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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房内,晨光熹微,透过破败窗棂的缝隙,切割出几道昏沉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其中无声飞舞。

冷焰背靠着冰冷墙壁,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中,一夜的惊心动魄和高度紧张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唯有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寒冷。左肩被机关弩箭擦撞处的淤伤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昨夜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

怀中那个神秘老妪塞入的油纸小包仿佛一块烙铁,散发着未知的温度,既可能是生机,也可能是陷阱。那句「小心蛇不止一条……通道也不止一条……」的警告,更是在她脑中反复回响,让这座森严王府的每一寸阴影都显得愈发诡谲难测。

然而,比身体上的不适和环境的诡谲更让她心绪难平的,是脑海中那幅已然成型的《祸水东引》之策。

边境布防图的关键信息已如刀刻斧凿般印入记忆,那份献给北狄王叔兀术的“大礼”——位于边境险要之处、守备却因匆忙建成而略显疏松的新建屯兵点及粮草中转地,其方位、路径、弱点皆已清晰无比。

如何将这份“礼”送出去,并且要送得悄无声息,送得与自己毫无瓜葛?

直接传递是下下之策,任何经手之人都可能成为败露的线索。她想起了昨夜那荒诞却或许是唯一希望的尝试——借助老鼠与垃圾,将信息碎片带出王府。但那希望太过渺茫,如同大海捞针,她不能将全部赌注压在其上。

必须有一条更稳妥、更能祸水东引的计策。

她的目光落在柴房地面那摊已然干涸发黑的血迹上,那是她昨日被逼踏过碎瓷时留下的。眼中寒光一闪,一个极其大胆且毒辣的计划瞬间成型。

——借萧绝之手,将此“礼”“送”给兀术!并且,还要让萧绝以为,这是他自己揪出来的内奸所为!

而执行这个计划最完美的替罪羊,现成的就有一个——那个嚣张跋扈、屡屡折辱于她的宠妾,莲姬!

莲姬出身前朝罪臣之家,家族与北狄似乎曾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这是她偶然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中听来的。虽未必是真,但只要稍加利用,在萧绝那多疑嗜杀的性子面前,这就足以成为点燃猜忌的引线!

心思电转间,计划已步步清晰。

她需要一件“证物”,一件能指向莲姬“通敌”,且与那屯兵点信息有关的“铁证”!

冷焰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昨日被碎瓷划破的掌心伤口虽已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她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将原本稍稍愈合的伤口再次咬破!

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汇聚在掌心。

「呃……」剧烈的刺痛让她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但她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没有笔,她便以指代笔;没有纸,她便以身为纸!她小心翼翼地用左手食指蘸取自己温热的鲜血,然后撩起内衫裙摆的一角,在其柔软的内衬上,极其迅速而简略地勾勒起来!

她画的并非完整地图,那样太耗时耗力,且血迹也难以支撑。她只绘制了最关键的部分——那个新建屯兵点的相对位置符号(一个特殊的三角标记),以及一条通往该处的、标注为“巡防间隙可利用”的隐秘小路走向。

线条简单,符号晦涩,若非深知边境军事标注之人,绝难一眼看透其含义。但这正是关键!它必须看起来像是一份匆忙间留下的、需要专业人士解读的密信碎片!

很快,一小幅用鲜血绘就的、看起来神秘而关键的“布防片段”便完成在了衣襟内衬上。血腥味淡淡弥漫开来。

冷焰迅速将裙摆放好,掩盖住那小小的血图。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这“证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莲姬的妆奁之中。

这绝非易事。莲姬所居的“摘星楼”虽不比萧绝的正殿守卫森严,但也绝非她这个被弃于柴房的“罪妇”可以随意靠近的。

机会需要等待,也需要创造。

或许是上天也在暗中助她。就在冷焰苦苦思索如何创造机会时,柴房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和女子尖利的呵斥声。

「把那小贱人给我拖出来!王爷今日出府巡营,本夫人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她!」

是莲姬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嚣张和怨毒。

冷焰心中一凛,瞬间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重新变回那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麻木模样。

