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黑色金属胎在青石板上滚了两圈，表面残留的淡金粉末簌簌掉落，像褪了色的糖衣。
周队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假货，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从手下手中接过青铜短斧，往石台上一劈，火星溅起时，斧刃已经嵌进了青石板的纹路里：“别跟我耍花样！真灵核肯定在这一层，你们要么自己找，要么我让我的人‘帮’你们找 —— 只不过我的人下手，可没那么轻。”
他身后两个队员立刻往前站了半步，手里的金属棍在掌心敲得 “咚咚” 响，冷硬的目光扫过我和沈青梧，连赵莽都被两个队员用刀抵着后腰，动弹不得。
“平安” 对着周队狂吠，项圈上的桃木片亮得刺眼，却被一个队员用脚狠狠踹在旁边的石壁上，小家伙疼得呜咽了一声，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挡在我身前，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别动它！” 我攥紧拳头，刚要往前冲，沈青梧却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眼神里藏着警示 —— 我们现在三个人一条狗，被十几把武器围着，硬拼只会吃亏。
我咬了咬牙，看着 “平安” 眼角的湿痕，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我们找，但你们别碰平安，也别再动手。”
周队冷笑一声，拔出青铜短斧：“算你识相。陈砚，你盯着他们，每走三步就得汇报情况，敢往偏僻地方钻，直接动手。”
陈砚点点头，手里的信号器捏得更紧，走到我身边时，指尖悄悄碰了碰我的手腕，递过来一个冰凉的东西 —— 是半块碎掉的桃木片，应该是从 “平安” 项圈上掉下来的，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只飞快地往通道左侧的壁画瞥了一眼，又立刻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我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把桃木片攥在手心，跟着周队的命令，往通道深处走。
青石板上的水珠沾湿了裤脚，冰凉的潮气顺着脚踝往上爬，通道两侧的壁画在冷烟火的光里显得格外诡异 —— 之前没注意到，第三幅壁画的角落，竟藏着一道极淡的阴影，像被人用墨故意涂过，只有在桃木片的青光映着时，才能看见阴影里藏着的细小箭头，指向通道左侧一道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的暗门。
“往哪走？” 陈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信号器的按钮被他按得 “咔嗒” 响，像是在提醒我别乱看。
我指了指通道右侧的壁画：“之前看壁画上有灵核存放的标记，说不定那边有线索。” 周队的目光扫过来，没发现异常，便挥了挥手：“跟上他们，别让他们离开视线。”
走了没几步，“平安” 突然对着左侧的石壁轻吠起来，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却故意用身体撞了撞我的膝盖，爪子在石壁下方的石缝里扒了扒 —— 那里的青石板比其他地方薄，用脚尖轻轻一踩，能感觉到后面是空的。
我刚要蹲下来细看，陈砚突然用信号器戳了戳我的后背：“别磨蹭！周队没让你们研究石壁。”
他的声音很响，却在 “研究” 两个字上故意加重了语气，我立刻明白过来，假装不耐烦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记住了那道石缝的位置 —— 石缝里渗着淡淡的脉气，跟之前青铜盘上的温意一模一样，说不定真灵核就在后面。
赵莽被两个队员押着走在最后，路过那道石壁时，故意装作踉跄，肩膀狠狠撞在石壁上，青石板发出 “空隆” 的闷响。
周队立刻回头：“干什么？！” 赵莽揉着肩膀，一脸无辜：“地上太滑，没站稳。这石壁后面怎么是空的？不会藏着什么机关吧？”
周队皱了皱眉，让陈砚过去检查。
陈砚用手敲了敲石壁，声音确实发空，却故意摇了摇头：“是石壁太厚，回声而已，古蜀人的通道都是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他说着，指尖却在石壁上的太阳鸟纹里划了一下，一道极细的划痕立刻显现出来 —— 那是之前用文心墨涂过的痕迹，只有我们知道，文心墨能激活古蜀人的机关。
“继续走！” 周队显然没耐心，催促着我们往通道尽头走。
那里比其他地方更暗，冷烟火的光只能照到三米远的地方，空气里的青铜锈味越来越浓，还混着股淡淡的檀香，像是有人在里面烧过香料。
“平安” 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黑暗里低吼，桃木片的青光往黑暗中探去，隐约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轮廓 —— 是个半人高的石台，比之前的青铜匣石台更小，上面刻着与兽皮地图一致的螺旋纹。
“那边有东西！” 我指着黑暗中的轮廓，周队立刻让队员点燃火把，熊熊火光亮起时，那座石台终于显露出来 —— 石台是黑色的，表面刻满了螺旋纹，每一道纹路里都渗着淡金色的脉气，石台中央有个圆形的凹槽，正好能放下一颗拳头大的圆珠，凹槽边缘刻着 “墨引脉开” 四个古蜀文，跟之前暗盒里的小字笔迹一致。
“看来真灵核之前放在这。” 沈青梧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凹槽里的脉气，“脉气还没散，应该刚被拿走没多久，而且拿走的人肯定用了特殊的方法，不然凹槽里的脉气会立刻紊乱。” 周队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你是说有人比我们先到这？”
“不一定是外人。” 赵莽突然开口，故意往陈砚那边瞥了一眼，“说不定是你们自己人走漏了消息，或者…… 有人早就藏在这一层，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陈砚的脸色微变，刚要反驳，“平安” 突然对着石台下方狂吠起来，爪子在石台侧面的石缝里扒着，桃木片的青光顺着石缝往里钻，竟映出里面藏着的半张兽皮 —— 跟暗盒里的地图是同一张，只不过这半张画着的，是通往更下层的通道，通道入口就在石台后方的石壁里。
周队立刻让队员搬开石台，四个队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黑色石台挪开，露出后面一道半米宽的暗门，暗门边缘刻着与钥匙匹配的太阳鸟纹，锁孔里还渗着淡金色的脉气。
“看来真灵核在下面。” 周队的眼睛亮了，青铜短斧往暗门旁边一靠，“你们谁下去？还是我让我的人先‘探路’？”
他的目光落在 “平安” 身上，显然是想让小家伙先下去试水。
我立刻挡在暗门前：“我下去，平安跟我一起，你们在上面等着 —— 暗门里说不定有机关，人多反而碍事。” 周队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陈砚，陈砚点头道：“让他下去，我跟着，有情况立刻发信号。”
我心里清楚，陈砚跟着，既是监视，也是想给我们传递更多线索。
弯腰钻进暗门时，“平安” 紧紧跟在我脚边，尾巴悄悄扫过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暗门里的通道更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走，墙壁上嵌着的青光石比外面暗了些，只能勉强照见脚下的台阶，每走一级，都能听见 “滴答” 的水滴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其他东西在动。
陈砚跟在我身后，脚步声很轻，走到一半时，他突然压低声音：“暗门尽头有个转角，转角后有个青铜闸，钥匙孔在闸的左侧，用你手里的桃木片先涂文心墨 —— 别让他们看见。”
他话音刚落，就故意用信号器敲了敲墙壁：“走快点！周队在上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