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时间独属于胜利者。
李沉海快速翻过地上的尸体,将两人身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摸了个遍。
通过这些零散的小玩意就可以看出,周家确实是没落了,堂堂第二代家主,身上居然只有三千多两银票,真是穷的有点可怜。
至于卢清,更是没啥值钱的玩意,零零散散摸出来三百多两银子,还有一些类似药膏一样的东西,搞不懂有什么用。
唯一让李沉海动容的,只有他腰上挂着的那块铁牌。
上边明确标注着“元鼎门外门子弟”字样。
这一发现,使得他内心稍有触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收起这些不必要的杂念。
没什么好怕的,周家能搞到炼器手册就说明他们和元鼎门之间,有着一定的牵连。
眼下,人已经杀了,死无对证怕个锤子。
随手将二人的尸体扔到水沟里,李沉海十分不舍的将那两匹快马放生。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镇子走去。
回到家门口,刚想打点水洗澡的他,突然想起卢清那一身血腥味。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下午一直和牛大胆在一起,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姓牛的身影。
该不会是杀了吧!?
想到这,他赶忙向西街赶去,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如果周家老大把牛大胆给杀了, 那这事就有意思啦。
完全不需要他再出手,光是赵太吉那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别看牛大胆只是个马夫家奴,可他同样代表着县太爷的脸面。
在赵府,他当牛做马,被赵家人打死都不算什么。
可要是在外边,顶着治安官,以及赵府亲信的头衔被人打死,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啦。
夜幕下,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李沉海身影飘忽,没多久便来到牛大胆居住的宅院前。
还未靠近院门,他便闻到一股格外刺鼻的血腥味,从里边传出。
防止留下痕迹,李沉海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月光下,院子里一片狼藉,苍蝇满天飞,粘稠的血液已经出现干涸迹象。
各种内脏散发令人作呕的气息,爬满了蝇虫。
院子西侧角落当中,两只土狗身上全是血迹,一颗被啃食殆尽的头颅,就那么赤裸裸的成了它们的玩具。
“卧槽,周家人不是一般的变态……”
呆愣在墙头许久的李沉海,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慨不已。
他知道周家人挺狠,欺压百姓,手段残忍,什么缺德冒烟的事都干过。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伙人还有分尸的习惯。
杀了就杀了呗,干嘛还要这么折腾。
真是有病!
不过这样也好,反倒是帮了李沉海一个忙。
现场越是血腥越能激发赵太吉的怒火。
等着吧,最迟明天一早,院子里的事情就会被人发现。
届时,消息传到县城,周家一个都别想跑。
毕竟,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牛大胆和周家老大在一起,现在人死了,他们肯定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
次日,天才蒙蒙亮,下地干活的农户,发现了水沟里的尸体。
当看到死者是周家老大时,这些人瞬间慌了,一个二个撒丫子往家跑,生怕遭受到牵连。
仅仅只是一瞬间,周家老大死在镇子外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不少好事的百姓,全都围过去看热闹,想要瞧一瞧威风了几十年的周家老大,是不是真死了。
人群中,牛大胆的另一位小弟,刚从隔壁镇子赌钱回来。
得知周家老大已死,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件大事,赶忙向牛家跑去,想要汇报这个消息。
当他来到门前,习惯性准备推门时,一股刺鼻的恶臭味传来,险些将其熏个跟头。
小伙捂着口鼻,心想肯定又是牛大胆弄了些臭肉喂狗。
大热天的,这味真是遭罪。
忍着鼻尖腥臭气息,小伙猛一推门,一团绿豆蝇迎面飞来。
“嗡嗡嗡”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令其无比的烦躁,不断挥袖驱赶的同时,迈步进院。
“汪!!”
“汪汪汪!”
此刻,早起的狗子正趴在那些散发腐臭气息的碎肉上进食,听到门口有动静后,接连叫唤起来。
当看到嘴角挂着碎肉,双眼血红,凝视着自己的狗子时,小伙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咔嚓……
一声脆响从屁股下传来,小伙神情呆滞,借助身体本能随手一拽。
那颗被狗子们啃食的脑袋,出现在他手中。
望着满是血肉模糊,脸部皮肉快被啃食完的脑袋,小伙惊叫一声,往后一倒吓晕过去。
他这一叫唤不要紧,使得周围邻居全都被吸引过来。
朝阳初升,正是一天初始之际。
西街所有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扶着墙根呕吐不已。
有些人不信邪,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踮着脚尖往里瞧。
结果就是,昨晚吃的东西,全部顺着嗓子眼一股脑吐出来。
一夜时间,接连出现命案。
这对于只有三四千人的上山镇来说,绝对算是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
闲着没事的百姓,一早上忙活的够呛,东头看看,西头瞧瞧。
自己看还不过瘾了,还要敲锣打鼓吆喝别人去看。
甚至有些损种,特意找那些刚吃过早饭的朋友,让他们去西街牛大胆家瞧瞧,说是官府发现银补贴。
等到地方,那些人才发现,哪来的什么现银,鲜血倒是有几坨。
“这下乐子大啦,一夜时间连死四个,这事肯定会引起大乱。”
李家门口,江白山坐在帐篷边上,跟几位相熟的邻居闲聊道。
“周老大的伤我看了,杀他的是个高手,实力绝对在我之上。”
“反倒是牛大胆的伤,有些出乎预料,大卸八块,比五马分尸都过瘾,虽然已经找不到什么明显的证据,但从伤痕以及切口来看,应该是那个抱着剑的小子干的。”
“不一定吧,用剑的多了,你咋知道就是他。”李沉海抱着一个西瓜过来,笑着问道。
“嗨,你这就外行了。”江白山也是个喜欢显摆的人,眼看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解释,立马来了兴致。
就见他抓起旁边的西瓜刀,又找一截胳膊粗的枯木,来到众人面前。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瞎扯,他将刀递给旁边一名肌肉健硕的青年,嘱咐道:“砍这截木头,使最大的劲砍!”
“好嘞!”青年虽然不明白啥意思,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简单蓄力少许,青年铆足劲一刀劈了下去。
嘭……
单薄的刀刃并没有斩断枯木,反而被卡在里边动弹不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没瞧懂江白山的用意。
这时,江白山笑眯眯的接过西瓜刀,轻而易举将其拔出。
当着所有人的面,笑道。
“看好了!”
话音落,就见他轻轻挥动刀片,动作比切西瓜都温柔。
当啷……
然而,结果却是让人大惊失色。
刀片在他手里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十分丝滑的斩断枯木,整个过程看不到一丢丢的顿挫感。
“好!厉害!!”
“卧槽,山哥厉害呀!”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乡邻们,感觉像是看戏法一样,拍手叫好。
江白山很喜欢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当即撂下刀片,压制嘴角笑意,解释道。
“人的骨头要比这截木头硬多了,牛大胆的伤口我看过,一刀切,整齐丝滑,没有任何碎渣,这就证明,动手之人实力强劲,绝对不在我之下。”
“咱们镇子上,除了我之外,只有昨天那个抱剑的小子能做到!”
“高手,不愧是名门之后!”李沉海一脸敬佩的神情,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
分析的没毛病,有理有据,以后接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