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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新朝班底(一)

文华殿内,檀香的清幽几乎要被纸张的陈旧墨香与一股新生的锐气所压倒。窗外天色已近黄昏,最后一缕金红色的余晖斜斜地泼洒进来,将殿内浮动微尘染得晶莹,也照亮了紫檀木大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与奏本。

朱由检——此刻仍称监国,但距离那九五至尊之位仅剩一步之遥——并未坐在那象征最高权力的御座之上,而是随意地搬了张梨花木椅,与英国公张维贤、以及刚刚被秘密引入宫中的徐光启分坐案前。方正化如一尊沉默的石像,侍立在朱由检身后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目光低垂,气息绵长,仿佛不存在,却又将周遭一切细微动静尽数掌握。

殿内再无第五人。肃清阉党的血腥气似乎还在北京城的街巷间隐隐飘荡,但在这帝国的核心殿堂里,一种更为紧迫、关乎未来的沉重博弈已然展开。

“……魏阉及其核心党羽虽已扫除,然其流毒深远,非一日可清。”朱由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沉静如水的坚定。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案上一份名录,那是李若琏与方正化连夜整理出的朝廷空缺要职清单,“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多少位置空悬,或由庸碌之辈、骑墙之徒暂代。国事蜩螗,如久病之躯,虚不受补,用药猛了恐生变乱,缓了则贻误生机。新朝伊始,这第一剂药方,关乎国本,不得不慎。”

英国公张维贤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历经数朝的风浪让他此刻显得异常沉稳。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份名录,沉吟道:“监国所虑极是。眼下朝局初定,首重平稳。然平稳非固步自封,需得有砥柱中流、能任事之臣,方可推行新政,重振纲纪。老臣以为,内阁首辅之位,关乎政令通达,当择一德高望重、能调和鼎鼐、且……与阉党牵扯不深之人暂领,以安众心。”他话语谨慎,提出了“暂领”二字,目光却看向朱由检,试探着这位年轻监国的真实意图。

朱由检闻言,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似窗外暮色般难以捉摸:“国公老成谋国。调和鼎鼐,安稳过渡,确为必要。”他话锋轻轻一转,如流水遇石,自然绕开,“然则,仅止于此吗?”他的目光投向一直静坐聆听的徐光启,“徐先生,您可知孤为何甘冒奇险,也要请方正化将您从沪上田园悄然接至这风暴中心的紫禁城?”

徐光启一身半旧的道袍,清癯的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与学问的沉淀,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毫无古稀老人的浑浊。他一路行来,目睹京城肃杀后的平静,又听了朱由检方才一席话,心中早已波澜起伏。此刻闻言,他拱手道:“老朽迂腐,然监国深夜密召,想必非只为让老朽在这文华殿中,静观落日余晖。”他的语气平和,却自带一股学者特有的耿直与力量。

“自然不是。”朱由检的笑意加深了些,“孤欲请先生入阁。”

短短六字,轻如羽坠,却重若雷霆,在这静谧的殿中轰然回响。张维贤花白的眉毛猛地一扬,显然极为意外。即便徐光启素有清名且学贯中西,但在党争倾轧中屡起屡挫,早已边缘多年,骤然直入内阁,这步子迈得未免太大、太疾!这绝非他预想中“暂领”首辅的合适人选。

朱由检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不待他们发言,便继续道,语速平稳却不容置疑:“非是寻常阁臣。孤欲请先生专司一事——统筹格物致知之学,督导农工百技之革新,主持修订历法,并……为大明培育精通算学、物理、实艺之新才。”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仿佛能点燃这殿内渐浓的暮色:“新政之基,不在空谈道德文章,而在富国强兵。富国,需改良农具,推广新种,兴修水利,通达商贸;强兵,需精炼钢铁,改良火器,优化火药,革新战法。此间种种,哪一样离得开先生所倡导之‘实学’?内阁之中,若无一人高擎实学火炬,纵有良策万千,终将沦为纸上谈兵,寸步难行!先生,您愿否入此樊笼,为天下先,为大明劈开一条荆棘之路?”

