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林天，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发动车子，驶离了检察院。
…………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到了冬至。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程度终于掌握了京州大学校长和其它校领导的犯罪证据。
“程主任，这些咱们要不要和厅长请示一下，毕竟京州大学的领导乃是正厅级？”
程度身边的王煜仁问道。
程度摇了摇头，“目前，咱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不用在请示了，林厅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咱们，咱们就要拿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可是……”
王煜仁还要说些什么，直接被程度打断。
“别可是了，现在你们负责监视好张立军，千万别让他跑了。”
程度说道。
“是 ，主任！”
程度点点头离开了小会议室。
程度刚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程度拿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特别的声音，好像是被处理过得。
“程主任，你们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对大家都有好处！”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
程度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声音却平稳无波：“伸得长不长，取决于事情本身有多深。至于好处——对谁有好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像是电子合成的低笑，嘶哑失真：“聪明人懂得及时收手，才能走得远。张立军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公安厅办公室副主任能搅动的。”
“水深不见底，才更需要摸清石头在哪里。”
程度走到窗边，目光扫过楼下熙攘的街道，“至于我能不能搅动，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
那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即便经过处理也能听出其中的寒意，“试试的代价，可能是你付不起的。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身边的人？比如……你的家人？”
程度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语气反而松了下来，甚至带上一点轻嘲：“怎么，现在开始用这种手段了？看来你们是真的急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尽管放马过来，我要是怕了我就不叫程度！”
对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威胁：“最后警告一次，停止调查，销毁证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也给你，以及你背后的人一个最后的机会。”
程度的声音斩钉截铁，“二十四小时内，主动到纪委交代所有问题。过期不候。”
“嘟…嘟…嘟…”
电话被猛地挂断。
程度慢慢放下听筒，手心里有一层薄汗。
他立刻拿起内部电话，快速拨通一个号码。
“煜仁，你立刻回厅里一趟，路上注意安全。还有，监视点增加一倍人手，通知我们的人，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张立军……包括上面来的指令，一律先压着，等我回来处理！”
他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程主任，您出去？”
程度刚走出门，就有办公室的同事问道。
“嗯，出去一趟。”
程度脚步未停，“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找林厅汇报工作。”
半小时后，程度坐在省纪委书记刘文峰的办公室里，将一份复制的加密硬盘和部分材料复印件放在办公桌上。
刘文峰粗略翻看着材料，脸色越来越凝重：“程度同志，这些证据……确实惊人。但涉及面太广，级别太高，按程序，我们需要时间核实，并上报……”
“刘书记，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程度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对方已经直接电话威胁到我个人和调查组成员的安全。我怀疑我们的行动已在某种程度上暴露。一旦他们狗急跳墙，销毁核心证据甚至潜逃，后果不堪设想。”
刘文峰沉吟片刻，目光锐利：“你们的意见？”
“刘书记，按照我来时林厅的交代，请求纪委立刻牵头，联合检察院、公安厅成立特别行动组，就在今天，控制关键目标，冻结相关证据和资产，防止转移和破坏！”
“今天？”
刘文峰看了一眼日历，“程序上……”
“刘书记，非常之事，需行非常之法。林厅说了，所有的事情他全部负责，不然林厅也不会让我来见你！”
刘文峰听后，盯着程度看了足足十秒钟，终于重重一点头：“好！我马上向高书记汇报。你立刻回去，秘密组织可靠人手，准备行动方案。等我电话！”
程度站起身：“是！”
程度准备离开，刘文峰又叫住了他。
“程度同志，你先等一下！”
“刘书记，还有其它事情吗？”
刘文峰看着程度，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于是摇了摇头……
“无事！程主任你们注意安全。”
程度不明白刘文峰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省委。
回到车上，程度感觉自己有点荒唐了，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厅副主任，可以直接找省纪委书记汇报了！
说出去谁信啊！
返回公安厅的路上，程度的车驶入一条略显拥堵的街道。
红灯亮起，他踩下刹车，目光扫过后视镜，眉头微微一皱——一辆黑色轿车，似乎从纪委门口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拨号。
“煜仁，现在在延安中路，大概位置裕华路口，疑似被一辆黑色大众跟踪。你立刻给厅里的同事说一声，调取沿途监控，确认一下，并安排两辆车过来策应。”
绿灯亮起，程度缓缓踩下油门，方向盘一打，拐进了旁边一条单行道。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程度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对方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他猛地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车辆迅速窜出，同时他按下了手机上一个预设的紧急按键。
正在和方黎明吃饭的林天，突然接到了程度的求助。
方黎明见到林天脸色变了，直接问道，“小天，怎么回事？”
“二叔，有些人狗急跳墙了！”
林天一脸严肃的说道。
“狗起跳墙？”
方黎明不解。
“二叔，我不是把你们布置的工作，交给了程度去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