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令牌异变！吸收bUG的黑洞
作者：寅生南流
我刚把洞府门关上，腰间的令牌突然“嗡”了一下，像是冰箱启动时的震动。这玩意儿自从在铜人阵吸了那堆残骸后就安静得反常，我还以为它真成了个高级U盘，结果前脚刚踏进门槛，桌上的茶杯自己飘了起来。
不是御物术那种优雅悬停，是歪着斜着，像被无形的手捏住脖子往天上拽。下一秒，“啪”地撞上天花板，碎瓷片还没落地，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过去，黏在半空中不动了。
我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好家伙，你这是要搞家装改造？”
话音未落，椅子、砚台、连我藏在床底的旧代码草稿纸都开始离地漂浮，整间屋子像进了失重舱。所有东西都在朝一个看不见的中心点汇聚——而那个点，正对着我腰间的令牌。
“等等，别啊！”我伸手去捞飞过的键盘法器，只抓到一缕灵光尾巴。它已经贴到了令牌表面，像磁铁吸铁钉，“咔”地嵌了进去，界面自动亮起。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外部异常数据流]`
`[自动封印协议已激活]`
`[空间扩容中……]`
我头皮炸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可没人回答。令牌内部的空间正在扩张，肉眼可见地扭曲空气，形成一圈圈涟漪状的波纹。屋顶梁柱开始发出细微的裂响，墙面符文一条条断裂，像是被某种引力场强行拉伸。
这哪是封印，这是要连人带房一起吞了！
我赶紧调出权限面板，翻到上回从铜人阵捕获的数据列表。那一串乱码还在，什么弹窗缓存、病毒碎片、老王残留信号包……全堆在一个叫“异常池”的文件夹里，现在这个池子正往外溢。
原来它不是单纯收纳，而是把这些bUG当燃料，在给自己升级！
“行吧，你不讲武德，那就别怪我不讲程序规范。”我咬牙，双手在键盘法器上狂敲，一段限制脚本瞬间生成：
`limit_space(100m3)`
回车键按下，令牌猛地一震，膨胀戛然而止。紧接着，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收缩，就像被人一脚踩爆的气球。所有漂浮的杂物被压缩成一团高速旋转的能量球，悬浮在半空，表面流动着红蓝交错的代码纹路，噼啪作响。
我喘了口气：“总算稳住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林舟？你在里面搞什么大型法术实验？”苏晓晓推门进来，绿裙摆轻轻一晃，手里还端着一杯新沏的灵茶。
我立刻抬手拦她：“别进来！这玩意儿刚吃完家具，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活人！”
她却没听劝，反而眯眼盯着那颗发光球体，指尖一扬，一道粉红色的光晕扩散而出：“让我试试‘好感度稳定’功能，说不定能安抚它的情绪。”
“你当它是宠物猫吗？！”我急吼，但已经晚了。
那道粉光刚触碰到球体表面，就被反向吸了进去，像是扔进漩涡的小石子。紧接着，球体猛然一颤，表面代码疯狂刷新，竟浮现出无数断续的人声低语：
“求您收我为徒……”
“为您赴死也在所不惜……”
“只要您看我一眼……”
全是之前被她刷过好感度的目标留下的情感残片，此刻全被压缩在这团能量里，集体暴走。
苏晓晓脸色一白，手指发麻，整个人像是被抽了半口气，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不对劲……”她喃喃，“这些情绪……不是我的……”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快撤！它在反噬！”
可就在这时，那颗球体突然静止，表面代码层层剥开，露出一张人脸——灰白皮肤，三角眼，嘴角挂着熟悉的冷笑。
是老王。
他开口了，声音像是从坏掉的喇叭里挤出来的：
“测试员编号007，权限覆盖进程已启动。你以为删几个铜人就能阻止系统净化？天真。”
我没说话，拳头攥紧。
他又笑了：“你的每一步操作，都在我的日志监控范围内。包括你现在心里想的那句——‘这b又来装管理员了’。”
我眼皮直跳：“你还读心？”
“不用。”他说，“你每次想骂我，脑电波波动都会升高0.3赫兹，我已经建模三年了。”
我差点吐血：“你有病吧！”
话音未落，球体轰然炸裂，一道漆黑的数据流如毒蛇般射出，直冲我眉心。我本能想躲，可身体僵了一瞬——那是系统底层指令的强制同步，避无可避。
“滋——”
一股冰冷的信息洪流灌入识海，像是有人拿冰锥凿开我的大脑，往里倒进一吨乱码。无数画面闪现：公司会议室、辞职信、服务器崩溃警报、还有我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bUG时的画面……
“权限回收……执行中……”老王的声音在颅内回荡。
我咬破舌尖，强行集中意识，在识海深处打出一段防御代码：
`if user == LinZhou: deny_all`
指令生效，数据流一顿，随即消散。
我踉跄后退，靠墙喘气，额头冷汗直流。再看那颗球体，已经消失，只剩令牌安静贴在腰间，龙纹沉寂如初。
苏晓晓还站在我旁边，脸色发青，指尖微微颤抖，眼神有点失焦。
“你还好吗？”我问。
她勉强摇头：“刚才……那些声音……好多人都在爱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我心头一紧。那些被压缩的好感数据残片，有一部分反冲进了她体内。她的能力本来就是修改情感，现在被海量外源情绪入侵，迟早会失控。
我低头看令牌，屏幕早已黑屏，但我知道，它没睡。
它在消化。
就像一头刚吞下猎物的野兽，静静趴着，等下一次饥渴来临。
“这玩意儿不能再留着了。”我说，“它不只是封印bUG，它在进化。”
苏晓晓忽然抬头，声音很轻：“你说……它会不会有一天，把我们也当成bUG处理掉？”
我没回答。
因为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令牌表面的龙纹，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像呼吸，又像心跳。
我伸手按住它，掌心传来一丝温热，仿佛在回应我的触碰。
但我知道，这不是温情。
这是预警。
我转头看向苏晓晓，发现她右手食指正在无意识地画圈，指尖逸散出一缕极淡的粉光，空气中飘过的尘埃一旦触及，立刻改变轨迹，绕着她缓缓旋转。
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帧不属于她的记忆画面：某个陌生修士跪在雪地里，泪流满面地说“我愿为你逆天”。
能力已经开始泄露。
我必须尽快找到清除异常数据的方法，否则下一波爆发，可能就不只是吸几件家具这么简单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键盘法器，准备重新扫描令牌内核。
就在这时，苏晓晓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林舟。”她盯着我，声音冷静得诡异，“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系统要清除的异常……你会怎么处理？”
我没来得及回答。
她的眼角，一滴粉色的液体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