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姐弟俩也是挺有能耐的人,本来吃过午饭就应该回去了,但姐弟俩硬是坚持己见:一定要留下来赔礼道歉。
“我们可是你的朋友,不能随便随那疯子回去,一定要让村民们见证一下我们的友谊,我们同来,当然得同时回去,这样才能叫做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这叫什么话呀?可姐弟俩铁了心赖下,总不好与他们辩驳: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谈不上什么形影不离,况且我这里真不方便接待你们,而且你们说这话,前后逻辑都联系不上,可以说,完全属于东拉西扯。
姐弟俩主意已定打定,任谁说什么都不理睬,就一个条件,许乐乐什么时候走,他们便什么时候走,其它的免谈。
唐胖墩:“大旺哥,不是说你们也想念书吗?为什么还不去书院?如果你们去了书院,咱们就有四个人,任谁都不怕”。
许大旺;“我们没启蒙,进不了书院,而且家里的也挺忙的,抽不开身”。
“我可以给你们启蒙啊!”
他还真不要脸,为了蹭吃蹭喝,竟然毛遂自荐,就他现在的水平,不一定就能比许家三兄弟强到哪里去。
“这个倒不需要,我妹已经聘得师傅,为我们兄弟几人授业”。
“你是说德仁药铺的宋郎中吗?他哪里有我厉害,把他辞了,聘我就可以了,咱们四个,不,五个,把五旺也带上,我们五个人,在城里就住我家,回村里再住你们家,我们五个人同吃同住,形影不离,保证你们明年能过了书院的测试”。
许三旺很生气,这个死胖墩忒不要脸,耽误自己多少功夫!三兄弟不得不陪他们俩姐弟闲聊瞎转,这庄子里,哪里都是小妹赚钱的秘密,不放心让他们瞎溜达。
茅草房肯定不能让他们靠近,燕王和师傅住在那里,燕王爷也是小孩子,却是格外有威严,他决定的事情,别人不敢反对,只有小妹敢和他吵架。
他就喜欢住在茅草棚那里,还让他的手下人又搭了几间,师傅也住在那里,北边的砖房子盖得很好,他却不去住。
他每天的事情就是巡视各种庄稼,茅茅草棚周围有几种庄稼和花草,每种有棵,他可比谁都清楚,连温泉边的扦插苗长了几片叶子都清楚,他能让这俩跑过去?
今天事情有点大,师傅和燕王已经作了安排,这些人不好明面上往外撵,害得兄妹几人一起陪他们转,小妹去陪靖王他们了,那几个人相当难对付,只能由小妹去对付,他们狡不过小妹。
他们这会正在河边看鸭子,咱们也只能去那边,这俩姐弟好奇心太重了,一直想去茅草房玩,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大哥,我看见小妹他们去河边了,我们也去看鸭子”。
二旺负责指挥众人杀羊做饭,只能让自己和三旺来陪这姐弟俩,很烦人的,不过没办法,今天的事情不小,每个人都有事做,不能全丢给小妹一个人应对。
小妹很厉害,桥头的事情处理了,这边的应该也处理了,不然小妹不会带那些人去大河边的。
“行,唐五小姐和三少爷可见过野鸭?”
“我没见过野鸭子,但见过它的毛,漂亮得很,想不到这里就有野鸭子,多不多?我们可以去捡几根”。
唐五小姐性格本就外向,虽然已满十四岁了,但许大旺才满十二岁,两卜生日前后只相差三天,觉得大旺比自己小两岁,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所以说话也直白,四个人转着圈在园子里蹿也没觉不妥。
“我吃过野鸭肉,不好吃,不过毛真的很好看,我们过去吧!乐乐他们在,那肯定好看”。
唐胖撤觉得自己应该跟许乐乐一起玩,可又不喜欢跟着那三位大人物。
许乐乐确实带着三位大人物在看鸭子。
初冬的河面笼着淡金色的阳光,几百只鸭鹅正自在游弋。白羽红掌的鹅群如朵朵白莲浮在水面,引颈时露出优美的弧线,划水的红蹼搅碎粼粼波光,嘎嘎声穿透薄雾,在清冷的空气中荡开涟漪。灰麻色的鸭子更显活泼,时而扎猛子撅起扇形尾巴,时而追逐嬉戏,激起细碎的水花,像是谁撒了把黑珍珠在银盘里滚动。
它们聚散无常,时而围成松散的圆圈,时而列成蜿蜒的长队,仿佛在冰蓝色的河面书写流动的诗行。岸边枯草上凝着白霜早已化成水,润枯草柔柔的,不潇杀,反衬得水中生灵愈发鲜活,偶有几片彩色叶片飘落,惊起三两只幼鸭,扑棱着翅膀躲进母亲温暖的羽翼下。远处水天相接处,水中苇叶和枯枝勾勒出疏朗的剪影,与鸭群的喧闹构成一幅动静相宜的冬水图。
这份美好,真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