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痛得浑身痉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陆承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想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他猛地收敛笑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道:“可你既然动了我的人,我又怎么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话音未落,他握住刀柄,猛地将匕首抽出,带出一串血珠,紧接着,在阿凡第二声惨叫尚未出口之际,又是手起刀落,匕首再次精准地刺入原来的伤口附近,甚至刻意转动了一下刀锋!
阿凡的惨叫变成了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几乎痛晕过去。
陆承枭却已若无其事地坐回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沾染的血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你不说,难道我就找不到何婉茹了?”他语气慵懒,“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只是你,恐怕要多受点零碎苦头了。”
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身后的几名保镖立刻上前,如同沉默的恶狼,对倒在地上的阿凡开始了又一轮残酷的拳打脚踢,每一击都落在不会致命却极度痛苦的地方。
阿凡的意志,在这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终于彻底崩溃。他深刻地体会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存在,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我说......我说......”他气若游丝,抬眸看向陆承枭,忽然冷冷笑道:“我死也不会说出小姐的下落,你杀了我吧。”
陆承枭并不气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吩咐一句:“关起来,好好给他点甜头,别让他死了,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将身后的血腥与惨嚎彻底隔绝。
——
而彼时,另一边。
地下室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恶心气味。何婉茹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昂贵的丝绸裙子已经污秽不堪。老鼠在她脚边窜来窜去,她吓得不断发抖,却又无力驱赶。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光线刺入,何婉茹眯起眼睛,看见段暝肆一身剪裁精良的灰色西服,金边眼镜后的眼神冷若冰霜。他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段晨和几个保镖紧随其后,在门口站定。
“阿肆,阿肆。”何婉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爬向前,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段暝肆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在他眼镜片上反射出冷光,使他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
“阿肆,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贺家老宅起火,真的只是意外,我都卖给你了,怎么会放火呢?”何婉茹声音嘶哑,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
段暝肆冷笑:“是吗?意外?你给蓝黎的照片呢?故意说她外婆是你害死的,也是意外?”
何婉茹瞳孔猛缩,嘴唇颤抖:“我……我,阿肆,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爱你。”
“住口!”段暝肆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满是厌恶:“何婉茹,你也配说爱我?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也配?”
“阿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求你看在我们两家的情份上,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这里又脏又臭,我不要待在这里。”何婉茹哭求着,伸手想抓住段暝肆的裤脚,却被他后退一步避开。
段暝肆突然俯身,一把掐住何婉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不想待在这地方,你总得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去牢里怎么样?花钱买凶杀人,故意放火,杀人,你不会觉得这些事就算了吧?何婉茹,你所做的每一件伤害蓝黎的事,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何婉茹疯狂摇头:“不,不,我不要坐牢,阿肆,我不要坐牢,我是何家的千金,对了,何家会跟t国的白家联姻,我是白奕川的未婚妻,你这么对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段暝肆冷笑更甚:“是吗?白奕川?他会要你这样的女人?也可以,你若想去t国,我也可以将你送去,你知道t国地下交易吗?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地下交易”四个字,何婉茹整个人僵住了。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人命的买卖,是比地狱更可怕的深渊。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阿肆,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给蓝黎道歉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我给她道歉。”何婉茹的声音几乎是在哀嚎。
段暝肆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歉?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错?”
无论何婉茹怎么哭求,段暝肆的眼神都没有丝毫动摇。他对段晨说:“报警!”
何婉茹一听,忽然跪在段暝肆跟前,抓着他的裤脚哭道:“阿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别报警。”
段暝肆一脚踢开她,多看一眼都嫌她脏。
何婉茹突然脸色一变,说:“段暝肆,就算你把我交给警察,警察也没有证据定我的罪,你休想让我入狱。”
段暝肆睨了她一眼,说:“你还不知道被你收买的陈卓已经在警察局招供了,就等你去了。”
何婉茹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绝不会出卖我的。”
段暝肆嗤笑:“你以为你跟陈卓那点事,就可以堵住他的嘴?生死利益面前,什么最重要?保命最重要!”
这下何婉茹彻底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以前何家大小姐的嚣张气焰,此刻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另一边,陆承枭的别墅内。
“陆先生,阿武查到,何婉茹被段暝肆找到,送去了警局。”手下恭敬地汇报。
陆承枭倒也没有意外,他把陈卓送去警局,段暝肆自然会把何婉茹送去的。他淡淡道:“送去也无妨,找人在里面好好对她,给她点甜头。”
这个“甜头”,手下自然是明白的。何婉茹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