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龙舟的出现,使得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压制。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两艘庞然大物所震慑,与之相比,元鼎门那三艘百丈飞舟就跟玩具似的,压根不够看。
随着龙舟距离越来越近,船体四周笼罩的防御结界绽放令人无法直视的威压,不少修为低的弟子竟不受控制地开始下跪。
就连金丹期修士都遭到不小的压制,体内灵力运转速度出现短暂滞缓,呼吸都觉得无比困难。
孙昭北望着头顶的龙舟,不自觉将看向身边的山鬼,悄咪咪传音问道。
“什么情况,你们王爷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他以为庆王来了,但想不通对方为啥可以乘坐龙舟。
毕竟他们现在所能接触到的皇室成员只有庆王,除了他,旁人压根没机会接触这种级别的东西。
“不是王爷,肯定不是王爷。”山鬼摇摇头,眼底的惊骇尚未散去。
别人不知道庆王府的情况,但他却是门清。
自从王爷继任之后,皇帝那边就没再问过庆王府的事。
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陛下并不是太喜欢庆王府一脉,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直扣着老王爷不放。
今天这两艘龙舟出现在此着实有些诡异,任凭他想破脑袋也闹不清楚,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总不能真是皇帝过来了吧?
不!
不可能!!
山鬼望着龙舟上的禁军使劲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是皇帝出行,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人。
莫说两艘龙舟,就是十艘二十艘也打不住。
不仅如此,整条出行路线将会提前收到风声,会有禁军的人过来定点查探,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如此突然。
就当所有人全都昂着脑袋默默观察着上空局势之际,龙舟缓缓停在众人头顶。
紧接着,船首位置出现一名身披金甲,腰间悬挂禁军统领令牌的金丹后期修士。
他那犀利的眼眸扫视下方众人,右手按在腰间剑柄,冷厉的喝声骤然间响起。
“新晋武侯驾到,尔等还不速速跪迎!”
孙崖的一声高喝声震四野,惊得下方众人眼角狂跳。
下一秒,龙舟之上金光大盛,只见船首处,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缓缓走出,沐浴在璀璨金光之中。
来人一身紫金侯爵蟒袍,腰间系着一条蟠龙玉带,略显稚嫩的面孔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
他并未刻意释放气息,身上那股独属于贵族的气度混合着元婴修士的浩瀚威压,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令下方所有人,包括金丹后期的王久源都感到一阵心悸!
“参见侯爷!!”
龙舟之上,所有禁军齐声高呼,声浪如雷,震得云层翻涌!
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
黄岩宗,元鼎门,玄甲军,包括山鬼,孙昭北等人全都惊了。
只不过与旁人不同的是,孙昭北看着船头上的小子,越瞧越是眼熟,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说起来,李仁心离开家的时候才五六岁,那时候就是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压根没长开呢。
如今,一晃八九年过去,这小子都长成大男人了,孙昭北猛然间认不出来也属于正常。
再者说,丰收成亲的时候,这小子派人送回来贺礼,那时候他还在破军营当统领。
这一晃才几个月时间,任谁也想不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晋升侯爵。
“小北叔,这才几年时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船首,李仁心嘴角微微扬起,向着下方发呆的孙昭北传音。
当他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时,孙昭北猛的瞪大眼睛,呼吸突然间变得无比急促,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斥着惊愕与骇然。
小北叔!?
这个称呼他可有好几年没有听过了。
自从他跟李沉海结拜为异姓兄弟后,李家的孩子们都已经改口称他为“二叔”
现如今,还能这么称呼他的人……
孙昭北难以遏制心底的激动,情绪出现剧烈波动,颤颤巍巍回应道:“你,你是老二!?”
“可不就是我吗。”李仁心目光游离在脚下这片土地,锁定大殿下方那间极为隐秘的石室,瞧见了正在向外观察的黄岩宗老祖:“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来处理。”
“可……”孙昭北激动之余,还想解释些什么,却见李仁心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插手。
这时,孙崖看到下边这帮人愣在原地,完全没有跪拜行礼的意思,当即抽出腰间长剑,指向众人。
“尔等江湖散客,竟敢忽视侯爷威严,是想死吗!!”
“跪下!!”
近千名禁军同时怒喝,声震九霄!
一股凝练如实质的强大威压混合着血煞之气,如同万丈山岳轰然砸下!
噗通!噗通!噗通!!
下方,那些炼气期,筑基期的弟子最先承受不住,双腿一软,好似割麦子般成片跪倒。
金丹期修士也是面色剧变,咬牙苦苦支撑,但在这股代表着皇权与武力的绝对威压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无比渺小!
随着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最终,这些人全都跪倒在地。
独留下孙昭北一人啥事没有,原本阴郁暴躁的脸庞,在此刻快要笑烂了。
哈哈哈!!!
爽!
真他妈的爽,解气呀!!
奶奶个拨浪鼓,这帮王八犊子可算是挨了收拾。
叫啊,怎么不叫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赵乾坤和王久源,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爆踹他们一顿。
妈了个巴子的,这两个不讲道理的王八蛋,弄死了都不解恨!
“咳……”这时,跪在地上的山鬼看到这小子站在原地傻笑,还以为是被刚才的煞气冲傻了,立刻不动声色向他传音。
“你他妈看啥呢,人家是侯爵,还是个武侯,武官最高荣誉,基本算是到顶了,你可不要犯浑,快跪下!”
“跪下!?”孙昭北回头瞥了他一眼,叉着腰龇着牙,抬手指向头顶:“你信不信,我就是照着屁股蛋子踹几脚,他都不敢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