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蓝黎气得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她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自私狭隘到这种地步!
“舅妈!那是外婆住了一辈子的地方!那里有我们所有人的回忆!您就一点都不在乎吗?您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旧情?”赵曼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那是你们的旧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留着?现在有人出高价买,我们为什么不卖?那是我们贺家的东西,我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由不得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呼啸着停在门口,贺若曦从车上下来,她看到站在门口的蓝黎,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她被段暝肆毫不留情地从段氏辞退,在港城名媛圈里沦为笑柄,被众人排挤鄙视,这一切,她都算在了蓝黎头上!更让她嫉妒得发狂的是,蓝黎这个离过婚的女人,凭什么能让陆承枭和段暝肆那样顶尖的男人都为她倾心?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走过来,指着蓝黎的鼻子就是一通鄙夷的唾骂:“蓝黎!你还有脸来我们家?你这个扫把星!把我们贺家害得还不够惨吗?是不是又想来勾引哪个男人帮你办事?我告诉你,老宅我们卖定了!而且就是不想卖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滚回去,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面对母女二人刻薄恶毒的围攻,蓝黎只觉得一阵心寒和无力,她知道,跟她们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她们根本不懂老宅的意义,或者说,她们根本不在乎,在她们眼里,只有利益和泄愤。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冷漠与决绝的别墅大门,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挺直了脊背。
“是谁买的?告诉我,买家是谁?”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赵曼音和贺若曦只是冷笑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蓝黎不再停留,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把老宅买回来!
可是,买家是谁?舅妈她们故意隐瞒,她该如何查起?
蓝黎没有回听松居,也没有回蓝公馆,潜意识里,她只想回老宅。
车子很快在贺家老宅停下。
“蓝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姨奶奶走了出来,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舍不得老宅?”
蓝黎在开车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昏沉沉的,无力,此刻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声音很轻:“姨奶奶,我有点累,想去房间睡会儿。”
姨奶奶看着她蔫蔫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数,准是舍不得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睹物思人,心里难受才这样没精神。她拍了拍蓝黎的手背,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房间我每天都叫人打扫着,被子也是晒过的,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蓝黎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踏上二楼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眼前的光影越发模糊,进入房间,直接倒在床上,意识瞬间被浓重的睡意吞噬。
而另一边,段暝肆处理完公司最后一份文件,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六点整,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步履匆匆地走向电梯,嘴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今天要去接黎黎下班。
黑色的宾利慕尚平稳地停在论坛中心楼下,段暝肆按下车窗,视线落远处,却迟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拿出手机,拨通蓝黎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段暝肆皱了皱眉,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推门下车,快步走进论坛中心,前台小姑娘见是他,连忙起身问好:“段总。”
段溟肆微微颔首。
“段总,您是来接蓝总监的?她很早就下班了。”
“下班了?”段暝肆微微一愣。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的画面——蓝黎眼神有些恍惚,还被水果刀划了一道小口子,今天又提前下班。
总感觉蓝黎太不对劲,现在电话关机,段暝肆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快步回到车上,让段晨开车,他拨通了听松居管家的电话。
“喂,张叔,黎黎回去了吗?”
“回肆爷的话,蓝小姐还没回来,下午也没打电话说要晚点回。”管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让段暝肆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电话关机,没回听松居,她会去哪里?
段暝肆的手指无意识敲着手机,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个个可能的地方,回蓝公馆了?可她回去都会告诉他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今早财经新闻推送的那条消息——陆氏集团官方宣布,陆承枭与乔念的联姻正式取消。
心脏猛地一缩,一个荒谬却又让他无法忽视的猜测浮上心头:黎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是不是因为陆承枭取消订婚,才躲着他?
昨晚的恍惚,今天提前下班,还有关机的电话......所有的举动似乎都在指向这个答案。段暝肆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指尖泛白——陆承枭是不是已经提前告诉她了?所以她才会心神不宁,甚至想要避开他?
段晨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家肆爷面色有些焦急,便安慰道:“或许蓝小姐手机没电了,肆爷您别多想。”
段溟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他不该这么不理性。他和黎黎已经在一起了,她不是那种会因为前任动摇的人,一定是他想多了,黎黎只是手机没电,去了别的地方。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拨通了温予棠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温予棠带着笑意的声音:“段总,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黎黎跟你在一起吗?”段暝肆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黎黎?没有啊,”温予棠的声音顿了顿,语气也变得有些疑惑:“我今天打了她好几次电话都没接,还以为她在忙呢,怎么了?”
“她不在公司,也没回听松居,电话关机了。”段暝肆的声音沉了下去:“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听段溟肆一说,温予棠的语气也紧张起来:“她会不会是回蓝公馆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