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军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清浅,啸天他……到底是什么人?”
苏清浅侧目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叔叔,你之前不是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吗?”
许文军苦笑:“普通人能从飞机上摔下来不死?能中枪后还反杀敌人?甚至……杀人如喝水一样简单?”
苏清浅淡淡道:“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可这也太……”
“那些人试图绑架我,用我来要挟他。”苏清浅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所以,他们死得不冤。”
她看向许文军,眼神锐利如刀:“叔叔,别误会,谭啸天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
许文军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多想。”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安排人去查琼山监狱的情况,尤其是最近出入的可疑人员。”
苏清浅微微颔首:“谢谢。”
许文军看了看时间,道:“我先送你回去。”
苏清浅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许文军也没坚持,只是沉声道:“好,那我先去找老爷子。你……保重。”
苏清浅站在原地,看着许文军的车远去,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谭啸天,你真的死了吗?
如果你没死,现在……又在谋划什么?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车上,许文军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查两个人。”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第一,琼山监狱长陈兵最近接触过谁;第二,确认谭啸天的尸体到底在不在悬崖下。”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是,老板。”
挂断电话,许文军望向窗外,眼神深邃。
……
苏清浅心情沉重,不知啥时候回到的别墅。
推开家门,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陈妈?刘叔?她轻声呼唤,却无人应答。
这才想起陈妈还在医院,刘叔在照顾她。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像个孤家寡人。
蹬掉高跟鞋,苏清浅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推开卧室门,她连灯都没开,直接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里。
真丝床单冰凉丝滑,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
谭啸天......她喃喃自语,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这个该死的男人,说好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现在却......
一滴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浸湿了枕套。
不要!
苏清浅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头沁满冷汗。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床头灯还亮着昏黄的光。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谭啸天浑身是血地站在悬崖边,冲她笑了一下,然后纵身跃下......
混蛋!她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说好的要做我的守护神呢?你的承诺都跑到哪儿去了?!
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但下一秒,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凌厉:谭啸天,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谁说我死了?一个熟悉的痞笑声在门外突然响起,我还不舍得我夫人呢!
苏清浅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谭啸天!
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冲她坏笑。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有几道擦伤,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你......苏清浅张了张嘴,突然跳下床,光着脚就冲了过去。
谭啸天张开双臂,稳稳接住飞扑而来的娇躯。
轻点,夫人,他倒吸一口冷气,你老公身上还有伤呢。
活该!苏清浅嘴上骂着,手臂却抱得更紧了,怎么回事?我去监狱找你,他们说你死了,尸体都丢到悬崖下面去了!
谭啸天抱着她坐到床边,轻描淡写地说:是扔下去了,不过中间被一棵歪脖子树挂住了。
然后呢?
然后我爬了二三个小时才上来,又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谭啸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回来就听说我的小娇妻去监狱找我了,感动得我连伤口都顾不上处理就赶回来了。
苏清浅红着眼睛捶他:谁是你小娇妻!
一般掉到悬崖底下都会发现宝藏的,她突然板起脸,你发现的宝藏呢?
谭啸天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得更紧:咱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宝藏了。不然给再多钱也没用啊,你说对吧?
苏清浅没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
谭啸天低头看去,怀中的小女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抿着嘴唇,时不时用脑袋蹭他的胸膛,像只撒娇的小猫。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
夫人......
没等她反应过来,谭啸天已经低头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苏清浅先是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说不尽的爱意。
直到苏清浅喘不过气来,谭啸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欢迎回家......她靠在他肩头,轻声说道。
谭啸天抚摸着她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这一刻,什么监狱、什么阴谋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还在一起。
看着苏清浅俏丽的面容,谭啸天内心一荡,忍不住再次亲吻了上去。
这一次唇刚压下来,苏清浅就像触电般猛地推开他,连退两步。
她的后背抵在冰凉的衣柜上,胸口剧烈起伏。
两人虽然早有婚约,但之前一直是互相嫌弃,斗嘴不断,别说同床共枕,就连亲吻都没有过。
这次突如其来的热吻,让苏清浅的大脑瞬间清醒。
怎么了?谭啸天装作迷糊地挠挠头,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
苏清浅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们......是不是发展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谭啸天心里暗笑,俩人婚约都这么久了,连个吻都没有,这也叫快?
但表面上,他还是体贴地说:没事,是我冲动了。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