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据点实收的消息让日军愤怒不已,笠原西一大佐命令,所有据点坚守,夜色,他命令村上中佐从省城出发,突袭南关曹兴国团。村上中佐是炮兵出身,他没有直接进攻,而是选择去隐蔽处架炮,对准曹兴国团开炮轰击。
“团长,村民们说,刚才听到西边的山坳里有动静,像是马车轱辘碾石头的声音!”王老汉喘着气跑进南关据点,手里还攥着根刚从地里拔的萝卜,“会不会是鬼子想搞偷袭?”
曹兴国正和李勇检查刚缴获的重机枪,闻言眉头一挑:“马车轱辘?这时候哪来的马车?周铁山,带一个班去西边山坳看看,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是!”周铁山拎起冲锋枪,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南关据点外的山坳中,村上中佐正蹲在一块巨石后,用望远镜观察据点的动静。他带来的炮兵小队已经把四门九二式步兵炮架好,炮口悄悄对准了据点的炮楼,炮身上盖着伪装的树枝,连炮轮都用破布裹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中佐,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炮?”炮兵小队长低声请示。
村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天亮前的寅时,那是人体最困的时候,土八路肯定松懈。到时候集中火力,先炸塌他们的炮楼,再用霰弹横扫,保证让他们片甲不留!”他是炮兵出身,最擅长这种隐蔽突袭,临行前向笠原拍了胸脯,要亲手夺回南关据点,为金子中佐“报仇”。
周铁山带着战士们摸到山坳边缘,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几门炮的轮廓,还有日军士兵忙碌的身影。“他娘的,是炮兵!”周铁山心里一惊,连忙示意战士们趴下,“快,回去报信,让团长做好准备!我在这儿盯着!”
一个战士猫着腰往回跑,周铁山则继续趴在草丛里,数着日军的人数和炮的数量——四门炮,三十多个炮兵,还有一个步兵小队负责警戒,总共不到百人。
“团长,鬼子在西边山坳架了四门炮,准备寅时偷袭!”战士连滚带爬地冲进据点。
曹兴国立刻下令:“所有人撤出炮楼,到战壕里隐蔽!周铁山带的人呢?让他们别硬碰硬,等鬼子开炮后,从侧翼包抄,端掉他们的炮兵阵地!”
“迫击炮营准备!把炮拉到东边的土坡上,等鬼子开炮暴露位置,就给我狠狠打!”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搬着弹药钻进战壕,迫击炮被悄无声息地推上土坡,炮口对准了西边的山坳。据点里的灯火全灭了,只剩下风吹过炮楼的呜咽声,像一座空营。
寅时一到,村上果然下令:“开炮!”
“轰!轰!轰!轰!”四门步兵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飞向南关据点,准确地落在炮楼上。砖石飞溅,炮楼的顶层瞬间被炸塌,烟尘弥漫中,村上得意地冷笑:“八嘎,看你们还怎么守!”
可他没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据点里静悄悄的,只有砖石落地的声音。“不对劲!”村上猛地站起来,“停止炮击,派步兵去看看!”
就在这时,东边的土坡上传来炮声——八路军的迫击炮开火了!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的炮兵阵地里,炸得炮轮飞上天,炮兵们惨叫着四散奔逃。
“是八路的迫击炮!快转移!”村上大喊,可已经晚了。周铁山带着战士们从侧翼冲了出来,机枪扫倒了警戒的步兵,手榴弹在炮兵中间炸开。
“缴枪不杀!”战士们的吼声在山坳里回荡。
日军炮兵没了炮,就像没了牙的老虎,根本不是对手。村上想拔刀反抗,被周铁山一冲锋枪托砸在脑袋上,晕了过去。
战斗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四门步兵炮被完好无损地缴获,村上和三十多个炮兵成了俘虏。
南关据点里,曹兴国看着被押回来的村上,对方醒过来后还在挣扎:“八嘎!你们耍诈!有种光明正大地打!”
“光明正大?”曹兴国踢了踢地上的炮弹壳,“你们偷偷摸摸架炮偷袭,也好意思说光明正大?带下去,让他跟松井作伴去!”
战士们押着村上离开,周铁山摸着缴获的步兵炮,笑得合不拢嘴:“团长,这四门炮可是好东西!以后咱们也有重火力了!”
“好东西也得会用。”曹兴国对迫击炮营的战士道,“把这些炮拆开,好好研究研究,争取早日能用它们打鬼子!”
“是!”
省城的笠原西一收到村上被俘、四门炮被缴获的消息,彻底傻眼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牟田义雄的画像,喃喃道:“完了,八大据点丢了两个,还折了两门炮……我该怎么向牟田将军交代?”
副官小心翼翼地说:“大佐,要不……向大本营求援吧?寺内寿一上将说不定能派兵支援……”
笠原猛地摇头:“不行!还没到那一步!传我的命令,剩下的六个据点,加固防御,没有我的命令,就算看到一只老鼠跑过去,也不准开枪!”
南关据点的天色渐渐亮了。村民们听说八路军打退了鬼子的偷袭,还缴获了大炮,纷纷带着鸡蛋、馒头来慰问。王老汉拉着曹兴国的手,激动地说:“同志,你们真是神兵啊!这下咱们的日子有盼头了!”
曹兴国笑着说:“大爷,这都是应该做的。等把所有鬼子赶出省城,咱们的日子会更好。”
战士们在据点里忙着加固工事,擦拭缴获的大炮,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远处的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硝烟,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团长,下一步打哪个据点?”周铁山问。
曹兴国望着东关的方向,沉声道:“东关据点的守将是石田中佐,据说此人疑心重,咱们就给他演场戏,让他自己乱了阵脚。”
周铁山眼睛一亮:“演戏?团长,您又有啥好主意了?”
曹兴国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戏还在后头呢。”
据点外的空地上,村民们和战士们一起升起炊烟,早饭的香味弥漫开来。一场新的战斗,正在这平静的晨光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