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矿石,就当喂狗了。”
苏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让周明刚的脸色瞬间涨红。
季沧海是他们派系的核心成员,苏瑶这话分明是把整个派系都骂了进去。
“放肆!”
国字脸的陆军副总指挥周明刚猛地拍桌。
灵韵波动险些震翻桌上的文件,“军方资源分配关乎国家利益,你竟如此轻佻!季沧海为运送矿石损耗了三名灵韵者,你倒好,一句‘喂狗’就带过?”
坐在一旁的空天军中将林鹤连忙打圆场。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苏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死斗终究伤和气。不如这样,军方对外宣称是‘误会’,矿石配额后续给你补上,死斗的事……”
苏瑶再次开口,目光扫过在场的十几位高层,“死斗时间,明天上午九点,军事审判庭广场,不用再劝。”
林鹤的话卡在喉咙里,周明刚的怒气僵在脸上。
其他高层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谁也没想到,苏瑶不是来申诉,不是来讨说法。
这么强硬的要求死斗。
她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苏瑶,你冷静点!”林鹤急忙起身,“季沧海刚晋六阶中级,你现在和他死斗,胜算太小!不如再等等,等你实力稳定……”
“不用等。”苏瑶抬手打断,“军方若愿意准备场地,那就按规矩来;若不愿意,我现在就去季家找他。”
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周明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瑶:“你简直是害群之马!军方培养你,不是让你用实力威胁同僚的!”
苏瑶没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明天九点,我会准时到。事情我已经通知到你们,接下来,随便你们怎么做都行。”
门被关上的瞬间,会议室内的沉默被打破。
周明刚一把抓起文件摔在地上:“太放肆了!真以为自己是全球第一序列就无法无天?我看她就是被气疯了,想去找死!”
“老周,别冲动。”林鹤揉着眉心,“苏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万一她真去找季沧海私下动手,闹出人命,咱们都不好收场。”
“那就让她去!”
周明刚咬牙,“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天高地厚!季沧海难道还治不了她?”
“话不能这么说。”
后勤部长张远摇头,“苏瑶能在远疆活着回来,说不定有底牌。而且她是元帅重点关注的人,真出了事,咱们谁担得起责任?我看还是上报元帅,让元帅出面劝阻……”
会议室内瞬间分成两派。
陆军系大多支持“放任不管”,想借季沧海之手打压苏瑶。
空天军和后勤系则担心事态失控,主张上报调解。
两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派系间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暴露。
而此时的季家别墅里,季沧海正坐在庭院中品茶,手里把玩着一枚淡白色的精神防御水晶。
这是他花了三百万灵韵点从黑市买来的,专门用来防备苏瑶的精神攻击。
“大人,军区那边传来消息!”
心腹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苏瑶……苏瑶要求明天上午九点和您死斗!”
“噗——”
季沧海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他愣了几秒,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明天?她怕不是被矿石的事气疯了吧?五阶巅峰对六阶中级,她也敢这么急着送死?”
心腹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要……再准备准备?万一苏瑶在远疆有什么奇遇……”
“奇遇?”
季沧海不屑地冷笑,将水晶揣进怀里,“就算她有奇遇,难道还能一夜跨进六阶?我看她就是知道打不过,想趁现在还有点名声,死得‘壮烈’点。”
他站起身,目光阴鸷,“既然她这么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她。明天,我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差距。”
两小时后。
军方的紧急通告在所有灵韵者终端上弹出:
【经苏瑶、季沧海双方申请,死斗明日上午九点,地点为军事审判庭广场,性质:不死不休。】
消息一出,整个京都彻底炸开了锅。
“疯了吧?苏瑶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季沧海刚晋六阶中级,苏瑶就算在远疆有提升,顶天也就五阶巅峰,半只脚踏进六阶,怎么打?”
“难道苏瑶有什么底牌?还是季沧海做了什么让她忍不了的事?”
无论是军方高层、各大家族,还是普通的灵韵者,都对这个消息感到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觉得苏瑶是失去了理智,唯有苏瑶自己,在住所的阳台上望着夜空,指尖凝聚着淡淡的剑光。
明天,不仅是季沧海的死期,更是她在京都立威的开始。
深夜的苏宅只亮着书房一盏灯,暖黄的光透过窗棂,在庭院里投下狭长的光影。
门被轻轻推开,周瑞恒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进来,眉头拧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着急促。
他刚从赵洪叶那里赶来,手里攥着的是季沧海目前能搜集到的所有战斗资料。
“苏委员,这是季沧海的资料,”
周瑞恒将文件放在书桌前,语气满是焦虑,“您真的要明天死斗吗?太危险了!季沧海六阶中级的实力是实打实的,还有‘攻防转换’的 S+级天赋,您就算五阶巅峰,也很难……”
“叫我苏瑶,或者苏队就好。”
苏瑶打断他的话,指尖捏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坐下说,赵部长让你来,不只是送资料吧?”
周瑞恒愣了愣,随即在书桌旁坐下,语气软了些:“赵部长也不放心,让我劝劝您……实在不行,他可以再去跟高层斡旋,把死斗再推迟些日子,等您实力再提升……”
“不用。”
苏瑶翻开资料,目光扫过泛黄的纸页,“明天就好,相信我。”
周瑞恒看着她从容的样子,到了嘴边的劝阻突然说不出口。
他低头看向资料,心里却清楚这些信息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