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驰缓缓驶入别墅车库,苏清浅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陈妈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刘思明正坐在沙发上,见她们回来立即站起身:少夫人,您回来了。
许爷爷怎么样了?苏清浅直接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思明叹了口气:老爷子脸色很不好,一直在房间里踱步,说明天就要搬走。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楼上,我看他是真的伤心了。
苏清浅抿了抿嘴唇:陈妈,刘叔,你们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刘思明了然地点头,轻轻拉着还想说什么的陈妈进了房间。
他知道,这种时候只有苏清浅亲自出面才最合适。
苏清浅站在许国强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许爷爷,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里面传来老人疲惫的声音,老头子睡不着,正好有人说说话。
推开门,苏清浅看到许国强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还在黯自神伤。
月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显得格外苍老。
爷爷,苏清浅轻声说,请您继续住在这里吧。对啸天的事...我很抱歉。
许国强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啸天那小子混账,也是我这个做爷爷的没教好他。
我答应过啸天要照顾好您。苏清浅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您要是走了,我...
傻孩子,许国强苦笑,我留在这里算什么?徒增尴尬罢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事随时联系。
苏清浅突然握住老人的手:爷爷,请给我十天思考的时间。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十天之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要是十天之内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到时我再送您离开。
许国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老头子就再住十天。
他拍拍苏清浅的手,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好好谈谈。
谢谢爷爷。苏清浅不自觉地改了称呼,不再生疏地叫许爷爷。
回到自己房间,苏清浅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原谅他?她自嘲地笑了笑,哪有这么容易。
脑海中闪过谭啸天和那些女人的画面时,让她的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苏清浅还是想不出好法子,最终只能长舒一口气:算了,还有十天呢。
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十天...反正还有时间,足够我想清楚了。
……
夜色如水,黑色的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车灯划破黑暗,最终停在一座森严的建筑前。
谭啸天熄火,透过车窗望向琼山监狱,本该沉寂的监狱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奇怪,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谭啸天眉头微皱,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
后座的林雨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问道:“啸天,到了吗?”
小青则兴奋地趴到车窗前,眼睛亮亮的:“主人,这里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吗?”
夏冰依旧沉默,只是将怀中的骨灰盒抱得更紧了些。
“下车吧。”谭啸天推开车门,冷冽的山风扑面而来。
他大步走向监狱大门,身后三人紧随其后。
推开厚重的铁门,大厅内的景象让谭啸天眼神一凝。
大壮、铁牛和江别赫正围在一起,神情严肃地低声交谈。
地上跪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壮汉,周围还站着十几名面色阴沉的囚犯。
“怎么回事?”谭啸天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炸响在大厅中。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铁牛和大壮对视一眼,快步迎上来:“老大,您终于来了!”
谭啸天目光如刀,扫过跪地的两人:“这么晚不睡觉,在搞什么名堂?”
铁牛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老大,有两个兔崽子犯了事,我们正商量怎么处置……”
“犯了什么事?”谭啸天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随之骤降。
铁牛额头渗出冷汗,支吾道:“他们……他们偷偷下山,侵犯了一个在农田里种地的女人……”
“什么?!”谭啸天猛地踏前一步,眼中怒火喷薄而出。
他一把揪住铁牛的衣领,声音低沉得可怕:“你再说一遍?”
铁牛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结结巴巴道:“是、是真的……那女人的丈夫找到山下,差点和我们的人打起来……”
谭啸天松开手,转身走向跪地的两人。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上,压抑得让人窒息。
他蹲下身,一把捏住其中一人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是你干的?”
那壮汉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老、老大,我一时糊涂……”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人扇倒在地。
谭啸天站起身,环视众人,声音冰冷:“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山下的百姓?!”
大厅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谭啸天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冰冷如刀。
这两人曾经是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的兄弟,本以为能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改过自新。
可没想到,才刚自由几天,就敢下山欺辱良家妇女!
“铁牛。”谭啸天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铁牛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谭啸天的脾气,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老大,他们犯了大错,但毕竟是初犯……不如打断手脚,让他们长长记性!”
跪在地上的两人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铁牛的大腿,哭嚎道:“铁牛哥!求求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铁牛脸色铁青,猛地一脚将两人踹开,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老大给你们自由,给你们活路,你们就是这样报答的?!”
两人被踹翻在地,又连忙爬回来,拼命磕头:“老大饶命!铁牛哥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铁牛心里也难受,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他知道,如果不严惩,谭啸天的威信就会受损,以后队伍更难带。
他狠下心,咬牙道:“打断手脚!若再犯,杀无赦!”
“不——!”两人哀嚎着,拼命挣扎,却被几个壮汉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