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闻言朗声一笑,眼中有些傲气:“我冰月纵横江湖百余年,向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未食言。你既入我门下,你的仇便是我冰月教的仇。”
沈银秋紧绷的神色松了些,抱拳躬身:“弟子沈银秋,拜见师傅!”
冰月颔首,抬手扶起她:“起来吧。如今你已练成易经真诀,想要练我的《冰心寒玉功》便更加容易,随我回教中,我这便把我的功法传授给你。”
沈银秋应声点头,紧随冰月身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天山瑶池旁的风雪古道上。
沈银秋紧随冰月身后,二人足尖轻点雪地,身形如飘絮般前行,脚步轻快无滞。
不多时,四根丈高冰柱已然在望,莹白冰面上的龙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冰月停下脚步,抬手指向那冰制牌坊:“那便是冰月教总坛,牌坊上是‘冰月神教’四字。”
沈银秋点头,正望着冰柱旁持剑的女弟子出神,就听冰月继续说道:“现任教主是玉罗雪,她是我的亲传大弟子,按辈分,你该叫她师姐。”
“师姐?”沈银秋愣了愣,连忙问道,“那师姐的武功,是否也和您一样高强?”
冰月眼中露出几分赞许:“自然,她已习得我《冰心寒玉功》七成火候,如今执掌教中事务,沉稳可靠。”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冰桥前。守在冰柱旁的女弟子见了冰月,连忙收剑躬身,齐声喊道:“参见祖师!”声音清脆,在冰谷间回荡。
冰月颔首示意,带着沈银秋踏上冰桥。桥下冰谷深不见底,寒气扑面而来,沈银秋下意识攥紧了衣袖。冰月察觉她的紧张,轻声道:“无需怕,这冰桥历经百年,稳如磐石。”
过了桥,踏上冰阶,很快便到了那两扇冰门前。冰月抬手在门上机关纹路处轻轻一点,冰门缓缓向两侧开启。
门内迎面走来一道白衣身影,正是闻讯赶来的沐玉灵。她见了冰月,躬身行礼:“参见祖师!”目光随即落在沈银秋身上,带着几分恭敬。
“玉灵,这位是沈银秋,刚拜入我门下,是你师叔。”冰月介绍道,又转向沈银秋,“银秋,这是沐玉灵,你师姐玉罗雪的大弟子,教中左护法。”
沈银秋连忙摆手:“不用多礼,叫我银秋就好了。”
沐玉灵却直起身,认真道:“这不行。你既拜入师祖门下,辈分自然比我高,即便你我年龄相仿,也得称呼一声师叔。不然以后教中弟子效仿,岂有规矩可言?”
冰月在一旁点头:“玉灵说得在理,教规不可乱。”
沈银秋见状不再推辞,轻轻点头:“那好吧,你随意便是。”
沐玉灵躬身应道:“是,沈师叔。我师傅已在殿内等候,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冰月微微颔首,示意沈银秋跟上,三人一同往教内大殿走去,冰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风雪隔绝在外。
三人走进大殿,正上方的冰座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面容清冷,眉眼间带着几分威严,正是冰月教教主玉罗雪。
沈银秋刚站定,便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疏离。
玉罗雪盯着她看了许久,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眼神冷得像殿内的寒冰,殿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冰月见状,走上前笑道:“雪儿,这便是我新收的徒弟沈银秋,按辈分,她是你师妹。你这般盯着她,可是对她有什么不满?”
玉罗雪心中一动,暗忖:这沈银秋来历不明,师傅竟直接收为徒弟,未免太过草率,日后怕是个隐患。
但她面上不敢表露,连忙起身拱手,语气缓和了些:“师傅说笑了,弟子怎会不满。只是见师妹气度不凡,一时看呆了而已。”
沈银秋听着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位师姐嘴上客气,眼神里的防备可没藏住,想来是不信我的来历。她也不戳破,躬身行礼:“见过师姐。”
“师妹不必多礼。”玉罗雪抬手虚扶,目光仍不自觉地扫过沈银秋的神色,想看出些端倪,“师傅眼光向来独到,师妹能入师傅门下,定有过人之处。”
冰月点点头,对玉罗雪的态度还算满意:“银秋已练成《玉清真诀》,日后我会传她《冰心寒玉功》,你们师姐妹也好互相切磋。”
玉罗雪心中愈发警惕,面上却笑着应道:“自然,日后师妹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说。” 她心里盘算着,得派人查查沈银秋的底细,不能让不明不白的人留在教中。
沈银秋早已察觉玉罗雪的心思,暗自想着:看来想要在冰月教立足,得先打消师姐的戒心才行。她脸上依旧平静,轻声道:“多谢师姐关照。”
冰月见两人相处还算和睦,便吩咐道:“玉灵,先带你沈师叔下去安置住处。雪儿,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沐玉灵应声上前:“沈师叔,请跟我来。”
沈银秋点头,跟着沐玉灵往外走,路过玉罗雪身边时,隐约感受到对方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之意。
两人走进冰月的居所,屋内梁柱、桌椅、床榻皆是冰雕而成,寒气袭人,唯有案上烛台泛着暖光。
二人分坐在冰凳上,玉罗雪便忍不住开口:“师傅,沈银秋来历不明,您怎敢随意收她为徒?”
冰月端起冰盏抿了口,笑道:“傻徒儿,你身为教主,这点眼力都没有?她身怀玉清真诀,定是昆仑派弟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她日后会是我教一统江湖的助力,我本就是利用她这一点。何况那玉清真诀,你不是一直想练?日后我自有办法从她身上拿到。”
玉罗雪闻言,心中顾虑消了大半,点头道:“原来师傅早有打算,是弟子多虑了。”
沐玉灵带着沈银秋穿过几条冰制廊道,停在一间冰屋前。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桌椅床榻皆是冰雕。
“沈师叔,往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沐玉灵侧身让她进屋。
沈银秋点头致谢:“多谢沐师姐费心,这样就很好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喊——不是汉语,是浓重的西域口音,正清晰喊着“大师姐!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