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爷一听,想要用表情和眼神作出反应,却发现表情僵硬,眼珠子除了转动,就没其他功能了,此时摆动的双手停了下来,心里以为能松一口气,却开始上下不停点头。
虎云再次行礼:“公子频频点头足见诚意,奴家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的美意!”随即抬手召唤店小二,玉指轻指吕少爷,“公子请客,奴家先行告退!”
当即转身拉着李飞准备离开,转头再看了看吕少爷:“公子请留步!”便拉起李飞下楼而去。
李飞轻声一句:“你呀你!”
李飞和虎云刚下楼,吕少爷身边的人赶紧上去:“吕少,你怎么了?”
吕少爷还在不停点头,无法言语,只能强行对视着他们给出信号,不停地看向自己的手臂。
其他人还看得云里雾里,一个比较灵活的似乎明白了他所指,赶紧上前在他手臂上检查,看到两根细银针直直扎在上面,拔了下来,吕少爷的两只手顿时松开了,直接砸在了茶桌上。
但还是不能出声。那人赶紧在吕少爷身上,上上下下摸索一通,发现后背上也有银针,一拔,吕少爷“哎哟”一声,这才终于恢复如常。这好了伤疤忘了痛,立马拍案而起:“他奶奶的,这毒妇,给我追。”
他身边的人将头探出窗户查看后回报:“爷,人已不见了踪影。”
吕少爷一听更是怒不可遏,踹翻了身边的凳子:“走,我就不相信,在广城,还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说完便要下楼。
一旁的店小二赶紧拦住他:“爷,这茶钱……”
吕少爷瞪了他一眼,店小二不敢直视,低下了头。无奈众目睽睽,吕少爷还是掏出了银两,拍在桌上:“走!”急急忙忙下了楼。
一远去,茶楼里的人便炸开了锅,哄堂大笑。
邻桌老者抬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吕少,难得踢到铁板了。哈哈哈……”
转回头,李飞和虎云已经去东市买了马,骑马出了广城,一路无阻来到了韶城南门。
在南门前驻足,虎云饶有深意地盯着李飞。李飞被看得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虎云右手向后抬起,轻拍了下马屁股,窃笑一声:“从前有位铁蝎子,在此处留下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拍。”
李飞一听,坐上马背上的屁股抽了一下:“你又来!我那是替你受罪。你这马屁精,就喜欢拍马屁……股。”
虎云白了他一眼:“哼!讨厌!”说完,眼前一亮,一挑眉,甩手往李飞的马的屁股上那么一拍,“说拍就拍!”拍完勒紧缰绳:“驾!”率先进了城。
李飞的马被那么一拍,也启动了:“等等我!”
进了城,两人马不停蹄来到“陈记米行”。尤舵主看到他们二人回来,很是惊喜:“李少侠,虎姑娘,二位平安归来,想必事已圆满。”
李飞抱拳行礼:“这还得感谢尤舵主的鼎力相帮,李某今日才能重新站在此地。”
尤舵主拍了拍李飞:“李少侠言重了!这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虎云看他二人还在寒暄,连忙打断询问:“尤舵主,许长老是否在……”
李飞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专注起来,目不转睛看向尤舵主等待答案。
尤舵主自然明白虎云的问意,连忙解开他们心中的疑虑:“不用担心,快快请坐!”
他们二人一听,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大半,一坐下。尤舵主便娓娓道来:“你们在路上所发生的事,我已知晓。许长老正在舵中。”
虎云一听,喜出望外,站了起来:“真的?”
李飞也甚是惊喜。
尤舵主点了点头。
虎云看向李飞,握紧他的手:“我就说许长老武功高强,肯定不会有事的。”说着又看向尤舵主,“许长老在哪呢?我去看看他。”
尤舵主沉默了一会。
李飞连忙追问:“莫非许长老受伤了?”
尤舵主点了点头。
虎云也迫不及待:“是受了什么伤?”
尤舵主回道:“与玄蛛娘子一战,虽侥幸逃离,但还是中了蛛毒,再加上长途跋涉回来,毒已入骨。”
李飞听着眉头都皱弯了。
尤舵主连忙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洪帮主已经在帮内寻求良医,相信不日就有方法。”
虎云一听连喘口气都舍不得,连连催促:“尤舵主,快,快带我去看看!”
尤舵主不知所以。
李飞解释道:“虎云已跟赛华佗赛前辈学习了一月有余,不妨让她看看,或许会有办法。”
尤舵主惊喜万分:“真的?快随我来。”
尤舵主领着二人穿过米行后堂,推开一扇隐蔽的暗门。石阶蜿蜒向下,墙壁上的火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许长老从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尤舵主的声音在甬道中回荡,“舵中的大夫仅能稳住他的心脉。”
虎云的脚步猛地一顿,李飞感觉她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地下石室中,四名丐帮弟子持刀守卫。见到尤舵主,他们齐齐行礼。最里间的床榻上,许长老面色灰败地躺着,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床边铜盆里的水泛着诡异的绿色,纱布上沾满黑紫色脓血。
虎云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三指已搭上许长老腕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掀开老人衣襟——胸膛上赫然印着个蛛网状的黑斑,正中央一个针眼大的伤口渗出腥臭液体。
“玄蛛娘子的‘千蛛万毒手’。”她声音发紧,“毒素已侵入心脉。”
李飞看到许长老灰白的脸色,想起一个月前自己龙神功反噬时的模样。那时虎云还是个只会用蛮力背他上山的莽撞丫头,如今……
“准备热水、烈酒、干净布巾。”虎云已解开腰间药囊,取出七根银针在烛火上消毒,“再找个人去药铺,按这个方子抓药。”她蘸着茶水在桌上迅速写下一串药名。
尤舵主连忙吩咐弟子去办。虎云深吸一口气,银针在指尖泛起微微蓝光。第一针落下时,针尾竟发出清越鸣响,宛如凤啼。
“无忧谷的凤鸣针法!”门口突然传来洪亮的声音。一个老者大步走入,正是丐帮帮主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