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五公子,给我个面子!”这时,白臣从角落里跑出来,扶着吴老板的肩膀,一个劲赔笑:“今天是我们白家的祭月大典,现场还有这么多的宾客朋友。”
“咱们别聊那些不开心的事!”
“嘿,看你这话说的,像是我故意找事一样。”吴老板斜着眼,带着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阴阳道:“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
“买吧买吧,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他这一句话不当紧,使得现场众人全都心底一颤,开始盘算起来,到底买还是不买。
可别因为这点小事,掺和进俩人之间的斗争。
他们细胳膊细腿的,可禁不住公羊北泉以及吴家折腾。
“壮壮!”眼瞅现场被搅合的有点沉闷,白臣朝着还在池水边玩耍的壮壮吆喝一声:“对面凉亭有好吃的,你快带着五公子过去看看。”
“真的吗?”壮壮一听到吃立马来了精神,撂下手里竹竿,傻笑着跑回来,拉着吴老板的手就往凉亭跑。
刚走两步,他又想起身后的李沉海,当即折返回来,一手牵一个,很是开心的笑道:“五哥李哥,那边有好吃的,咱们一起去。”
直到几人离开现场,众人这才算松了口气。
白臣抬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感觉刚才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幸好今天有壮壮,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不去管白府后续事宜,吴老板带着二人直接出门右拐,自己玩去啦。
原本他也没打算怎么着对方,能趁机恶心几句,就已经达到他的预期要求了。
至于会不会对彼此造成形象上的影响,这他可不在乎。
反正这些年,他的名声已经越来越臭,也不差今晚这场乱子。
“五哥,咱们不是去吃好吃的吗?”壮壮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都饿了……”
这小子,刚吃完三桌酒席没多久,又开始饿了。
他这一身肥膘真是不冤。
照这么吃下去,估计体重还是会持续性上涨。
“五哥带你吃点别的去。”吴老板牵着他的手,脸上重新绽放笑容,就跟带个孩子一样。
眼瞅哥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挺开心,李沉海跟在旁边一直没有插嘴。
虽然说得尽是一些吃喝,但这并不影响俩人愉快的心情。
夜幕下,人影稀疏的街道上,三人并肩前行,身影越来越长。
在他们身后不远,钱伯立于半空中,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独属于庐州府的夜生活已经宣告结束。
外城某处比较知名的酒楼内,吴老板三人伸着懒腰,并肩站在大门口一个劲打哈欠。
昨晚离开白府之后,他们来到此处愣是喝了大半夜的酒。
这个过程中,头一回接触壮壮的李沉海,再次被震惊。
之前他觉得这小子就是个吃货,贪吃嘴馋而已。
结果摸到酒坛子后他才发现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真理。
能喝的人不一定能吃,但能吃的人一定能喝。
整整一夜时间!
壮壮一个人挑战他们俩,也不用聊天,也不用搞什么行酒令,就是一个字“喝”
端起碗就碰,踩着坛子就是一个劲往肚里灌。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觉着江白山已经算是比较能喝的存在。
现在看来,跟壮壮的酒量相比,他就跟个小孩似的,完全无法比拟。
喝到后期,李沉海都已经醉的不行了,差点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透透气。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催动灵气解酒,这才挽回局面,勉强能坐住。
“嗝……”街头,吴老板揉着肚子打了个酒嗝,微红的脸庞浮现些许醉意。
这小子更贼,一开始就动用灵力耍赖,不然的话早躺下啦。
“壮壮,我跟你李哥回去啦,改天有时间再玩。”
“啊?”壮壮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说话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不吃早饭吗?”
“别了别了,五哥快要撑死啦!”吴老板连连摆手,哪还有吃东西的心思。
一肚子酒水,不用灵力往外催,尿都尿都不出来。
可给他憋得够呛!
“那好吧……”壮壮有些失望的捧着肚子,转头看到自家马车已经到来,恋恋不舍的向二人挥手告别:“五哥李哥,我要回家了,娘还等着我吃饭呢。”
“咱们晚上再出来吃别的好不好?”
“好,晚上见!”吴老板咧着嘴角,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敷衍道。
直到壮壮上车离去,李沉海这才问道:“咱们不是回去吗,你干嘛还要答应壮壮?”
“嗨,他是小孩子性格,睡一觉醒来就忘得差不多啦,先让他这会乐呵就行。”吴老板揉着有些发酸的腰杆,微微抬头瞅一眼正在一点点爬升的太阳:“现在走,还是睡醒再走?”
“现在走吧。”李沉海不想在这多待,还是回到家,心里才踏实。
“那行,走吧!”吴老板招招手,不远处的山鬼,驾着马车及时赶来。
二人爬上车之后,靠在柔软宽敞的马车内,懒洋洋的吩咐道:“出发,回青河县!”
“好的主人!”山鬼挥动鞭子,沿着宽敞的街道,一路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正在烧水泡茶的吴老板,眯着眼睛自顾自说道。
“昨晚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如果不多嘴,或许还能再逛一会儿,兴许就能找到李兄心仪的冥想图。”
“这种事纯看运气,与你无关。”李沉海轻轻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人有七情六欲,遇到不开心的事或人,总会出现一些难以控制的负面情绪。
虽然不知道吴老板和公羊北泉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以他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
能让吴老板当众摆脸色,甚至不顾个人形象去攻击的对手,应该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在外人看来,我俩之间那点过节真不叫事。”吴老板摇摇昏沉的脑袋,体内灵力开始运转,缓慢排解堆积的酒液。
“他杀了我一个手下。”
“一个跟了我十几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