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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

这个时间像是用刻刀凿进我脑子里的。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阵声音给硬生生拽了出来,意识还没完全上岸,耳朵先灌满了。那声音,啧,是从客厅传来的,是唢呐。不是那种喜庆喧闹的唢呐,是那种,怎么形容,像是把一辈子的苦楚都从那个铜喇叭里往外挤,凄厉,尖亮,又带着股咽不下去的悲切,一声一声,往骨头缝里钻。是那首《哭坟》,我们这地方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的调子,听说早年丧葬队伍里常吹,现在极少听到了。

我浑身的汗毛唰一下立了起来。心脏像个被捶破的鼓,咚咚乱响。

客厅里只有一个蓝牙音箱,我平时连手机听个响的玩意儿。它现在正放着这鬼东西。

我摸黑坐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深吸一口气,趿拉上拖鞋,摸到墙边按亮了客厅的灯。惨白的光线刺得眼睛疼,那唢呐声更清晰了,就是在音箱那边响着。我盯着那个黑色的小方盒子,心里头直骂娘,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大半夜开这种玩笑?恶作剧连我蓝牙了?

我几步冲过去,手指顺着电源线往下摸,想把它关了清净。这一摸,心直接凉了半截。

线是松的。

指尖传来的触感明确无误——那根黑色的电源线尾端,根本没插进墙上的插座里,就那么孤零零地垂落在踢脚线旁边。

我汗都下来了。不死心,又伸手去摸音箱背后。电源开关是关着的状态。

可《哭坟》还在响。唢呐声高亢凄惶,像无数根细针扎着耳膜。

操!我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壮胆还是真怒了,直接弯腰,一把将电源插头从音箱本体上薅了下来,彻底物理断电。

然而,没用。

那凄凉的乐声还在继续,从那个断了电、关了开关的黑盒子里,顽固地、一丝不减地往外飘。在凌晨三点多的客厅里,绕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盘旋不去。

我僵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毫无用处的插头,后背心一片冰凉。大概又过了十几秒,也许更长,那唢呐声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突兀地,戛然而止。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自己心跳的轰鸣。

我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动。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哑巴了的音箱,像盯着一个随时会扑上来的活物。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凑过去,把它拿起来翻看。冰冷的塑料外壳,指示灯全灭,重量也没什么异常。我把它扔在客厅角落,那一晚,后半夜的灯再没关过。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这个邪门的音箱出了门。小区门口就有个修家电的铺子,老师傅姓赵,在这片干了十几年,手艺和口碑都不错。

赵师傅铺子里堆满了各种旧电视、破冰箱。他听我结结巴巴说完情况,推了推老花镜,一脸“你小子没睡醒吧”的表情。“没插电?不可能响嘛!是不是你梦游了?”

我赌咒发誓,把那个时间点和《哭坟》的调子又描述了一遍。赵师傅将信将疑,接过音箱,放在他堆满螺丝零件的工作台上,拿出工具,开始拆卸。

外壳被小心地撬开,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板和元件。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灰尘和电子元件特有的气味散发出来。赵师傅拿着个小手电,凑近了仔细检查。我站在旁边,心悬着。

“咦?”他忽然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然后用一把尖头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几根线路和元件的缝隙里,夹出来一小撮东西。

那东西是黄褐色的,干枯,蜷缩,看起来脆弱得一碰就碎。

“这是……槐花?”赵师傅凑到眼前,又闻了闻,“还真是,干透了都。”

他把那缕干枯的槐花举到我面前。“瞧见没,就这东西,卡在这几个触点旁边。这玩意儿受潮了能微微导电,有时候是会引起点小毛病,串个电什么的……”

我心里刚稍微一松,觉得找到了个解释。

可赵师傅自己却皱起了眉头,话锋一转:“但是,小伙子,这顶天了也就是在通电的时候让它抽个风,乱响几下。按你说的,彻底断了电,别说这区区几朵干槐花,你就是塞块电池在里面,该停也得停!让它持续工作十几秒?没道理,这根本没道理!”

他摇着头,把镊子和那撮槐花都放在台子上,像是碰到了想不通的难题。“你这音箱,我查了,别的啥问题没有。就这槐花怪得很。”

槐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怎么会跑到密封的音箱电路板里面去?

正琢磨着,铺子门口光线一暗,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住我家对门的张爷爷,快八十了,身子骨还挺硬朗,平时喜欢下楼遛弯,跟街坊邻居聊天。他大概是看见我在店里,进来打个招呼。

“小陈,在这儿干嘛呢?修东西?”张爷爷笑呵呵地问。

我没心思寒暄,直接把早上的怪事和赵师傅的发现简单说了,顺便指了指工作台上那撮干槐花。“……赵师傅说,可能是这东西搞的鬼,但又解释不通为啥断电了还响。”

张爷爷起初也是好奇听着,直到他的目光落在那撮干枯的槐花上。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一点点褪去,变得有些发白,眼神里透出一种混杂着惊惧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往前凑了近两步,死死盯着那槐花,嘴唇哆嗦了几下。

“这……这槐花……”他声音都变了调,抬头看我,眼神锐利,“真是从你家音箱里找出来的?在你家响的《哭坟》?”

我被他这反应弄得心里直发毛,连忙点头。

张爷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平复剧烈的心跳。他再开口时,声音压低了许多,带着一种神秘的、近乎耳语的腔调:

“小子,你这不是电器毛病……这东西,怕是在‘寻主’啊!”

