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虎啸队员将文物统一收集到楼下车上后,谭啸天让四大家族的人去车上看。
一行人沉默地来到楼下停车场。谭啸天示意虎啸队员打开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后备箱。
随着箱盖升起,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锦盒和木箱再次映入眼帘,数量比之前在房间里展示的还要多。
谭啸天如同一位冷酷的解剖师,随手拿起几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件,唐代三彩骆驼,司徒家匠师堂出品,标价三百二十万,仿品。”
“这件,明代青花缠枝莲大罐,欧阳家大唐阁,标价四百五十万,仿品。”
“这件,清代田黄石印章,慕容家上品阁,标价二百八十万,仿品。”
……
他接连指出了十多件,每一件都精准地说出了来源和价格,并断言为假。
最后,他指了指堆在最底层的几个盒子:“剩下的这几件,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诸位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查验。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找到比‘张巧手’更高明的仿制证据。”
四大家族的代表,司徒程瀚、欧阳锋、慕容厉、南宫海,此刻已是面如土色。
看着那满满一车厢的“罪证”,听着谭啸天如数家珍般地报出仿品名录,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
剩下的那几件未鉴定的,价格加起来也不过百万左右,与那动辄数十亿的赔偿相比,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们此刻完全相信,谭啸天手里掌握着足以让他们倾家荡产的铁证!
司徒程瀚喉咙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股英雄末路的无奈:“谭先生……我们……我们需要回去召集族老商议。此事关系重大,非我等几人能即刻决断。晚些时候,必定给您一个答复。”
谭啸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会如此说。
待四大家族的人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匆匆离去后,谭啸天立刻对身边的虎啸队员下令:“把车里的所有东西,一件不落,全部搬回刚才的雅间。派两个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慕容婧站在一旁,秀眉微蹙,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既然已经展示了证据,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把这些烫手山芋搬回茶楼?
放在车上,不是更方便转移吗?
谭啸天瞥见她疑惑的神情,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说,如果他们以为所有的‘证据’都随着某样东西灰飞烟灭了,会不会觉得高枕无忧,甚至……反咬一口?”
慕容婧先是一愣,随即美眸骤然亮起,恍然大悟!
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惊叹:“你是故意……让他们以为古董还在车里?你想引蛇出洞?”
谭啸天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运筹帷幄的从容:“总得做两手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不择手段的世家。”
他这是在布一个局,一个考验四大家族底线,也为自己后续行动争取最大主动权的局。
慕容婧心中震撼不已,看着谭啸天那智珠在握的侧脸,只觉得这个男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远超她的想象。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四大家族会耍花样,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回到雅间,谭啸天悠闲地泡了一壶新茶,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谈判从未发生过。
他甚至还抽空给苏清浅打了个电话,语气温和:“清浅,我这边还有点手尾要处理,需要点时间。你先带小青回酒店休息吧,我忙完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苏清浅似乎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就在谭啸天刚挂断电话,准备品一口香茗时,一名虎啸队员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低声报告:“天哥,楼下的车……被人烧了!”
谭啸天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冷芒。
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无波:“仔细说说,什么情况?”
队员快速汇报:“我们按您的吩咐把东西搬上来后,留了两个兄弟在远处暗中盯着。就在刚才,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靠近了车辆,泼了汽油,点了火。兄弟们本想阻止,但记着您的吩咐,只是录下了过程,没有打草惊蛇。火势很大,车子……估计报废了。”
“好,很好。”谭啸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四大家族,果然狗急跳墙,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为了毁掉“证据”,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纵火!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对方主动将把柄送上门来了。
他沉吟片刻,迅速下达指令:“让下面的兄弟撤回来。等四大家族的人再来‘商议’时,直接把他们领上来。另外,立刻去搞一辆临时用的车,要快。”
“是!”队员领命而去。
雅间内重新恢复安静,谭啸天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停车场方向隐约升起的黑烟,眼中寒光闪烁。
烧车?这只是开始。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那辆被烧毁的车,是苏清浅的座驾。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同。
这让他心中除了算计之外,更多了一丝真正的心疼和怒意。
四大家族,你们既然敢玩火,就要做好被烧成灰烬的准备!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