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妤想到过许老太婆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她歹毒狠心,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和不要脸,居然要把母子几人扫地出门。
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但能离开这恶劣的环境肯定好,所以她偷偷告诉二旺,让他去跟娘说,离开最好。
王大花却接受不了,她只是娘家穷,并没犯七出之罪,咋就要被休了呢?休了之后去哪里?
“不行!我没犯错,许家不能休了我!”
“贱妇!穷鬼!你生的野牛犊子杀了我的女儿,这还不叫犯罪?休了你算是便宜的了,应该当场打死!”
段美娟边叫骂边冲过去打王大花,可她不是对手,才近身就被一拐子推开,许二郎举棍紧跟上,本想给王大花脑袋上来一下,结果被她躲开,而且还把自己媳妇给推了过来,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猛然收手会闪到腰的,只能继续!
“嘣咚”一声响过,段美娟哀嚎着倒地上,她自己好像听到肩头传来了“咔嚓”一声,虽然不是很响,但听得很清楚。
许耀辉:“爹!你干嘛打我娘?”
许耀峰:“爹是吓傻了吗?咋会连我娘和贱母猪王大花都分不清?”
多嘴的死小子!老子这是分不清人吗?这不是该死贱的贱妇一躲避,才让我的棍子失去准头。
不行!此仇不报枉我为男人!必须报仇!现在就一展雄风,一棍子将王大花脑袋砸个四分五裂!让她脑浆子横流!
许二郎急怒之下再次出手,而且和他老娘一样先侧身调转方向,完全避开自己躺地上的媳妇,放心大胆、拼尽全力击打出去!
许耀辉见父亲连母亲倒地都顾不上理睬,也不回答儿子的提问,而是继续发狠举棍打人,突然反应过来,王大花太强悍了!她力气比男人还大,父亲一个人根本打不死她,自己是二房长子,聪明伶俐的长子!得出手相帮!
正好手边也有根柴棍,捡起来挥舞着从侧边打!
村民就是村民,做事没个章法,帮着扶着几个人也能把柴禾棍弄得遍地都是,儿子才十二岁,他哪里能分得清什么叫帮倒忙!
儿子分不清,自己能分清,儿子和媳妇到底不同,咋说也是自己的种,再气再怒也不能一棍子将他脑袋砸个稀巴烂!
“哎哟!我的腰!”
太有先见之明了!像这种拼尽全力出击的招式,迅猛而狠辣,效果自是没得说的,但缺陷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千万收不得手!尤其是这种急收手,大忌!
在众多村民的见证下,王大花再次闪身躲开,许耀辉扑倒在地,满嘴鲜血红滟滟的,夺目异常,因为血水里面还有两颗半截子门牙!
许二郎本不想跪下的,地上都是稀泥不说,周遭这么多泥腿子呢!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可是的可是就是他跪下了!没人红他跪,自个儿主动跪的,因为他闪了腰,严重闪了腰,能撑着跪也是极限,痛疼使他几近晕倒。
“大哥!还要继续作下去吗?才几刻钟的时间,一死七伤,还不住手?”
“别和我提什么住不住手的事,今天必须让这贱妇死!你要真是我二弟,那就上手几刀砍死那贱妇和她的一窝小贱种!”
许大老倌也被再次的突然变故吓傻了,他的内心其实还有愤怒和恐惧,而且恐惧大过愤怒,他真的希望老二能帮自己解决这难题!
“你还真会说!让我替你杀人,你是解恨了,可我得去抵命!
爹娘不在了,儿孙无论如何丢脸也不可能再知道,他们成了两堆黄土!感觉不到心寒了!
你我早已经分家各过各的,你嫌我窝囊,娶个泥腿子媳妇,我也嫌你不要脸!卖完女儿又卖孙女,咱俩以后也不要再提是兄弟,你是你,我是我,老死不相往来!”
许沛勤气坏了!怒气冲冲走了。
“滚!全都滚出我的家!”
看着一地的狼迹,村长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呆愣愣看着众人。
薛涵妤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走偏,王大花接受不了被休的事情可以理解,但许二郎一家三口顷刻之间就自己误伤这熊样,这还真是出人意料,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不能待了,趁机走吧!
兄妹几人小声嘀咕几句,许大旺便去凑母亲耳朵说了什么,王大花猛点头,然后开口道:
“村长、众乡邻,我王大花给众位磕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但我王大花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不能连累了大家,这老许家容不下我母子六人,那我们走,只是我并没有犯任何错,我和孩子们的户籍也在这村,求大家收留,容我母子六人在此安家......”
“做梦!许家不可能容下你这灾星扫帚货!滚!”
“放心!我们不会留在你家,但村里的土地可不都属于你家,所以我娘求众乡邻收留”。
“二旺小子说得好!村里不属于老许家的地方多了去,他们没权利管你们,趁天还不黑,大家帮忙搭个窝棚吧!”
“好主意,算我一个!”
“我也算一个!”
......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