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第二代混血孩子刚迈入成年门槛时,他们的雅利安母亲早已相继离世。
这种生死落差,让部落里的氛围愈发复杂,混血后代因为有巴尔虎人的血脉,因此身体的强悍远超普通人,但是也带着跟巴尔虎人相比生命短暂的隐忧。
更让人费解的是巴尔虎人的处世之道与独特文化,他们始终刻意避免与外界过多联系,哪怕偶然遇到迁徙的异族部落,也只是远远避开,从不主动交流,更绝口不提自身的生活与来历。
而对于自己的文化,他们更是讳莫如深,生殖崇拜的图腾只在部落内部器物上出现,丧葬、祭祀等仪式更是绝对的秘密,绝不允许外人窥探,他们似乎一直在躲避的某种威胁。
部落的营地选在河流与密林环绕的隐蔽之处,当族中有极年长的长者离世,会由长老亲自操持葬礼,用胡杨木打造特制的棺材,刻上部落专属的生殖崇拜符号,再将棺木运往隐秘的地下洞穴安葬,全程肃穆而神秘。
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躲避外界,也没人清楚长生与丧葬习俗背后的深意,只知道巴尔虎人一直恪守近千年的新祖训。古孔雀河畔的生机依旧,可部落深处,却藏着越来越多难以言说的秘密。
随着时间推移,第二代混血后代逐渐年近中年,他们愈发清晰地察觉到自身与纯正巴尔虎人的差距。
不仅寿命远不及巴尔虎本族人的动辄超八百年之长,体力、耐力也逊色不少,就连对环境的适应力,也少了那份与生俱来的强悍。
更让他们心存芥蒂的是,巴尔虎人本族似乎掌握着某种神秘力量,长老们常会举行隐秘的祭祀仪式,在烟雾缭绕中念诵古老咒语;族中少数神力修炼者,能引动自然之力,或是在危难时展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
这些力量如同禁忌,巴尔虎人从不向混血后代传授,甚至不愿让他们靠近仪式现场,仿佛在刻意提防着什么。
长久的隔阂与不公,让一部分混血后代心生不满。他们既无法完全融入巴尔虎人本族,又带着雅利安人血脉里的倔强,最终商议后,决定离开部落的核心营地,迁往不远处的另一片绿洲定居。
混血们人数最多的一部分沿古孔雀河河道下行至河汊口后,沿着其中一个支流小河继续西南行约5天左右,走到了水道尽头,便在此驻扎。
此地的水草也颇为丰美,最关键的是,这个附近有偶有各地商队经过,往来的人类商队为这里带来了烟火气。
另一部分则从古塔里木河的分支古戎苦泉河的南岸向东行进,经过干涸的古河道、沙漠和戈壁,跋涉近10多天左右最终到达所在的罗布泊北岸,并在此驻扎,此地水源充足,虽未像前一批混血定居的小河末端那样形成规模商道,但也成了长距离物物交换的中继点。
这些分散在不同地方的混血后代们很快面临一个难题,巴尔虎族的女子嫌弃他们血统不纯,不愿与他们结合,而族群的延续迫切需要新的血脉。
于是,他们开始尝试与商道上的人类女子接触、联姻,用物资换取信任与接纳。
即便与人类有了往来,他们仍恪守着巴尔虎人的祖训,绝不向外透露任何关于巴尔虎族的秘密,包括长生的特质、神秘的仪式,以及部落的真正所在。
他们与人类通婚、贸易,却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将核心的秘密牢牢藏在心底,在古孔雀河的滋养下,渐渐形成了一个既传承着部分巴尔虎文化,又融入人类生活的新族群。
时光又悄然流淌了一两百年,古孔雀河畔的新族群已再次繁衍新一代,与人类的往来愈发平和,却也始终恪守着那份隐秘。
直到某一天,平静被彻底打破,这一天,巴尔虎族的族人突然神色大变,往日的从容被凝重取代,整个核心营地陷入一片肃穆。
族长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混血族群的定居点,将所有后代全部召回,语气急切而严肃,仿佛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天地间开始出现诡异的异象,白日里烈日灼灼,地面被烤得焦裂,夜晚却骤然降温,寒风刺骨,极寒与极热毫无征兆地交替,让人难以承受。
曾经奔腾不息的河流渐渐干涸,河床裸露,鱼虾死亡殆尽;沿岸的草木在极端天气中迅速凋零,翠绿的绿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生机,变得枯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