“寻主?”我完全没听懂。

“就是旧东西,有了念想,或者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年头久了,会自己想方设法弄出点动静,找回原来的主人,或者……引活人去找它惦记的人。”张爷爷的语气十分肯定,带着老一辈人那种不容置疑的笃信。

他指了指那槐花:“咱们这片地方,六七十年前,可不是现在这水泥盒子小区。这儿过去有一大片槐树林,林子边上,有个挺有名的戏班子驻扎过。”

他陷入了回忆,语速慢了下来。“那戏班里,有个顶好的花旦,叫……好像是叫云袖?对,柳云袖。人长得俊,嗓子也好,一曲《贵妃醉酒》能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可后来,唉……”

张爷爷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到什么。“听说是因为情债,跟班子里一个拉弦子的好后生好了,可班主也想霸占她。具体怎么回事,说不清,反正有一天晚上,她就吊死在那片槐树林子里,就在现在你家那栋楼大概的位置。发现的时候,都过了好几天了,据说正是槐花开得最盛的时节,她身上落满了槐花……”

我听着,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这柳云袖死得冤,怨气不散。她生前,最拿手,也最喜欢唱的一出戏,就是带《哭坟》那段儿的。她死了以后,戏班子没多久就散了,拉弦子的那个好后生,没几个月也投了河。”张爷爷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这音箱里响《哭坟》,又找出这不该存在的陈年槐花……怕是这位,借着这洋玩意儿,在找故人,或者……在想方设法告诉后来人她的冤屈呢。”

赵师傅在一旁听得直咂嘴,想说什么科学道理,看看张爷爷的脸色,又看看我,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嘟囔了一句:“这也太玄了……”

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张爷爷说得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人物都对得上,由不得我不信几分。可这毕竟太离奇。我把那撮干槐花用纸包好,揣进口袋,抱着那个被拆开后又装好的音箱,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那音箱被我塞在床底下最深的角落,再没响过。我几乎要以为那天晚上就是一场噩梦,或者一次意外的串频,槐花也只是巧合。

直到第三天晚上。

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惊醒。不是音乐,而是……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断断续续,还是从客厅方向传来。

我心脏猛地一缩,轻轻下床,赤着脚,屏住呼吸走到卧室门边,拉开一条缝往外看。

客厅里一片漆黑。但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路灯光,我隐约看到,那个被我塞在角落的蓝牙音箱,位置似乎挪动了一点。而且,在它外壳上,那个本该熄灭的指示灯的位置,此刻,正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的光点,在随着那滋啦声,一下,一下,明灭不定。

像是一只窥伺的眼睛。

我猛地按亮客厅大灯。

一切瞬间恢复正常。音箱好好待在角落,指示灯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睡眠蒙眬间的错觉。

但我清楚地知道,不是。

我再也睡不着了。张爷爷的话,赵师傅的疑惑,还有刚才那幽蓝的光点,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柳云袖……槐树林……《哭坟》……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去了本市的档案馆和地方志办公室。凭着张爷爷提供的模糊信息——“柳云袖”、“戏班”、“槐树林”、“大约六十年前”,我开始了艰难的查找。过程很繁琐,旧报纸的微缩胶卷看得我头晕眼花,地方志的人物篇里也少有记载这种“下九流”戏子具体生平的。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摞布满灰尘的、几十年前的旧演出记录和零星的地方小报合订本里,我翻到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则豆腐块大小的社会新闻,刊登在一份六十多年前的旧报上,纸张已经泛黄发脆。标题很模糊,但内容大致能看清:“……近日,于城西槐树林发现一具女尸,经查系本地原‘庆丰’戏班花旦柳云袖,疑因情自尽……其生前擅演《孽海记·思凡》、《琵琶记·哭坟》等剧,惜哉……”

报道旁边,居然还附了一张极其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戏装的年轻女子,眉眼看不太清,但身段窈窕,水袖轻扬,依稀能辨出昔日的风姿。应该就是柳云袖。

报道的时间和地点,都与张爷爷的说法吻合。最关键的是,《哭坟》这个词,白纸黑字地印在了上面。

我盯着那模糊的影像和短短几行字,仿佛能穿过六十多年的时光,感受到那个年轻女子最终的绝望。她不是虚构的,她真的存在过,并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消失在我现在居住的这块土地之下。

那天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又是一个深夜,我独自一人,带着那个蓝牙音箱——里面我已经偷偷把那包着干槐花的纸包又塞了回去——还有一瓶白酒,两只小瓷杯,走到了小区后面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按照张爷爷的说法和老地图对比,大概就是当年那片槐树林的核心区域,也最接近柳云袖殒命的地方。

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绿化带树叶的沙沙声。月光清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把音箱放在地上,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音箱前,一杯自己拿着。

我对着空旷的夜色,低声说道:“柳……柳大家,晚辈无意惊扰。您的事情,我打听了一些……知道您心里有委屈。这杯酒,敬您,愿您早登极乐,放下前世恩怨。”

我把酒轻轻洒在地上。自己也喝了一口杯中酒,辣喉得很。

然后,我按下了音箱的播放键。这次,是我自己操作的。手机里,我找到了一段最老的、音质有些粗糙的《哭坟》唢呐版本。

凄厉哀婉的唢呐声再次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但这一次,这声音里,似乎少了几分诡异,多了几分苍凉和告慰。

音乐声中,我仿佛看到那个模糊照片上的身影,在月光下轻旋曼舞,水袖翻飞,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

四周重新归于寂静。我收起东西,转身回家。

从那以后,那个蓝牙音箱再也没有自己响过。它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电子设备,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积着灰。

我偶尔会想起那个穿着戏装的身影,想起那凄凉的唢呐声。世间的事,或许真的不是简单的电路和程序所能完全解释的。有些东西,沉埋在岁月和泥土之下,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幽幽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至于那缕干枯的槐花究竟是如何进入密封的音箱,又为何能引出一段断电的冤曲,我至今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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