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把那张黑色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味道啊。我说默哥,这玩意儿邪门得很,什么注入‘气’就能显示路线,听着就跟修仙小说似的。要我说,直接拿高温熔了算了,谁知道是不是个定位追踪器!”
他说着,还真就掏出了随身的多功能工具刀,弹出高温喷枪头,跃跃欲试。
“胖子,别乱来!”苏婉清连忙阻止,她秀眉紧蹙,看向陈默,“默哥,这件事太蹊跷。‘清道夫’的警告言犹在耳,这个‘黎明’就找上门,时间点卡得这么死,像是算准了我们一样。”
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声音清冷地传来:“送信的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是个练家子,而且受过极端专业的反侦察训练。他离开时选择的路线,完美避开了我们外围所有的常规监控点。”
连李小虎都从狙击位下来了,黝黑的脸上带着严肃:“馆主,我在制高点看他离开,这家伙混入人群的方式很专业,几个简单的变向和借助障碍物,三秒就在我瞄准镜里消失了。不是普通角色。”
大壮虽然没说话,但也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整个核心团队的成员,几乎都持反对或极度谨慎的态度。
陈默一直没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那个银色手提箱和桌上的黑色卡片上。他拿起卡片,再次感受着那奇特的冰凉触感和细微的纹路。
“你们说的,我都清楚。”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平稳,“这是个局,大概率是鸿门宴。”
“那咱更不能去啊!”王胖子急了,“明知是坑还往里跳,这不是彪吗?”
“但他说的话,有一点很关键。”陈默抬起眼,看向众人,“‘潜在破坏力可能超越纳米危机’。如果是真的,我们能不能置身事外?”
苏婉清立刻反驳:“可这很可能只是他们引你入局的说辞!危言耸听,是他们这种人惯用的伎俩。”
“是啊,默哥,”李小虎也劝道,“就算真有那么回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就是这危机的源头?请你去,没安好心!”
陈默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都市夜景。“守护者,”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我们成立这个组织,不是为了偏安一隅。应对超常规威胁,这是我们的初衷。如果‘黎明’真的掌握着关于重大威胁的关键信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需要去了解。”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危险在未知中发酵,直到某一天突然爆发,让我们措手不及。南极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提到南极,众人都沉默了。那场全球性的纳米危机,几乎将世界推向毁灭的边缘,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王胖子挠了挠他的板寸头,烦躁地走来走去:“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也太被动了!啥信息都没有,就去人家的地盘?万一他们搞个陷阱,一堆人围着揍你一个咋办?到时候我们想救都找不到门!”
“所以,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去。”陈默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需要在去之前,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黎明’,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了解?”苏婉清问道,“‘清道夫’那边有更多消息吗?”
陈默摇头:“‘清道夫’只给了预警,没有详细信息。他行事风格一向如此。”
影从阴影中走出:“我可以尝试追踪刚才那个送信人。”
“很难。”李小虎摇头,“他太专业,现在恐怕早已彻底隐匿。”
王胖子一拍大腿:“要不,我们找龙一老大问问?特事局消息灵通,说不定有这个‘黎明’的档案?”
陈默沉吟片刻:“可以联系龙一,但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个组织如此神秘,连‘清道夫’都只是预警,特事局未必有深入记录。”
他重新拿起那张黑色卡片,在指尖转动着。“这张卡片本身,或许也能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苏婉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检测它的材质和能量反应?”
陈默点头:“胖子,去把地下基地最新的物质分析仪和能量感应器搬上来。小虎,你负责警戒,确保武馆周围没有任何异常能量窥探。大壮,守住门口。影,你和我一起研究这张卡片。”
命令一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王胖子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要是爆炸了可别怪我”,脚下却飞快地冲向地下基地的入口。李小虎如同狸猫般再次窜上狙击位,狙击枪口如同幽冷的瞳孔,扫视着武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大壮像一尊铁塔,直接杵在了核心区的合金大门外。
很快,王胖子和影推着一台看起来相当精密的仪器上来了。接通电源,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
陈默将黑色卡片小心地放入一个透明的分析槽内。幽蓝色的扫描光线开始上下移动,旁边的光屏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几分钟后,扫描结束。王胖子凑到光屏前,看着那些他大半看不懂的数据和曲线,挠着头:“这……这啥意思?成分分析不出来?能量读数……几乎为零?不可能啊,这玩意儿摸起来就凉得不对劲!”
影指着能量读数图谱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周期性波动:“看这里,有规律的微弱脉冲,频率非常奇特,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能量波段。”
苏婉清看着成分分析结果那一连串的“未知”,脸色更加凝重:“材质无法解析,意味着这很可能不是地球已知的任何元素构成的。”
就在这时,分析槽内的黑色卡片,那两道交错弧线的徽记,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仅仅是闪烁了一下,微不可查,但在场所有人都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
“我靠!它动了!”王胖子吓得往后一跳。
陈默眼神一凛,紧紧盯着那张再次恢复平静的卡片。
这玩意儿,果然不简单!它似乎……对刚才的扫描产生了某种反应?
而关于是否注入“气”激活它,以及如何应对“黎明”理事会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依然是一个悬而未决、充满风险的难题。
卡片静静地躺在分析槽里,那一次短暂的闪烁,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又像是在发出更深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