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银灰色的保时捷911驶入鹏城市人民医院。
上次来都没注意病房号...谭啸天皱眉回忆。
那天在大厅撞见苏清浅和许清欢争执,根本没来得及去病房。
谭啸天想了下,陈婶的名字,好你敢是叫陈菊红。
您好,请问陈菊红女士在哪个病房?谭啸天走到护士站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值班医生推了推眼镜:您是?
我是她远房侄子,特地来看望。谭啸天语气诚恳,丝毫看不出破绽。
医生在电脑上查询后抬头:五楼502,不过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谢谢!谭啸天已经转身走向电梯,医生的话飘在身后。
502病房门虚掩着。
谭啸天轻轻推开门,只见病床上陈妈戴着氧气罩沉睡。
床边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正用湿毛巾细心擦拭陈妈的手。
您是?老人敏锐地抬头,眼神锐利如鹰。
苏清浅的丈夫,谭啸天。他坦然回答。
老人猛地站起,身形矫健得不似年迈:胡说!清浅那丫头什么时候结婚了?
说话间,一股内劲不自觉外放。
谭啸天眉头微挑,这老头竟是个隐藏的高手!怪不得之前苏爷爷说苏清浅身边有人保护。
他不动声色地化解了这股压力:苏清浅来过吗?
连自己老婆行踪都不知道?刘叔冷笑,手机号都没有?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刘叔心中暗惊——这年轻人功力深不可测!
谭啸天从容掏出身份证:需要验证吗?
刘叔仔细检查后,态度顿时缓和:抱歉,老头子多疑了。
他递过一张纸条,这是清浅的私人号码。
找到清浅后,我们一起来看陈妈。谭啸天收起纸条,转身时衣角无风自动。
刘叔目送他离开,喃喃自语:好小子...清浅这丫头有眼光。
他轻抚陈妈的手,老伴儿,咱们闺女找了个了不起的夫君啊...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走廊上,谭啸天拨通了那个号码,眉头却越皱越紧,手机依然无法接通。
他站在医院门口,六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眩晕,但此刻他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几乎要将手机捏碎,清浅从来不会关机。
那个总是把承诺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那个连约会迟到五分钟都会发短信道歉的完美主义者,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关机?
谭啸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
直觉告诉他,苏清浅可能遇到了麻烦。
谭啸天快步走向停车场,保时捷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上车,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感应到主人内心的焦灼。
保时捷引擎轰鸣,朝着别墅方向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谭啸天的车一个急刹停在了别墅门前。
他几乎是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门。
清浅!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墙上古董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谭啸天迅速检查了每个房间,从客厅到卧室,再到苏清浅最喜欢待的阳光书房。
一切都井然有序,唯独少了女主人的身影。
他的目光落在卧室床头柜上——那块碧绿的玉哨不见了。
那是他送给苏清浅的护身符,里面注入了他的灵力,只要在方圆百里内,他都能感应到。
谭啸天闭上眼,全力释放自己的感知。
一片虚无。就像有人凭空抹去了苏清浅的存在。
该死!他一拳砸在墙上,墙面顿时凹陷下去,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冷静。必须冷静。谭啸天强迫自己深呼吸。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清欢的号码。
喂?谭啸天?许清欢的声音透着意外,我正要找你呢!
苏清浅在哪?谭啸天直接问道。
什么?苏小姐?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她两个小时前去了警局,说是接我。谭啸天咬牙道,但我回来没看到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不对劲。我现在警局,根本没见到她。而且...许清欢的声音突然压低,汪副局长今天也不在,说是去开会了,但我查了日程表,根本没有这个安排。
汪国涛?那个一直对他和许清欢虎视眈眈的副局长?谭啸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马上到警局。他挂断电话,转身冲出别墅。
引擎轰鸣,黑色保时捷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谭啸天将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直逼红线。
他闯过三个红灯,在车流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惹来一片刺耳的喇叭声和咒骂。
四十分钟后,一个漂亮的甩尾,保时捷稳稳停在了市警局门口。
谭啸天刚下车,就看见许清欢从大门快步走出。
她脸上还带着上午在沙滩激情后的红晕,看到谭啸天,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谭啸天!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许清欢的声音在警局门口格外响亮。
旁边的几个男警员赶紧绕道而行,知道这位火爆女警又要发飙了。
许清欢本来是想问,他们俩在沙滩上遇到的那几拔黑衣人杀手,是不是谭啸天杀的。
当时谭啸天一直不承认,但是她回到警局时,越想越可疑,因此,要当面问下他。
谭啸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没给许清欢说话的机会,立即问道:苏清浅是不是来过警局?她现在在哪儿了?
许清欢被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懵了。
她本来是想质问谭啸天黑衣杀手的事,现在却被谭啸天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她怎么会来警局?许清欢皱眉,“我回来之后根本没见到她人。”
许清欢说完之后,谭啸天才注意到,她现在的衣服还是在沙滩上穿的那件警服,而且当时和那些黑衣人打了一架,她的衣服有些地方都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