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写字楼，少了往日的热闹。我戴着口罩，走进空荡荡的电梯，按下 “12” 楼的按钮 —— 这是复工的第一天，按照公司要求，员工需分批次到岗，原本能容纳二十人的办公区，如今只坐了五六个人，每个人之间都隔着至少一米的距离，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消毒液和酒精湿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刚坐下，刘主管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手里拿着一份客户名单，眉头紧紧皱着：“张凡，复工后情况不太乐观。之前对接的三家餐饮客户，有两家说要暂停推广，因为门店客流量太少，资金周转不过来；还有一家甜品店，原本计划三月初做的‘春季新品推广’，也临时取消了，说要等疫情稳定了再说。”
我接过客户名单，指尖划过熟悉的客户名称，心里沉了下去 —— 这三家客户是我去年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尤其是甜品店的春季推广，我年前就开始准备方案，光是修改脚本就熬了好几个通宵，现在突然取消，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主管，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再联系其他客户试试？” 我问道，声音有点发紧。
“只能先这样了，” 刘主管叹了口气，“现在疫情不稳定，很多客户都在缩减预算，咱们得调整策略，把重心放在线上推广上，比如帮客户做线上外卖平台的运营、社群营销，尽量帮他们减少损失，也保住咱们的合作关系。你之前对接的奶茶店，老板昨天跟我联系，说想做线上外卖的推广，你今天先跟他沟通下需求，看看能不能出个方案。”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我坐在工位上，打开奶茶店的资料，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李姐看出了我的情绪，递过来一颗水果糖：“别灰心，现在大家都难，咱们慢慢调整，总会有办法的。我之前对接的蛋糕店客户，也说要暂停线下活动，我打算帮他们做‘线上蛋糕预定’，还设计了‘无接触配送’的宣传海报，说不定能打开新思路。”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眼前一亮，“我也可以帮奶茶店做线上外卖推广，比如搞‘满减活动’‘买奶茶送小料’，再做个社群，让客户进群领优惠券，增加复购率。” 李姐点点头：“对，现在线上是趋势，咱们多跟客户沟通，帮他们解决实际问题，等疫情稳定了，他们肯定还会跟咱们长期合作的。”
中午吃饭时，我给奶茶店老板打了电话。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张经理，现在门店每天的客流量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只能靠外卖撑着，要是再这样下去，估计撑不了多久了。”“王哥，您别着急，” 我赶紧安慰他，“我今天就帮您出个线上外卖推广方案，咱们搞点优惠活动，再做个社群运营，肯定能提高外卖订单量。”
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写方案 —— 结合奶茶店的情况，我设计了 “满 30 减 10”“买两杯送一杯小料” 的活动，还计划帮他们建客户社群，每天在群里发优惠券、新品预告，偶尔还搞 “幸运抽奖”，提高客户活跃度。为了让方案更有说服力，我还找了几个疫情期间线上推广成功的案例，附在方案后面。
晚上回家，我把方案打印出来，坐在餐桌上修改。赵梦刚复工不久，也在电脑前忙碌着 —— 她所在的设计公司，很多线下的家装项目都暂停了，只能做线上设计方案，还得跟客户远程沟通，经常加班到很晚。“今天工作怎么样？客户沟通顺利吗？” 她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问我。
“不太顺利，有几家客户暂停了推广，不过我跟奶茶店老板沟通了，想帮他们做线上外卖推广，已经出了个方案，明天再跟他确认。” 我拿起方案，递给她，“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比如海报设计，我想做得更吸引眼球一点。”
赵梦放下手里的工作，认真看起方案，还拿出笔在上面做标记：“这个‘无接触配送’的宣传点很好，现在客户都很在意这个，可以在海报上突出；还有社群运营，最好设计个入群福利，比如‘进群领 5 元优惠券’，这样能吸引更多客户进群。我明天有空，可以帮你设计宣传海报，用暖色调，再加点奶茶的插画，肯定好看。”
“太谢谢你了！” 我心里暖暖的，“有你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们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晚饭一边聊各自的工作 —— 她说今天跟客户远程沟通设计方案，因为信号不好，反复沟通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我说明天要跟奶茶店老板视频会议，讨论方案细节，还得准备应对客户可能提出的问题。没有暧昧的氛围，只有朋友间的互相支持，简单又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跟客户沟通、修改方案中度过。奶茶店老板很认可我的方案，很快就确定了合作；我还联系了之前暂停推广的甜品店客户，帮他们做 “线上甜品预定”，设计了 “无接触配送” 的宣传海报，老板也同意先试试；李姐对接的蛋糕店线上推广也有了成效，外卖订单量比之前提高了 20%。
然而，困难还是接踵而至 —— 有个客户因为资金问题，临时取消了已经确定的线上推广活动；还有个客户对推广效果要求很高，觉得线上订单增长太慢，要求修改方案，反复沟通了好几次，还是没能达成一致。我又陷入了焦虑，晚上回家经常对着电脑发呆，连饭都没心思吃。
赵梦看出了我的疲惫，每天都会给我做我爱吃的菜，还会陪我一起修改方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疫情不稳定，客户有顾虑很正常，咱们只要尽力帮他们解决问题，就问心无愧了。你看我，之前跟客户沟通设计方案，改了八版才确定下来，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她还帮我分析客户的需求：“那个觉得订单增长慢的客户，其实是担心投入产出比，你可以帮他做个数据分析，看看推广前后的订单变化，再预测下后续的增长趋势，让他看到实际效果，说不定他就会认可咱们的方案了。”
按照赵梦的建议，我做了一份详细的数据分析报告，对比了推广前后奶茶店的外卖订单量、复购率、客户活跃度，还预测了未来一个月的增长趋势。当我把报告发给客户时，他很快就回复了：“张经理，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是我太着急了，咱们就按之前的方案执行吧。”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赶紧给赵梦发消息，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她很快回复：“我就说你能行！继续加油，咱们一起度过难关。”
周末的时候，302 宿舍的群里也热闹起来 —— 逼哥说他在家上网课，还帮老师做线上教学的 ppt，虽然累但很充实；小林说他的摄影工作室开始做 “线上写真”，客户把照片发给他们，他们负责后期修图，还推出了 “家庭合影修图套餐”，订单量慢慢多了起来；小胖说他的超市生意也有了好转，线上订单量比之前提高了很多，他还雇了两个人帮忙配送，减轻了不少压力。
“咱们现在都在慢慢好起来，” 我在群里回复，“等疫情稳定了，咱们聚聚，我请大家吃火锅。” 兄弟们纷纷响应，群里满是欢声笑语，虽然隔着屏幕，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和鼓励。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开笔记本，写下：“复工后的日子，虽然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也让我学会了调整和成长。客户的理解、同事的帮助、赵梦的支持、兄弟们的鼓励，这些温暖的瞬间，像一束束微光，照亮了疫情下的职场困境。现在的我，不再害怕困难，而是学会了积极面对，因为我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看到希望。”
写完后，我合上笔记本，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书桌上。隐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赵梦轻轻敲键盘的声音，还有奶茶偶尔发出的 “呜呜” 声。我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容 —— 虽然疫情还没结束，工作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我们互相陪伴、互相支持，就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