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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哦?”字,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冰冷,带着漫不经心的审度,在大殿死寂的空气里滚过,碾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时间仿佛被冻结。蟠龙烛火跳跃的光芒,映照着满堂宾客惊骇欲绝的脸。陈莽那只伸出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脸上交织着愤怒、尴尬与一丝对裴容本能的恐惧。高坐龙椅的皇帝,眉头紧锁,目光在裴容和台下跪着的少女之间逡巡,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那个玄色蟒袍的身影上。

璃璟依旧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那无形的威压折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容的目光,像最精细的刻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眉骨、鼻梁、嘴唇,最终落入她那双强行压制着惊涛骇浪、试图只余一片清明的眼眸深处。

那目光里没有怒意,没有杀机,甚至没有多少情绪。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纯粹的好奇,如同顽童在审视一只落入蛛网、却还在拼命振翅的蝴蝶,掂量着是该一指碾碎,还是拔掉它的翅膀,看它徒劳挣扎。

终于,他转向了皇帝,唇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些许,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背脊发凉:

“陛下,看来……臣这名声,倒是比陈将军的‘恩典’,更吸引人些。”

陈莽的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却一个音也不敢发出。

裴容的指尖在温润的玉扳指上轻轻摩挲着,视线重新落回璃璟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

“既然这小丫头片子,有这份‘胆色’……”

他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悬在璃璟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那便,带回咱家府里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

没有理会陈莽瞬间灰败如土的脸色,也没有在意皇帝明显松了口气却又隐含复杂的神情,裴容说完,便像是彻底失去了兴趣,重新垂下眼睑,专注于手中那枚玉扳指,仿佛刚才只是随口决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收下了一盆还算别致的花草。

“裴公……”陈莽不甘地低唤一声,试图挽回。

裴容连眼皮都未抬,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陈莽浑身一颤,所有的不甘和愤怒瞬间被冰水浇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他悻悻地收回手,狠狠地瞪了璃璟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最终却只能颓然坐回自己的席位,将满杯的酒狠狠灌下。

皇帝见状,立刻顺水推舟,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种急于结束闹剧的烦躁:“既然裴公开口,那便依裴公所言。苏氏女,即日起,交由裴公处置。都散了吧!”

那尖嗓太监立刻高声重复:“陛下有旨,宴席散——!”

僵局被打破,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丝竹声早已停止,宾客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低着头,屏着呼吸,脚步匆匆地向外退去,不敢再多看大殿中央一眼,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殃及池鱼。经过璃璟身边时,目光更是复杂难言,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待“将死之人”的漠然。

投入裴府?那比进入陈将军府,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换一种死法罢了。谁不知道九千岁裴容性情阴晴不定,府中抬出的尸体,比乱葬岗的还多。

璃璟依旧跪在原地,膝盖传来的刺痛和冰凉,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过后,带来一阵虚脱般的无力。她赌赢了第一步,但前方是更深不可测的龙潭虎穴。

两个身着褐色宦官服、面色冷硬的小内侍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并未伸手搀扶,只是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道:“苏姑娘,请吧。”

他们的眼神空洞,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璃璟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试图用手撑地站起来,但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不堪,刚一用力,便是针扎似的酸麻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倾。

预想中摔倒在冰冷金砖上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肘部。

那手臂的力量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璃璟愕然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来人穿着深蓝色的麒麟服,腰佩绣春刀,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柔戾气。他并非刚才那两个小内侍之一。

“姑娘小心。”他开口,声音不算难听,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温和,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咱家是东厂的档头,曹焱。千岁爷吩咐了,让咱家‘送’姑娘回府。”

东厂!

璃璟心头一凛。裴容麾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构,专职缉捕、刑讯、暗杀,是悬在百官头顶的利刃。派一个东厂的档头来“送”她,这绝非善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与威慑。

“有劳……曹公公。”璃璟低声道谢,借着对方的力道站稳,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那触碰的感觉,让她皮肤泛起一阵寒意。

曹焱对她的疏离不以为意,依旧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随咱家来。”

走出那座金碧辉煌却令人窒息的大殿,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迎面吹来,让璃璟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宫道漫长而寂静,两旁是高耸的宫墙,将天空切割成狭窄的一条,零星挂着几颗寒星。

曹焱走在前面,步子不紧不慢,靴底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这静夜里格外瘆人。他没有再说话,但璃璟能感觉到,他那看似随意的姿态下,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戒备状态,仿佛随时可以暴起杀人。

这是一种监视,一种押送。

璃璟默默跟随着,脑海中飞速运转。裴容为何会留下她?绝非因为所谓的“仰慕”。或许是她那不合时宜的“胆色”引起了他一丝兴趣,或许是他想看看这个敢于当众挑衅皇权、又转而投靠他的棋子,到底有什么用处,又或者,仅仅是他一时兴起的恶趣味,想亲手捏碎这份看似脆弱的反抗。

