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很放心地赶路,笃定只要自己速度够快,那就一定能扭转乾坤,临近边关,该着女装了。
前面有个小村庄,没多少村民,倒是食肆、青楼、客栈,这些却一样不少,这是个典型的边关小镇。
说是村庄,却无几人从事耕种,说是镇子,却只有一个小村庄那么大。
司棋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房,进屋把门栓上就开始换装,经过一番捣腾,她又恢复成一个有些莾擅粗鲁的女人,没穿丫鬟服饰,但绝对不是个主子级别的人,也非侠客之类的江湖人,总之,全身上下都散发一种感觉:我很普通!身份,当然是个下人,因为种地的女人,不会孤身来此,而行商做小买卖的,看那大惊小怪,又蠢笨木讷的样,怎么也不可能,就凭这副蠢样,行商做买卖,不把底裤绐贴进去才怪!
收拾好自己,司棋拎个小包袱就去了青楼,不消半刻钟,她便与线人取得联系。
事情非常顺利,唐家父子三人不在一起,唐大少爷在的地方较远,大将军和二少爷在离此地不远的大营,恰好这几天,大将军外出了,去看他的大儿子,也就是说,只有唐二少爷那个二傻子在这里,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司棋带上自己的包袱,着急忙慌向大营走去。
“站住!”
不用偷偷摸摸逼近,就从正路上去。
“奴婢是唐府的丫鬟,有要事要面见将军”。
故意不说大将军,既是唐府的下人,传的多半就是唐家的私信,出了燕王被刺一事之后,唐家的私信多了起来,检查一下腰牌,确实是唐府的。
“从京城到这里,远隔万里,你一个女人家,怎的就一个人来了?”
“小哥你还真就抓住了要点,主子派出的人可不止一个,可男的都折了,无论是单独一人的,还是几人一起的,就只有我一个女的,没人注意。
在出发之前,主子特意交待过,路上不要随便露出腰牌,有人问起,就说来边关寻找自己的夫婿万不得已,可以使用端王府的腰牌,呐!主子把端王府的腰牌也给了一块。
只能让你们看一眼,回去之后要还给端王殿下的,可不能随便乱碰”。
说不要乱碰,实际上,这傻丫头却把两块腰牌都递到卫兵手上,应该就是给将军送家信的。再说了,就这么个傻头傻脑的粗使丫鬟,能干什么?
“这是军营,不能探头探脑的”。
“我要找将军,不探头探脑的,送错信怎么办?你知道这一路过来有多难吗?住店都不敢闭着眼睛睡,好不容易到了大营,还把信送错给人,我这不亏得慌吗?”
这大傻妞,这还急眼了,也亏老郡主想得出这样的主意,论谁也想不到这货是来送信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出其不意。
“大将军和少将军不在此地”。
“啊!这可怎么办?主子说了,这信,必须得见到大将军父子三人才行,否则,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个字不能说。
不但不能说,甚至连脾牌也不能露,这可怎么办呀?我们已经把腰牌给你看了,我真是太笨了!应该先打听清楚再掏腰牌的。
怎么办呢?这里不是大营吗?大将军怎么会不在军营呢?大将军不在可以,不还有两位少将军吗?怎么能一个都不在呢?
也对,府里有时候也有,主子全都外出的时候,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大营也是这种情况吗?
我就坐这等,你可不能抢我的腰牌,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个女的就好欺负,我力气大得很,一般的男人可打不过我!”
发现上当的大傻妞,脸色骤变,赶紧把两块腰牌抢回去,塞进包袱里,然后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一副视死与包袱共存亡的模样。
卫兵看着她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突然就明白她为什么能从京城来到边关了,这货傻归傻,身板子的确硬朗。
“你走路来的?“
“休要套我话,这是大营门口,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以为我傻?这么远的路,走着来,怎么可能呢?我骑马来的,我骑的技术好得很,马我已经寄存好了,只要我不说,别人休想得到!
我就坐在这里等,三位唐将军,总能等到一位的,信装我肚子里,我不说,别人休想知道一个字!”
这货还真是有点搞笑,不过不能再逗她了,听她的口气,这信,应该是送给哪位唐将军都行,那就不耽误人家了,万一误了大事,少不得要挨军棍的。
“你这小娘子听话也不仔细听,我说的是唐大将军和唐小将不在大营,唐小将军指的是唐大少爷,另一位唐小将军,唐二少爷,他就在大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