一番话语,摒弃了所有朝堂上惯用的虚与委蛇,直指核心,将一项前所未有的、极具挑战性的重任赤裸裸地呈现在徐光启面前。这不是让他去和稀泥,而是让他去当一把开山的利斧,一个播火的先锋。

徐光启怔住了。他那颗饱经沧桑、早已惯看秋月春风的心,此刻竟如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他一生追求、屡遭排挤打压的信念,竟从这位年轻的监国口中,以如此清晰、如此坚定、如此赋予重任的方式被道出!他仿佛看到自己翻译的《几何原本》、撰写的《农政全书》不再是书房里的孤芳自赏,而是即将化为田间地头增产的粮食,化为工匠坊中精良的器械,化为军中将士克敌的利刃。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涌遍全身,老人家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起身,整理衣冠,然后向着朱由检深深一揖,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却字字千钧:“老臣……徐光启,蒙监国不弃,授此重任!虽才疏学浅,然愿效仿古之愚公,竭尽残年之力,为大明实学兴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不是对权力的承诺,而是对理想的献祭。

张维贤目睹此景,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监国的野心与格局,远非“平稳过渡”四字所能涵盖。他要的不是修补,而是重塑!徐光启的入阁,本身就是一个无比强烈的信号——新朝的天,要变了!

朱由检离座,亲手扶起徐光启:“得先生一诺,胜得十万雄兵!”他转而看向张维贤,“国公,徐阁老专司实学兴革,此乃开创之举,恐引清流非议。故而内阁仍需一位能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稳得住场面之人。孤意,起复孙承宗孙老先生,如何?”

张维贤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孙承宗资历极老,曾任帝师,督师辽东颇有建树,且刚直不阿,在朝野威望素着,正是“德高望重、能调和鼎鼐”的绝佳人选。更重要的是,孙承宗与徐光启在重视边防、务实任事方面颇有共同语言,且皆与阉党不睦。由他坐镇内阁,既能安抚人心,又能为徐光启的“离经叛道”提供一层保护,确实是最佳选择。

“监国圣明!”张维贤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赞叹,“孙高阳(孙承宗)老成持重,胸有韬略,确是首相之不二人选!若他能出山,朝局定矣!”

“孤已命人星夜前往高阳传旨征召。”朱由检点点头,一切尽在掌握,“此外,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职,至关重要。新政推行,必触利益,贪腐蠹虫,需有利刃剜除。孤意属李邦华。此人清正刚直,素有‘铁面’之称,整顿吏治,非他不可。”

“李邦华确为佳选。”张维贤表示赞同,“其风骨卓然,足以震慑宵小。”

“刑部乔允升,老成练达,熟悉刑名,可留任尚书,协同李邦华清理积案,重振法司纲纪。”朱由检继续道,手指在名录上缓缓移动,“至于户部……国库空虚至此,非大魄力、大智慧者不能为。然急切间难觅桑弘羊、刘晏之才。暂由原侍郎……(他报出一个名字,乃历史上有名的实干派)署理,待日后考察,再行定夺。兵部之事,待孙先生到京,再与袁可立老尚书等详议,眼下由王在晋暂领,稳住局面即可。”

他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名字的提出,都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权衡了各方利弊,既考虑了当下的稳定性,又为未来的改革埋下了伏笔。一张新朝核心班底的雏形图,就在这夕阳余晖下的文华殿内,被他清晰地勾勒出来。

张维贤越听越是心惊,越是佩服。这位年轻的监国,对朝臣的了解程度、对职位关键性的判断、以及这种平衡与前瞻的眼光,哪里像是一个深居宫中、年仅十七岁的藩王?简直如同一位已在皇位上运筹帷幄了十年的成熟帝王!

