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皱了皱眉,不悦道:你那辆车可以找人来开,我们先回去把离婚手续撤了。
谭啸天的表情突然变得异样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清浅...能不能再给我三个月时间?
什么意思?苏清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保镖训练的事才刚开始,我走不开。谭啸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安排好那边的事...
苏清浅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我理解。
她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不过现在你得先跟我回去把法院的传单撤了,否则我们真要离婚了。
谭啸天明显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问题。我开自己的车跟着你,签完字我就得马上回去,那边的事我不放心。
苏清浅点点头,我开前面,你跟着。
谭啸天转身走向自己的越野车,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苏清浅看着他的身影,眼神复杂。
她知道这三个月对谭啸天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些所谓的保镖训练,恐怕远比他说的要复杂得多。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山路。
红色的华为尊界领路,黑色越野车紧随其后,在蜿蜒的山路上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
苏清浅透过后视镜看着谭啸天的车,突然想起山洞里那些诡异的符文,还有那具名为玄阴子的骷髅...
谭啸天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而她自己的那些异常反应,又该如何解释?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天空染成了金红色。
苏清浅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朝着城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
夜幕低垂,两束车灯划破黑暗。
苏清浅的红色华为尊界在前方领路,谭啸天的黑色越野车紧随其后。
山路崎岖,谭啸天只能单手操控方向盘,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好在深夜车少,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这女人开得真猛...谭啸天看着前方不断拉开距离的车尾灯,苦笑着踩下油门。
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口袋里那两枚诡异的玉佩。
自从离开山洞,它就一直在微微发烫。
进入鹏城市区已是深夜。霓虹闪烁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驶过的出租车提醒着这座城市的活力。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星河湾花园别墅区,最终停在了苏家别墅门前。
苏清浅下车时,谭啸天已经站在了她身旁。
月光下,她这才注意到男人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
手给我。苏清浅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谭啸天挑眉:这么主动?
少废话,苏清浅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做戏做全套,让爷爷他们相信我们和好了。
两人十指相扣走向大门。
苏清浅输入密码时,谭啸天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
比平时要高,看来山洞里的经历对她影响不小。
滴——门锁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大厅灯火通明。
两人刚踏进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许国强、陈妈和刘管家齐刷刷地站在客厅中央,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姐!陈妈第一个冲上来,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我们都快急死了!
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苏清浅血迹斑斑的裙子上,这...这是...
苏清浅顺着陈妈的视线低头,这才想起自己裙子上的血迹。
那些暗红色的污渍从腰部一直蔓延到大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是我的血!她慌忙解释,却越描越黑,是谭啸天...不对,我们遇到点意外...
陈妈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然,最后定格在一种古怪的尴尬上。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特别是在注意到苏清浅裙子后面也有血迹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年轻人...野战要注意分寸啊...陈妈小声嘀咕着,耳根都红了。
苏清浅一头雾水,谭啸天却瞬间明白了陈妈的脑补内容。
他强忍着笑意,被苏清浅拽着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许国强爽朗的笑声:看来小两口相处得不错嘛!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刘管家摇头感叹。
不知节制!陈妈补完下半句,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无奈和纵容。
苏清浅直到被拉进卧室才反应过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们该不会以为我们...
野战?谭啸天坏笑着接话,很显然,是的。
苏清浅气得想打人,却碍于他身上的伤只能作罢,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谭啸天耸耸肩,乖乖走到门外。
听着门内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左手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事情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下楼时,许国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见谭啸天下来,老爷子笑眯眯地问:清浅呢?
在换衣服。谭啸天在对面坐下,爷爷,关于离婚的事...
闹脾气而已,我懂。许国强摆摆手,传票在沙发底下,你自己看着办。
谭啸天弯腰取出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果然是一张法院传票。
他毫不犹豫地在放弃诉讼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递给一旁的陈妈。
麻烦陈妈明天帮忙送回去。
陈妈接过文件,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太好了,少爷和少奶奶终于不用离婚了!
谭啸天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二楼。
对了,许国强突然正色道,听说你在训练一批保镖?
谭啸天收回思绪,轻轻点头:嗯,有些老朋友需要安置。
需要帮忙就说。许国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些用处的。
谭啸天心中一暖。他知道许国强话中有话.
这位曾经叱咤军界的大佬,恐怕早就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