「嘭!」

柴房门被粗暴地踹开。刺眼的阳光涌入,照亮了空气中翻腾的灰尘。莲姬一身玫红色锦绣长裙,珠翠环绕,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站在门口,用绣着鸳鸯的丝帕嫌恶地掩着口鼻,仿佛多看一眼这柴房都会污了她的眼睛。

她目光如毒针般射向角落里的冷焰,嘴角勾起恶意的笑。

「哟,还没死呢?命倒是挺硬。」莲姬扭着腰肢走进来,尖利的护甲几乎要戳到冷焰脸上,「看来昨日那椒盐冰阶,还是跪得轻了!」

冷焰垂下眼睑,身体微微发抖,向后缩了缩,扮演着极致的恐惧,低声道:「夫人……饶命……」

「饶命?」莲姬冷笑一声,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冷焰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你这张脸,看着就让人生厌!王爷不过是图个新鲜,你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北狄来的贱畜,只配在这柴房里与老鼠为伍!」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冷焰心中却是一片冰封的冷静。她甚至暗中计算着莲姬带来的仆从人数和位置。

「夫人息怒,」旁边的婆子低声劝道,「王爷虽厌弃她,但终究是北狄送来的人,若真弄死了,面上怕是不好看……」

「怕什么!」莲姬柳眉倒竖,「王爷早就不把她当人看了!再说了,这贱婢自己命薄,冻死饿死在这柴房里,与我们何干?」

话虽如此,她揪着冷焰头发的手还是松开了,嫌恶地在身旁丫鬟递上的丝帕上擦了擦,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罢了,」莲姬目光在柴房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冷焰那件破损不堪的嫁衣上,眼中闪过一丝妒恨和恶毒,「看着就晦气!来人,把这贱婢的破烂玩意都给我扔出去烧了!省得留在这里碍眼!」

「是!」几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开始粗暴地翻捡柴房里的东西,主要是冷焰那几件单薄的衣物和那件已是破布条的嫁衣。

冷焰心中猛地一紧!那血图正藏在她的内衫裙摆上!若被搜身,一切皆休!

她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莲姬的腿,哭求道:「夫人!求求您!就留给奴婢这一件蔽体的衣服吧!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惹夫人生气了!求求您……」

她哭得情真意切,身体颤抖不已,将一个绝望卑微的囚徒扮演得淋漓尽致。

莲姬被抱住腿,更是嫌恶至极,一脚踹在冷焰肩头:「滚开!脏东西!谁准你碰本夫人的!」

冷焰被踹得向后倒去,恰好撞在一个正准备抱起那堆破烂衣物的婆子身上。婆子「哎哟」一声,手一松,那堆破烂衣物散落一地。

「没用的东西!」莲姬骂了一句,但也失去了耐心,懒得再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挥挥手,「行了行了!真是晦气!我们走!」

她转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如同战胜的孔雀般趾高气扬地离开了。留下两个婆子草草将散落在地的衣物胡乱卷了卷,抱着跟了出去,似乎打算拿到外面再处理。

柴房门再次被关上,落锁声响起。

冷焰慢慢从地上坐起,脸上卑微的泪水瞬间收尽,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她快速检查自身,内衫依旧完好地穿在身上,血图安然无恙。

方才的冲突,虽惊险,却给了她一个绝佳的观察机会——莲姬身边那个捧着妆奁盒的大丫鬟,在混乱中似乎将盒子暂时放在了柴房门外廊下的栏杆上!

机会稍纵即逝!

冷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移动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莲姬一行人正吵吵嚷嚷地穿过院子,走向月亮门。而那放着妆奁盒的廊下,暂时空无一人!

就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蛰伏的猎豹般蓄势待发。她需要极快的速度和绝对的安静!