无论哪种,她现在的处境,都如同行走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数道宫门,眼前豁然开朗。宫门外,停着一辆看似朴素、实则用料极为讲究的黑漆马车。拉车的两匹马神骏非凡,皮毛油亮,车辕旁站着两名同样身着便服、眼神锐利的护卫。

“姑娘,上车吧。”曹焱掀开车帘。

马车内部空间不大,陈设简洁,铺着厚厚的绒毯,角落里固定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璃璟蜷缩在角落里,听着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辘辘声,以及车外曹焱与护卫低不可闻的交谈声。

京城夜晚的喧嚣隔着车壁隐隐传来,叫卖声、嬉笑声、更夫的打梆声……那是属于鲜活人间的烟火气,却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她从一个华丽的牢笼,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未知的、可能更加危险的牢笼。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下。

车帘再次被掀开,曹焱的声音传来:“苏姑娘,到了。”

璃璟深吸一口气,扶着车壁,有些踉跄地下了马车。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朱门高户、石狮狰狞。

眼前是一座府邸的侧门,乌木门扉,毫不起眼。但门楣之上,却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铁画银钩两个字——“裴府”。

那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形的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门前没有守卫,但璃璟能感觉到,暗处有不止一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锁定了自己。

曹焱上前,在门上有节奏地轻叩了三下。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面容枯槁如同老仆的人探出头来,看到曹焱,默默点了点头,将门开得更大些。

“福伯,爷吩咐了,这位苏姑娘,暂且安置在‘听雪堂’。”曹焱对那老仆说话时,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被称作福伯的老仆抬起浑浊的眼球,看了璃璟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却让璃璟感到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侧身让开。

“姑娘,请。”曹焱示意璃璟进去。

跨过那高高的门槛,仿佛跨入了另一个世界。门外是人间,门内是……深渊?

府内的景象,与外观的朴素截然不同。入门便是一道巨大的玉石屏风,上面雕刻着繁复的深海暗纹,绕过屏风,是曲折的回廊,廊下悬挂着白色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投下幢幢鬼影。庭院极深,假山层叠,树木蓊郁,即使在夜晚,也能感受到其占地之广,布局之精奇。只是,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近乎死寂的静谧之中,听不到半点人声,唯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更添几分幽深诡秘。

福伯佝偻着背,在前方引路,脚步轻得如同鬼魅。璃璟跟在他身后,走在九曲回廊上,廊下池水幽暗,映着惨白的灯笼光,深不见底。

不知走了多久,福伯在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前停下。院门虚掩着,匾额上写着“听雪堂”三个字,字迹清秀,却透着一股孤寒。

“就是这里了。”福伯推开院门,声音嘶哑干涩,“每日会有人送饭食过来。没有吩咐,不得随意出入。”

院子很小,只有三间正房,角落里种着几株半枯的芭蕉,显得分外凄凉。正房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床上的被褥倒是新的,却同样是沉暗的颜色。

“姑娘好生歇着吧。”福伯说完,便转身离开,并顺手带上了院门。

“咔哒”一声轻响。

像是落锁的声音。

璃璟走到门边,轻轻推了推,院门纹丝不动。她又被软禁了。

她环顾着这间冰冷、空旷、寂静得可怕的屋子,缓缓走到那张唯一的椅子前坐下。窗外,是沉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天的惊心动魄,此刻化为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膝盖依旧隐隐作痛,喉咙干得发紧,胃里也空荡荡的。

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她成功了,暂时摆脱了被送入虎狼之口的命运,进入了裴容的势力范围。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裴容将她扔在这偏僻角落,不闻不问,是一种更冷酷的试探。他在等她崩溃,等她后悔,等她露出破绽,或者,只是单纯地让她在恐惧中自生自灭。

他不会轻易信任一个来历不明、行为突兀的“投诚者”。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比在宫中跪着的那一刻,更加难熬。下人的刁难,环境的压迫,无处不在的监视,以及裴容那深不可测的心思……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璃璟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个粗糙的陶制茶壶上,壶身冰凉,没有半点水渍。

她需要水,需要食物,需要了解这个府邸的规则,更需要……一个再次引起裴容注意,让她从“囚徒”转变为“有用之人”的机会。

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像是送饭的人,倒像是……有人在低声私语,夹杂着几声不怀好意的轻笑。

璃璟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她轻轻挪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月光黯淡,只能隐约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院门外,正对着门锁指指点点。

一个尖细的、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满满的恶意,清晰地传了进来:

“……就是里面那个?得罪了陈将军,还敢攀附千岁爷的贱婢?”

“可不就是!还以为飞上枝头了,结果被扔到这鬼地方……”

“哼,福伯说了,‘照老规矩’办。哥儿几个,可得好好‘关照’一下这位新来的苏姑娘……”

“照老规矩”?

璃璟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这座吃人的裴府里,所谓的“老规矩”,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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