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看着眼前满满的礼物，再次红了眼睛，
“宝宝，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在这一刻，那些曾经遥远的回忆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拉扯，逐渐拼凑出完整的模样。
“二十一岁的阿絮应该拥有一辆车，不过现在的我买不起，等我之后赚钱了一定给你补上。”
许言轻有些尴尬，她现在是真的囊中羞涩了。
“宝宝，我们家不缺车，不过你可以给我买一辆遥控车，我还没玩过。”
她不想让小孩背负太大的压力，毕竟在物质方面，自己的家庭并不匮乏。
“那怎么行，那是给你二十一岁的礼物，不行，礼物的事你说了不算。”
许言轻不同意，摇着头，声音有些严肃。
苏絮妥协，无奈地笑了笑。
她知道这个小孩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而她也愿意接受小孩给予的任何礼物，哪怕是最普通的自行车，在她眼里也会是最好的。
“二十二岁的阿絮应该工作了吧，需要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这条礼裙送给二十二岁的你。”
许言轻的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
那裙子的颜色鲜艳，像冬日燃烧的火焰，仿佛能照亮苏絮二十二岁那年的整个世界。
礼裙采用抹胸设计，胸前的褶皱工艺巧妙收束。
裙摆部分层次丰富，内层是红色的修身裙身，外层覆盖着通透的粉色薄纱。
薄纱上的镂空呈现雪花的形状，大小错落，在光线照射下，仿佛冰晶般晶莹剔透。
裙子是小孩开学后就开始准备的，每天训练完就会在备用活动室做很久，姜琦曾经见过，不过没有打扰她。
苏絮看着这条礼裙，它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用心。
“这是？”
苏絮有点疑惑，她没见过这条裙子，上面也没有品牌的标签。
许言轻有些尴尬，向苏絮解释：
“这是我设计的，赶了很久才做出来的，送给二十二岁的你。”
听到这句话的苏絮有点惊讶，这裙子和她上次看的设计图完全不一样。
“所以你给我看的...”
“那是我给公司的设计。”
小孩偷摸做了很多，这裙子连宁雨溪都不知道。
苏絮接过裙子，看了很久很久，小孩在认真的完成她当年对自己的约定。
这个期间，许言轻并没有打扰苏絮，她给苏絮怀念过去的时间。
“我的小孩儿，真的很优秀。”
苏絮再次抚摸了礼裙，
“真漂亮，我很喜欢。”
说完，她将礼裙搭在了靠背上，准备一会穿。
目光看向桌子，上面已经没有礼盒了，所有礼物都在这，除了承诺的愿望和车，一共20个礼物。
“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什么呢？”
苏絮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孩。
许言轻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姐姐来到了浴室，
“你先泡澡放松一下。”
苏絮虽然疑惑，但照做，等小孩将水放好，她就进去了，但小孩退出去了。
疑惑，真的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平时都是一起洗的。
“怎么有种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餐桌的感觉...”
浴缸里的苏絮自言自语。
洗完出去，小孩不在客厅，苏絮皱了皱眉，然后朝房间走去。
打开门，小孩盖着被子躺在那，苏絮走上前问：
“累了吗？”
小孩没有说话。
苏絮瞬间有点慌，小孩这是不舒服了？
于是她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小孩的额头，没有发烧，她皱着眉问：
“怎么了吗？”
小孩摇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苏絮的手，小孩的手有些凉。
苏絮以为小孩冷，对着她笑了笑，然后钻进了被子。
钻进被子的苏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此时的小孩没有穿衣服。
还没等苏絮开口，许言轻就先说话了，
“二十三的阿絮遇到了长大的阿言，所以阿絮二十三岁的礼物就是我。”
说这话的许言轻脸是红的，但她的眼睛依旧清澈，而这双眼睛现在正看着苏絮。
苏絮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曾经她询问过小孩，小孩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她尊重小孩的意愿，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情。
可是今天，这个意外的礼物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真是个大礼。”
苏絮轻轻触碰了一下小孩的锁骨，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孩，
“可以吗？”
许言轻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你的礼物。”
小孩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带，苏絮的肩头就露了出来。
苏絮笑了笑，终于，苏絮的唇吻上了小孩的唇，有些冰凉，有些颤抖。
她的手轻抚着小孩的脸，然后渐渐往下，小孩的身体有些僵硬，在苏絮的安慰下才慢慢软下来。
轻微的声音从小孩的口中发出，这仿佛打开了苏絮的某种开关。
苏絮抱着怀里浑身发烫的人，忽然觉得那些被遗忘的，空缺的时光，都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不是靠二十个礼盒，而是靠眼前这个把自己当作礼物，笨拙又执拗地想给她所有的小孩。
水声，轻微的喘息声不停的在房间里响起。
直到紧抓床单的指尖泛白，直到小孩的眼眶已经红肿，直到苏絮的舌尖已经麻木，这一切才停住。
一切归于平静，小孩就缩在姐姐的怀里，而苏絮正轻轻拍着她的背。
此时的苏絮肩头、心口有着咬痕和抓痕。
苏絮喜欢这些痕迹，如果可以，她都想一直保留。
“宝宝，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但这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是最棒的礼物，我的一个愿望实现了。”
苏絮的声音很温柔，而听到这句话的许言轻也在苏絮怀里蹭了蹭，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
“原本晚上还想和你去看电影的，但我现在应该没办法去了。”
小孩有些失落，今天原本订好在外面看场电影约个会的。
苏絮轻轻抚摸着许言轻的头发，眼里满是疼惜，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去看电影，现在你就好好在我怀里休息，或者等你醒了我们再去，只要你想，随时可以看。”
许言轻微微点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此刻在苏絮怀里，她觉得无比安心。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