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窗(幸好莲姬等人走远,声响未被注意),冷焰身形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口,落地无声。

她贴着墙根的阴影,以最快的速度疾步移动到廊下。那个精美华丽的妆奁盒就放在那里,盒盖甚至因为匆忙而未完全合拢,露出里面珠光宝气的一角。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她甚至能听到远处莲姬呵斥下人的声音正在远去。

冷焰飞快地掀开妆奁盒盖,里面分层摆放着各色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最终落在最底层那看似垫底的柔软丝绸上。

就是这里!

她用颤抖却稳定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层丝绸垫底的一角,将怀中那幅绘制着血图的衣襟内衬碎片,飞快地塞了进去,掩盖好,再将丝绸恢复原状,合上盒盖。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时间!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原路返回,如同鬼影般重新翻窗潜入柴房,轻轻将窗户掩回原状。

背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她才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冷汗已然湿透重衫。

成功了!

那致命的“证物”,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了莲姬的妆奁最底层!只要有人稍加搜查,必能发现!

接下来,就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来引爆这个陷阱。

这个契机,很快便来了。

午后,王府前院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隐约有马蹄声、甲胄碰撞声和男子沉浑的号令声。显然是萧绝巡营归来了。

冷焰的心微微提起。计划的第二步,即将开始。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一阵更加嘈杂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便从王府深处传来,方向赫然是莲姬所居住的摘星楼!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夫人房里……房里发现了……」一个丫鬟惊恐万分的尖叫划破了王府的宁静。

冷焰蜷缩在柴房角落,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戏台已搭好,锣鼓已敲响,好戏,开场了!

她听到大批侍卫跑动的沉重脚步声,听到萧绝那特有的、带着冰冷怒意的低沉嗓音隐约传来,听到莲姬尖声的辩解和哭嚎……

柴房的门再次被猛地撞开!这次来的,是萧绝身边如狼似虎的贴身亲卫!

两名侍卫面目冷硬,毫不客气地将冷焰从地上一把拽起,粗鲁地拖出柴房,径直向着摘星楼的方向而去。

冷焰没有挣扎,甚至配合地让自己显得更加柔弱无助,脸上适时的露出惶恐与茫然。

摘星楼内,早已是一片狼藉,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珠帘被扯断,珍珠散落一地。精美的屏风倒在一旁。莲姬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脸色惨白如纸。

萧绝则负手立于堂中,一身玄色蟒袍尚未换下,周身散发着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脚边,扔着的正是莲姬那个精美的妆奁盒。盒盖大开,里面的首饰胭脂被翻得乱七八糟。而最显眼的,是摊开在盒底的那一小片……染血的衣襟!上面那晦涩却致命的血图,在光线照射下,刺眼无比!

「王爷!冤枉!冤枉啊!」莲姬涕泪横流,爬行着想抱住萧绝的腿,「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是那个北狄贱人!一定是她!」

萧绝甚至懒得看她一眼,目光如同冰锥般射向被侍卫押进来的冷焰。

冷焰适时地表现出极大的恐惧,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噗通一声软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抬起头来。」萧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冷焰颤抖着,怯怯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惊恐的泪水,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萧绝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着她的每一丝细微表情。然后,他缓缓踱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捏着那片染血的衣襟,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他每个字都吐得极慢,极清晰,带着千斤重的压力。

冷焰的目光接触到那血图,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次,三分是演,七分是真,因为这血图本身代表的凶险她最清楚不过),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哆嗦着,似乎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说!」萧绝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颤了颤。

莲姬被吓得噤声,连哭泣都忘了。

冷焰更是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要被这一声喝碎了魂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语无伦次地哭道:「是……是血……是奴婢的血……昨日……昨日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奴婢……奴婢怕夫人责怪,就……就撕掉了那块……随手……随手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王爷明鉴!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怎么敢……怎么敢画这些东西……奴婢看不懂啊……」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将一个不小心弄脏衣服、害怕被责罚而偷偷处理掉脏污部分的小丫鬟心理描绘得淋漓尽致,并且极力撇清与那血图内容的关系。

「随手扔掉?」萧绝眼中寒光更盛,语气却反而平静下来,更令人毛骨悚然,「扔到了何处?又是如何……到了莲姬的妆奁底层?」

「奴婢……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冷焰只是拼命摇头哭泣,将无助和恐惧演绎到极致。

「王爷!您听听!她承认了!就是她!是这个贱人栽赃给我!」莲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

「闭嘴!」萧绝厌烦地呵斥道,目光却从未离开冷焰。他显然不信冷焰这番说辞。一件染血的破布,或许可能被“随手扔掉”,但恰好扔进莲姬妆奁最底层?这未免太过巧合!

