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十七分,鹏城花园酒店的旋转门无声转动。
谭啸天抱着一个银色保险箱从车上下来,脚步轻得连监控摄像头都难以捕捉。
几个迎宾小姐正忙着招待其它客人,谁也没仔细注意到这个外面归来的男人。
先生...有个迎宾小姐好奇地瞥了一眼。
她刚要开口,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电梯直达603套房。
谭啸天将保险箱放在茶几上,指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蓝光。
他闭上眼睛,神识如流水般渗入保险箱的机械锁芯。
齿轮咬合的细微震动、弹簧张力的微妙变化,全部在脑海中构建成三维图像。
左37,右12,左5。
保险箱发出轻响。
谭啸天勾起嘴角,这比叙利亚军火商的加密箱简单多了。
不到三秒,保险箱应声而开。
箱子里堆满了一些未拆封的文件夹。
谭啸天随手拨开,直接摸向箱底——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静静躺在那里。
五亿...美金?真是笔意外之财!谭啸天两指夹起这张轻薄的纸片,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阳建军这次可真是大出血。
他弹了弹支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笔钱足够让阳建军肉疼好一阵子了,而他正好可以用这笔钱来收购伊肤泉公司的股份。
至于那些文件...
伊梦应该会感兴趣。谭啸天拨通内线电话,顺手将支票塞进西装内袋。
确认保险箱再无他物后,他拎起空箱转身出门。
凌晨的海边,浪涛拍岸。
谭啸天抡圆胳膊,将空保险箱抛向深海。
噗通——
水花很快被夕阳吞没。
他拍拍手,点燃一支烟。
钱向冬的事已了,答应钱梦璃的承诺也算完成。
谭啸天弹了弹烟灰,想起那个小女人在床上撒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小丫头,你可以安心了!吐出的烟圈随风飘散,以后慢慢补偿你吧。
回程路上,报亭的晨报头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钱向冬在别墅时看的就是这个报纸。
他买了张,打开一看,原来是《苏氏总裁医院失态,与神秘男子当众争吵》。
啧,我成渣男了?谭啸天看着报纸上模糊的配图,忍俊不禁。
照片里苏清浅指着神秘男子鼻尖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猫。
没想到自己和苏清浅在医院的争吵,被狗仔队都抓拍了下来。
来到海边,距离从钱向冬别墅出来,已经过去二三个小时了。
估计钱向冬被杀的事,这个时候已经在调查了,自己得想好应对之策。
谭啸天眉头一皱,事情发酵得比他预计的快。
果然,回到酒店时,一辆警车正停在门口。
谭先生,伊总请您马上去她办公室。迎宾小姐小声提醒。
六楼办公室,气氛凝重。
伊梦站在窗边,而沙发上,许清欢正襟危坐,警服笔挺。
伊梦见谭啸天上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在经过谭啸天时,她凑过近耳语道,又犯什么事了?
谭啸天耸肩:我能犯什么事?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钱向冬别墅的事,确实算。
态度端正点。伊梦瞪他一眼,坦白从宽。
随后伊梦便离开了办公室。
谭啸天,请先进来吧。许清欢坐在办公椅上,警服下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
谭啸天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许警官?这么早就在工作?
许警官大半夜来找我,该不会是想要联系方式吧?上次医院的事...
我是来找你有点事的。许清欢冷着脸打断,耳根却微微发红。
谭啸天拖长音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是为苏清浅来的?她让你当说客?
谭啸天翘起二郎腿,笑得玩世不恭:我和苏清浅离婚是两厢情愿,警察还管这个?倒是你...
他忽然凑近,作为她闺蜜,不该去劝她吗?那丫头跆拳道黑带,我可打不过。
许清欢被这通抢白弄得目瞪口呆,红唇微张却说不出话。
听明白了?谭啸天在她眼前晃晃手指。
听、听到了...许清欢结结巴巴。
真听懂了?谭啸天挑眉。
许清欢猛地回神:我不是来问这个!我是要问你今天中午八点到下午三点的行踪!
这个啊~谭啸天伸了个懒腰,去医院看完苏清浅后,心情不好就去海边散心咯。
那去海边之后了?许清欢突然逼近,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与她锐利的眼神形成奇异反差。
回到房间看球赛。谭啸天面不改色,曼联对阿森纳,3:2。
许清欢冷笑:迎宾小姐明明看见你抱着保险箱回来的!
保险箱?谭啸天一脸无辜,那是我买的特大号漂流瓶!花了我八块钱呢!
他痛心疾首地比划,结果是个水货,气得我直接扔海里了。
在哪买的?
就海边一老头...谭啸天耸耸肩,现在估计早收摊了。
许清欢直接甩出一张现场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吧?
照片上,钱向冬仰面倒在血泊中。
钱向冬死了。许清欢突然压低声音,你和他有过节,警方迟早查到你头上。我现在是以私人身份...
私人身份?谭啸天突然贴近,呼吸喷在她耳畔,那就是约会咯?
许清欢气得跺脚,我在帮你!
帮我?谭啸天看了眼手表,浪费我三十八分钟,要不...留下吃个饭?
说着已经起身往门口走。
许清欢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清浅提起这个男人就咬牙切齿。
他就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每句话都把你带进沟里!
谭啸天!她最后喊了一声,却只换来一个潇洒的挥手背影。
房门关上后,许清欢懊恼地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问讯提纲,居然一句都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