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证明……”
当深红光芒亮起的刹那，李轩宇心头猛地一沉。
苦涩漫上喉咙。
看着那布满裂纹，濒临破碎的暗紫水晶，他知道……
错了！
所有人都错了！
还需要什么证明？
还有什么漏洞可言？
在这全球独一份的传说级天赋面前，她苏瑶就算捅破天，也合情合理！
所以，他们真的误会了她……
想到自己方才那番“审问”般的言辞，一股罕见的懊悔涌上李轩宇心头。
他不知道此刻苏瑶心中作何感想，又会如何看待这群“长辈”。
但他知道，若换做自己拼死夺下荣耀，出来却被人怀疑逼迫……
那滋味，锥心刺骨。
他强压下情绪，目光扫过张纪中时，已带上深重的不满。
还好未彻底撕破脸。
事后补偿或许能挽回……
不同于众人震惊后飞速盘算如何修补关系，张纪中只觉如坠冰窟。
完了！
彻底完了！
他的猜测竟是错的！
他恨不得立刻逃离！
元帅眼中的冷意，同僚投来的怜悯目光……
四系第一已是逆天。
再加mAx级天赋？！
苏瑶的地位将高到何种地步？！
未来的六阶巅峰？
根本不止！！
四大统帅都只能给她提鞋，甚至那虚无缥缈的九阶之路！
凭什么！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他死死盯着那团光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几名高层已不动声色地将他半围住，防他狗急跳墙。
该死！
他们觉得我会动手！？
忍！
必须忍！
苏瑶再强也只是潜力！
他张纪中堂堂司令，得罪她又如何？
她敢动我？！
高层也不会坐视！
他疯狂自我安慰。
光芒终于黯淡。
【测试结果：mAx级天赋，灵魂系。】
播报声落。
苏瑶随手丢开布满裂痕的水晶，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
她抬头看向李轩宇：
“我的天赋是精神属性转化，增幅其他属性。附带加成。”
“灵魂试炼慢，是因精神力耗尽。”
“还有问题？”
她直接模拟天赋效果，体内四个属性随心切换。
众人沉默。
最初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没人敢想，她竟是mAx级！
无需再证，在这冠绝全球的天赋面前，她说自己能造神，他们都信。
李轩宇苦笑。
苏瑶越是平静解释，越说明心已冷。
“抱歉，苏瑶，我们不该……”
苏瑶抬手打断，“不用多说。”
补偿？
她不在意。
但……
她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我理解。”
“只是，听说评选第一序列需实战？火种之间需对战评估潜力？”
众人一怔。
洋龙光急忙开口：“苏瑶！你已足够出色！元帅说了，你已是第一序列！无需……”
“不。”
苏瑶摇头，看向张纪中：“张司令，听说张浩林是原第一序列？”
“我一向信奉公平，不喜特权。”
“张浩林如此‘优秀’，不实打实战一场，岂非对他不公？”
张纪中瞳孔骤缩。
不祥预感炸开。
苏瑶已转向李轩宇，声音冷彻骨髓：“元帅，按规则，序列之间可申请挑战！”
“送的……”
“我不要！”
她一字一顿，杀意凛然：“我申请，生死战！”
“挑战张浩林，亲自夺下第一！”
张纪中脸色瞬间惨白。
这疯子！
动不了他，竟要杀他儿子！！
苏瑶心中冷笑。
张纪中，你真当我苏瑶是泥捏的？
报仇？
十年太晚！
我只要现世报！
她目光掠过张纪中扭曲的脸。
放心。
很快就会送你们父子团聚。
漫长沉默。
众人神色各异。
李轩宇也是一时无言。
规定确有。
但这制度，原是为有潜力的“弱者”所设，给他们挑战机会，重新划定排名。
可苏瑶这怪物般的存在……
这规定对她有何意义？！
开什么玩笑！
生死战？
她挑战谁，谁就得死！
这批种子本是个个天才，但在苏瑶面前……
众高层目光悄然滑向面色铁青的张纪中，眼底掠过一丝“怜悯”。
时机太刁钻。
元帅前脚说补偿，苏瑶后脚就搬出规则。
明知是报复，却无法拒绝。
面上还得赞她遵规守纪，不恃强凌弱。
只是……
这丫头下手够狠！
这般做法，无异于当众抽张纪中耳光，扬言灭他满门。
苏瑶想杀，张浩林绝无生机。
种种复杂视线中，张纪中强压滔天怒火，指骨捏得发白。
看着苏瑶那平静带笑，等待元帅回应的脸，他心底咆哮。
居然敢威胁他！
一个刚入三阶的野丫头，竟当着全体高层面，如此折辱他。
与张浩林生死战？！
赤裸裸的报复。
若在外界，他发誓此刻已一掌毙了她。
驻区司令尊严，岂容这般践踏。
但现在……
忍！
必须忍！
张纪中知道，但凡自己流露出一丝杀意。
周围那几个五阶高级乃至统帅，便会瞬间制住他。
政敌更会趁机落井下石。
不忍才是全毁！
他强挤出难看笑容，看向苏瑶：“苏瑶，第一序列，是你的。”
“你的天赋远超浩林，我代他放弃序列。”
“方才之事，很抱歉……”
“我也是担忧你的安危才，误会，都是误会……”
声音干涩，姿态放低。
他目光甚至带上求恳，投向李轩宇。
从坐上这位置起，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奇耻大辱。
这丫头要杀他爱子，他还要低声下气恳求饶命？！
荒谬至极！
苏瑶却面上反显无辜诚恳：“张司令言重。”
“张浩林亦很优秀，还是按规矩办事吧，省得有人说我苏瑶嚣张跋扈。”
“总得打过，才知高下。”
“您说，对吗？”
说罢不再看他。
张纪中脸色瞬间惨白。
若非方豪等人回护，若非mAx级天赋正名，此刻死的便是她，或被终生囚禁，只为撬开那“莫须有”的漏洞。
更甚……
苏瑶当然知道这些。
所以必须立威。
京都无根无基，众人看重她潜力，却未必惧她实力。
她的计划必触各方利益，无暇勾心斗角，便需拿分量足够的人物开刀，用血告诉所有人。
少打我的主意。
见苏瑶执意，李轩宇皱眉，只能暗叹一声。
他懂苏瑶心中怨气。
此事，总得有人担下。
愧疚之下，他不介意让她出口气。
但生死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