他的多疑本性,让他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精心设计的陷害。但,是谁设计?目的是什么?

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助、来自北狄的和亲公主?她若有此心机和能力,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还是……另有其人?府中潜藏着别的眼睛?或者……是莲姬自己故布疑阵,玩弄手段?

萧绝的目光再次扫过那血图,上面的军事符号和路径虽然简略,却绝非寻常人能绘制出来!尤其是那条标注的“隐秘小路”,若非极其熟悉边境地形和布防细节之人,绝不可能知道!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难道……这府里,真的藏着北狄的细作?而且地位不低?莲姬?还是……其他人?

「王爷!」就在这时,门外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单膝跪地,手中呈上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物事,「在院中角落的排水沟旁,发现了此物。」

那赫然是一小块被啃噬过的、干硬的肉皮!而在肉皮的褶皱里,隐约可见一丝极其细微的……红色绸线!

萧绝眼神一厉,接过那肉皮,仔细查看。那红色绸线的质地、颜色,与他手中这片染血衣襟的材质,几乎一模一样!

肉皮、老鼠、红色的衣料碎片……这一切,似乎隐隐勾勒出一条模糊的线索——有人试图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向外传递信息?而这片染血的衣襟,或许是过程中不慎遗落,或许是……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身上。

莲姬满脸是泪,眼神怨毒地盯着冷焰,恨不得生啖其肉。

冷焰则依旧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瑟瑟发抖。

无论真相如何,这条线索绝不能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任何可能与边境布防泄露有关的事情,都必须以最严厉的手段彻查!

萧绝缓缓站起身,周身杀气再次弥漫开来,如同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看了一眼莲姬,眼中再无半分平日里的宠溺,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杀意。

他又看了一眼冷焰,目光深沉难辨。

最终,他冰冷的声音下达了命令,如同最终审判:

「将莲姬,打入水牢,严加看管,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至于她,」他指了指冷焰,「带回柴房,看管起来。待本王细细查清!」

「王爷——!」莲姬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几乎晕厥过去,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冷焰则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被侍卫粗暴地拉起,向柴房拖去。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在被拖出摘星楼大门、经过那摊着肉皮和红色丝线的角落时,冷焰的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那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那肉皮和红丝,自然也是她的手笔——是昨夜她未能完全塞入肉皮褶皱、不慎残留的一点点嫁衣碎屑。今日一早,她便趁人不备,将其丢弃在了那个容易被发现的角落。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细作利用老鼠传递信息”这个念头,更深地植入萧绝那多疑的脑中,从而进一步坐实“证物”被意外发现的可能性,并将祸水彻底引向莲姬和那莫须有的“传递链条”。

回到阴暗冰冷的柴房,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哭嚎和骚动,冷焰慢慢靠墙坐下。

肩头的淤伤还在痛,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她知道,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莲姬这枚棋子,已被打入死局。而萧绝的注意力,已被成功引向了“内部细作”和“边境布防可能泄露”这件事上。

接下来,她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萧绝去“严查”,等待他将“发现”的“真相”——那个新建屯兵点的“秘密”——当作重大军情去处理,去调整布防。

而只要萧绝一动,那些暗中窥伺的北狄眼睛,尤其是那位贪婪而富有野心的王叔兀术,就极有可能捕捉到这份“意外之喜”!

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柴房内,冷焰缓缓闭上眼,唇角弯起一抹冰冷而倦怠的弧度。

「萧绝,这份‘大礼’,望你……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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