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一顿酒喝到天亮,随着一杯杯酒水下肚,竹雪松又哭又闹,全然不顾防线外激烈的战局,只顾着发泄内心中的不满情绪。
直到天亮战局结束,竹雪芸从前线回来看到弟弟那副肆意妄为模样,动手将他体内的酒气排除干净,这场酒局才算终止。
李仁心看着满脸怒气的竹雪芸,再次想起地道的事,带着一身酒气凑到她身边,大着舌头告诫道。
“嗝……”一口浓郁刺鼻的酒气喷出,李仁心摇摇晃晃地站在竹雪芸面前:“妖……妖族不是傻子,它们跟人族打,打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地下的情况……”
“既然准备挖,挖,挖这条地道,它们就,就应该有……应,应对的办法……”
“哎呀,你可别说啦!”已经醒酒的竹雪松注意到姐姐饱含怒火的眼神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随着一股精纯的灵力进入体内,李仁心瞬间醒了酒。
他摇摇昏沉的脑袋,看向抱着膀冷眼注视他们的竹雪芸,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随即抬手抱拳准备道歉。
“什么都不用说了,那张兽皮图纸我已经交给父亲和信王,至于他们怎么决断,我没有权利干涉。”
竹雪芸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结果告诉了众人。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相信妖族有能力突破城墙外的防御大阵。
但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她在战局结束后,便将图纸交给了竹家家主和信王,如果他们也觉得没事的话的,那这事就不用继续商讨。
“多谢……”李仁心没有继续多言,再次抱拳后,转而看向面前的竹雪松:“时间差不多啦,我们还要回去复命,等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这就走啊?”竹雪松一脸失望地拉着他的胳膊,像个黏人的小孩一样,刚想开口,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咳。
竹雪芸抿着嘴角,斜眼凝视着弟弟,眼底那股淡淡的杀意,盯得这小子心底直发毛。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勾搭我!”竹雪松一甩手,一口钢牙险些咬碎,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子在家里待得别提多舒坦了,你们都走,我就是竹家的中流砥柱,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防线半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娘咧,活了十几年,他头一回明白说谎为啥会遭雷劈,就刚才那番话,他都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呵……”李仁心轻笑一声,怎能听不出来他的憋屈。
但这事他没办法插手,只能装作没听见。
“芸姑娘,后会有期!”
他朝一旁的竹雪芸拱手行礼,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带着鹿霖折返回程。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啦,以他现在的实力,顶多半个时辰就能回到东芝路战场。
察觉到院里只剩姐姐的气息后,竹雪松泪眼汪汪地回过头,仰面看着空无一人的天空,止不住地叹息道。
“姐呀,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咋就那么苦呢!”
“你还命苦!?”憋了一晚上气的竹雪芸,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命苦我算什么!”
“竹家传承两千多年,自打先祖那一辈起,哪有过女孩子上阵杀敌?”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但凡努力一点,我用的着抛头露面扛起年轻一辈的大旗吗!”
“不是,你,你有事说事,干嘛要动手!”竹雪松踮起脚尖,尽量为耳朵减负。
眼睛里的泪花早就在耳朵被拎起的那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咧着嘴,不停求饶的同时,还在想着昨晚的事,随即话锋一转,开始给姐姐洗脑。
“姐,你说的对,我就是个不争气的混蛋,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撑着,竹家年轻一辈肯定会被武康皇室压的抬不起头来。”
“但从今天开始,局势立刻就能出现反转!”
“嗯?”闻听此言,竹雪芸美眸之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面色不由好转不少。
不枉自己教育他这么多年,看来,这小子应该是懂事了,准备好好努力修行,替自己分担一些压力。
“姐,你看我那兄弟怎么样?”察觉到耳朵上的力道正在缓缓减弱,竹雪松露出谄媚笑容,嘻嘻哈哈说道:“比你还小三岁呢,已经顺利突破元婴期,并且战力极为强悍,连妖鹏都给打了个半死。”
“他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跟那些老前辈比,也是一点不差。”
“然后呢?”竹雪芸没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一脸狐疑的望向他:“这跟你发奋图强,努力修行有什么关系?”
“谁说要发奋图强努力修行啦!?”竹雪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咋这么笨呢,自己修炼哪有找现成的快!”
“你要明白,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这辈子是没指望啦。”
“但我那兄弟不一样,他天赋好,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炼狂人,你要是跟他成亲,把人拐到竹家,那不就有人接替你的位置了吗!”
一想起这事,竹雪松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的像个大傻子一样,拽了拽她的衣袖,悄咪咪嘀咕道。
“你想啊,他来当上门女婿,竹家的脸面有了,你也不用抛头露面继续上防线,我也不用被爹逼着修炼。”
“这是什么,这不是妥妥的一箭三雕,三赢吗!”
“去死!”听明白怎么回事的竹雪芸,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领悟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桌”
她怎么也想不通,竹家世世代代就没出过不学无术的废物,自家这个弟弟,到底是不是竹家的种,咋就跟个泼皮无赖一样,天天挨揍也打不改呢!
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用功修炼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