张通往更血腥、更残酷角斗场的门票。他利用我来制衡“山魈”,而“山魈”及其庞大的派系势力,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们后续的报复和刁难,必将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

前路,绝不会比刚才直面佛爷那深不见底的审视和一系列致命试探来得更容易。我必须在“山魈”及其党羽充满敌意的环伺下,如履薄冰地完成佛爷交代的、看似信任实则致命的查账任务,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接触核心资金流的机会,像挖掘金矿一样,从中找出足以摧毁这个庞大帝国的关键情报。每一步都必须在刀尖上起舞,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坐进返回的车里,窗外的雨依旧下得滂沱,密集的雨线在车窗上扭曲滑落,将外面那个流光溢彩、看似繁华平静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模糊不清。正如我此刻的处境,看似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实则陷入了更复杂、更危险的迷雾之中。

但有一点,我无比清晰和坚定:越是接近权力那黑暗的心脏,越是能清晰地听到它腐败而虚弱的搏动,也越是能精准地找到那给予致命一击的位置。

右手旧伤的灼痛仍在持续,像一枚永不冷却的烙印,与我此刻冰冷、警惕却又无比坚定的意志,在这密闭的车厢内,在无尽的雨声中,默默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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