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蓝公馆。
浴室里氤氲着温热的水汽,磨砂玻璃滤去了大半光线,只留暧黄的昏沉。陆承枭靠在浴缸边缘,腰间缠着防水纱布,却仍掩不住线条利落的腰腹——肌理紧实的腹肌沟壑分明,哪怕带着伤,宽肩窄腰的身段依旧极具冲击力。
蓝黎给他擦背,视线死死盯在他受伤的腰侧,脸颊微微发烫。她不敢抬头,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动作很是小心,生怕目光一不小心就落在那些令人心悸的轮廓上。
“不敢看?”陆承枭的声音带着笑意,低沉地裹在水汽里,“我的腹肌不好看?还是......你忘了,我身上哪寸地方你没见过?”
蓝黎的脸瞬间红透,耳根都染上薄绯,手里的毛巾差点没攥住:“还洗不洗了?不洗我就出去了。”
“洗。”陆承枭薄唇勾着玩味的笑,“只是黎黎,你只洗后背?前面不管了?”
“你自己洗!”蓝黎把毛巾往他面前一递,只想赶紧逃离这让人窒息的氛围。可陆承枭没接毛巾,反而伸手一捞,精准握住了她白皙纤细的手腕,顺势往自己身上带。
蓝黎惊呼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扑通”一声跌进浴缸里,温水瞬间漫过裙摆,温热的气息裹住全身,她下意识地抓住陆承枭的手臂,两人一同沉入水中。
下一秒,陆承枭有力的手臂就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捞起。蓝黎浑身湿透,白色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轮廓,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在水汽中透着致命的诱惑。
陆承枭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两下,眼底迅速燃起灼热的情欲,目光黏在她湿漉漉的身上,移不开半分。他本就是故意的,从她红着脸不敢看他开始,心底的渴望就再也按捺不住,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拥入怀中。
蓝黎却没顾上自己的窘迫,指尖立刻抚上他腰间的纱布,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抱怨:“伤口都打湿了!有没有弄疼?”
陆承枭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太过灼热,染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几乎要将她灼伤。蓝黎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裙子早已透明,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狼狈又暧昧,尴尬得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地挣扎着想离开,陆承枭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黝黑的眸子深邃迷人,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黎黎?”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语气认真,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我们复婚好不好?”
蓝黎浑身一僵,像是被惊雷劈中,慌张地推他:“陆承枭!你胡说什么呢!谁要跟你复婚!”
她此刻浑身湿透,贴身的裙子让她无地自容,忙抓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出了浴室,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浴缸里,陆承枭看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触感,眼底的情欲与认真交织,复婚,是的,他很想复婚。
蓝黎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快步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才仿佛获得了片刻的喘息,陆承枭什么不好说,偏偏说复婚。
她闭着眼,任由水珠打在脸上,段溟肆才跟他求婚被拒,陆承枭就让她跟他复婚,这是怎么回事?
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舒适的睡衣,她努力平复心绪,正准备梳理这混乱的一切,目光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心脏猛地一缩——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无声地滑入别墅前的庭院,车灯刺破了夜色,也瞬间搅乱了她刚勉强维持的平静。
是段暝肆的车!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几乎是同时,客卧的门也被打开。陆承枭洗完澡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套深蓝色的丝质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挺拔的身形,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锐利如鹰隼。
“去哪里?”陆承枭问。
蓝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攫住了她。陆承枭在这里!段暝肆在外面!这两个男人,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以这样一种微妙的方式,即将处于同一空间之下。
她害怕段暝肆看到陆承枭会误会,害怕那晚拒绝他领证的冲突会演变成现实的矛盾,更害怕自己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我去喝水。”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走向门口,想要在段暝肆进门之前拦住他,或者说,至少避免他们碰面。
当她推开别墅大门时,段暝肆正好停稳车,打开了车门。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
两天未见,仿佛隔了漫长的时光。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红血丝和疲惫。
“肆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蓝黎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紧张。
段暝肆站在车边,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脸上,仿佛要将这两日的思念一次性看尽。他的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后悔,有心疼,有不安,也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爱恋。
他想说“对不起,我不该冷落你”,想告诉她这两天他过得多么煎熬,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是哑声说:“黎黎,我来看看你。” 千言万语,凝结成这最简单的一句。他只是想确认她好不好,只是想看看她。
“嗯,”蓝黎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有些尴尬,“肆哥,我很好。谢谢肆哥关心。”
她的客气和疏离,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段暝肆的心上。他上前一步,距离拉近,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眼底不易察觉的青色,心中悔意更甚。
“黎黎,对不起,”他低声道歉,语气充满了自责,“我不该两天都不联系你,不关心你,我......”
“不,肆哥,”蓝黎急忙摇头打断他,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别这么说,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好。” 是她先推开了他,是她无法给出承诺,怎么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