“监国思虑周详,老臣叹服。”张维贤由衷说道,“如此安排,稳妥而不失进取,新旧并用,实乃眼下最佳之策。”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如此多老臣起复,恐需时日。在此期间,朝政运转……”

“故此,孤需要国公鼎力相助。”朱由检看向张维贤,目光诚恳而凝重,“勋贵集团,与国同休。值此鼎革之际,孤希望以国公为首,诸位勋臣能暂弃些许清闲,多担些责任。五军都督府、京营、乃至城中巡防,仍需仰仗诸位稳定军心,确保新政推行期间,京畿稳如泰山。此非虚言,实乃重中之重。”

他将“与国同休”四字稍稍加重,既是提醒,也是捆绑。张维贤自然听懂其中深意,立刻肃容道:“请监国放心!勋贵世受国恩,值此之时,自当竭诚效力,以报君恩!京畿安危,老臣愿一力承当!”

殿内的光线愈发暗淡,方正化无声无息地点亮了几盏宫灯,柔和的光晕驱散了角落的黑暗,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仿佛与这殿宇、与这帝国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初步的人事框架已然议定,朱由检心中稍安,但一股更深的思虑浮现心头。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人选虽定,然诸公可知,我等脚下,并非磐石,而是流沙?”

徐光启与张维贤皆是一怔,看向他。

“魏忠贤聚敛之财,数额之巨,触目惊心。”朱由检的目光扫过案头另一份刚刚由李若琏呈上的、墨迹未干的抄家清单初步汇总,“然其能如此肆无忌惮,盘根错节,所依仗者,绝非区区阉人身份。乃是一张无形之网——一张由投献、包庇、利益勾连编织而成的贪腐之网!这张网,遍布朝野,深入州县。魏阉虽除,网犹在!其上趴伏的蠹虫, merely 换了个吸取民脂民膏的姿势,甚至可能因恐惧而变得更加贪婪、更加隐蔽。”

他手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听者的心上:“若不能撕破这张网,纵有良法美意,下行至府县,亦将扭曲变形,徒增民怨!抄没之财,看似如山,若不能堵住源头,不过杯水车薪,转眼即罄。更甚者,此网恐会反扑,编织新的罗网,试图将新政、将孤,甚至将诸公,一同困死其中!”

这番剖析,冰冷彻骨,将繁华初定下的巨大危机赤裸裸地揭开。张维贤倒吸一口凉气,他久历官场,自然知道这“网”的存在与可怕。徐光启则面露凝重与愤慨,他一生致力于经世济民,最恨的便是此等蛀空国本的蠹虫。

“监国之意是?”张维贤沉声问道,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千斤。

“李若琏的锦衣卫,方正化的东厂,经此一役,已初步掌握。”朱由检的声音冷冽如冰,“然其职能,绝不可再沦为党同伐异、陷害忠良的工具。孤欲将其重塑!使之成为悬在这张贪腐巨网之上的利剑!需得耳目灵通,洞察地方吏治;需得铁面无私,稽查钱粮流向;需得雷厉风行,斩断利益黑手。此事,李若琏已有腹案,不日将呈报详细章程。”

他看向两位重臣,目光如炬:“故而,新政之初,恐非一片颂歌。将有挣扎,将有反扑,甚至会有污蔑与攻讦,指向锦衣卫,指向东厂,指向孤,乃至指向力主改革的诸公。望诸公,早有准备,心有定见,勿为流言所动,勿因阻力而退。”

暮色彻底笼罩了紫禁城,文华殿内灯火通明,却仿佛被更深的黑暗包裹。朱由检的话,为刚刚议定的光明前景,蒙上了一层现实的、残酷的阴影,却也点燃了另一种更为决绝的斗志。

徐光启苍老的面容上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他朗声道:“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老朽连生死尚且看淡,何惧流言蜚语、宵小反扑!”

张维贤亦挺直了腰板,豪迈之气顿生:“勋贵与国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铲除奸佞,重整河山,乃臣等本分!监国但有所命,英国公府上下,万死不辞!”

朱由检看着眼前两位态度迥异却同样坚定的老臣,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些许。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艰难还在后面。但至少在此刻,他并非孤身一人。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几颗星子已经开始闪烁,清冷而遥远。

“很好。”他轻声道,仿佛在对自己说,又仿佛在对这个即将迎来剧变的古老帝国宣告,“那便……先从这张网开始,一寸一寸,把它撕开。让该见到阳光的,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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